离别的车站曾记否,指尖弹出的梦想,如流星的短暂,埋没在岁月的日记里。春去秋来,往昔不在,唯老去的年轮刻着一圈圈的痕迹。
九月初的雨幕里,不再年轻的父亲,说着不标准的普通话,陪送留着长发,有些懵懂的小静,上大学……他乡的夜晚,朦朦胧胧的,就是没家乡的洁净。
久久的喧闹声,敲击着霓虹的世界,远处的高楼流转着七彩的目光,就像这个刚离家的孩子一样,探摸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夜。连日的旅途奔波,让这对父子,劳累不堪,尽管习惯了宁静的夜晚,喧呵声中瞌睡已然袭来,没多久,空气中就传出了深沉的呼吸声。
父亲的生物钟还是那么的准时,窗外的晨光,透露着阴天的继续。学长学姐的小摊也在大雨伞下拔地而起,静待着光顾,和老爸买了点我的生活用品。我们去吃饭了。“爸,去吃刀削面吧”“好,正好那边有家铁蛋刀削面里”“看再碗筷,古色古朴,不亏是古城““啊也,昨天还在接唐们的车上,听那女子娃说是十三朝古都”“我小时候,你爷爷就说:洛阳的水蓝盈盈,洛阳的桥柳柳桥,很有名,有时间了多转噶”吃了口饭,父亲又说。“还有那白马寺,你啊转噶,照点相片”“爸,要不唐们今天去白马寺狂噶走”“家里不成,就你妈一改人,忙不过来,将来老再说”来来往往的食客,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故事,谈笑风生,粗声细语,就似饭菜的香味,飘荡不绝。
“多着,吃不完老”“吃不完老算老”我赶紧走到柜台结账,虽然同样用的是他们的汗水,在我的心里最起码有点安慰。再次和老爸游荡在繁华的街道,天气并没有给童鞋们带来多少烦恼,反而形形色色,处处洋溢着欣喜,点点散发着新奇。
“小静,看噶68路是不是到火车站带?”我啥也没说,径直走向站牌。等公交的人,不停的张望,眉头总有点淡淡焦虑。确定68能到火车站时,心里莫名的难过,当我转过脸往回走时,看到站牌后,有个中年人,正在慢慢的从里裤里拿出钱,一张一张的数着,有十块的,二十的,五十的,而他就是我的父亲,一个矮瘦略显苍老的男人。“不要老,我有钱里”爸和气的说“装上,外面难屋里不一样,那达都用钱里”我没吭声,右手接过带着体温的几十块零钱直接装兜里。
“装好,不老遗老,说哈的带都记哈,昂”眼看着68在红灯那边姗姗来迟,我没有像电视里那样,给父亲一个拥抱,也没说话。就这样看着父亲淹没在挤车的人群中,看到父亲招手,我笑了,很多的微笑,明知道虚伪,却还要挤着笑容。车,并没有在谁的留恋中停下,淡雾烟雨中,呼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