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间有生命的东西都有爱,爱的表白气象万千。
植物不会言语,但它懂得繁衍后代的道理,于是借助土壤、阳光、空气和水分,默默传递爱情。还有自然界的风,像红娘牵线搭桥,为植物赢得雌雄相会的机缘。千万年来,这些不会言语的生命生生不息,因为爱情;没有爱情,物种会自生自灭。
动物比植物高明,它能通过叫声或者动作,呼朋引伴,表达爱意。求偶是动物繁衍的前奏,也是动物种群自我选育、优育的基础。不同的鸟类有各自的求偶行为。如善鸣的雀形目鸟类在枝头跳跃、欢叫以吸引异性;鹤类则翩翩起舞,以优美的舞姿来赢得对方的好感;羽毛华丽的雄孔雀,光彩照人,相互展示漂亮的羽毛以招引雌性等等。
禽类的大脑不如兽类,但我认为它们的爱情生活好像要丰富得多。我不喜欢狼嚎虎啸狮吼的粗野与莽撞,看不到它们温柔可爱的地方,而只要走进任何一处林子,那莺歌燕舞,莺啼鸟啭,男欢女爱的和谐图景常常让人美不胜收流连忘返。诚然禽类也有争斗,为食物,为爱情。自然界的一切都这样,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这是亘古不变的自然法则。
《诗经•关雎》是一首男女爱情之诗。“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开头两句“起兴”的手法,巧妙地由物及人,舒缓、含蓄地表达青年男女之爱,是一种物与人的爱情过渡,体现出从有声表达到无声文字的进化过程。在文字还没有形成气候的时候,人类结绳记事,谈情说爱难得浪漫。据说早期的印地安人谈恋爱,通过画图来告知对象约会的时间和地点,譬如在图上画一道弯弯的月亮,表示约会的时间是晚上;再画一条小河和一棵树,表明了约会的地方是小河边的树下云云。早期人类通过约定俗成心领神会来实现目的。当然,相比中国北宋时的欧阳修,在《生查子》里的接头暗号“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就显得较为简单,有形象感,而没有后者“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罗曼蒂克式的深远意境。
“兼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这是《诗经•兼葭》的开头四句,描绘了在一个深秋季节的早晨,茫茫白露落于熙熙攘攘的兼葭之上,心中朝思暮想的爱人呢,却立于河的另一头。其意境渲染了一种“悲伤”和“惆怅”的气氛。因为素有“自古逢秋多寂寥”之说,可以看出这是作者在抒发面对心上人可望而不可及的一种无奈和悲伤之情。
《诗经》中的内容很大程度歌颂了男女爱情,体现出爱情中的悲欢离合,这是有文字记述以来最为成功的开山之作,为中国文学史写下了光辉的一。其后南朝乐府《孔雀东南飞》叙写了焦仲卿与刘兰芝的爱情悲剧故事,那“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的开头,一看就让人缠绵,不忍卒读。此诗沿用了《诗经》“起兴”的写法,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词也,渲染依依惜别之情,为全文定下悲剧的基调。这是我国保存下来的最早的一首长篇叙事诗,它抒写了一个完整的爱情故事,诗中男女主人公坚贞的爱情与日月同辉。
随着文学事业的发展,唐诗宋词反映爱情悲欢离合的诗篇不胜枚举,最为典型的莫过于白居易的《长恨歌》,写唐明皇和杨贵妃的爱情故事,其中“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两句,能够把生离死别的痛苦和生死两重天的思念以及至死不渝的忠贞爱情表达得淋漓尽致,成为爱的誓言。
我们在先秦文学里读到了《关雎》和《兼葭》这样的爱情诗篇,懂得了文字表达爱意的魅力;在汉乐府中,为焦仲卿与刘兰芝以身相许的坚贞爱情而感动;唐代白居易的《长恨歌》因爱而恨,爱情竟然成为祸国殃民的因素;南宋著名女词人李清照“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的离情别苦,成为千古绝唱……再从元代的戏曲到明清的小说,描摹爱情更加细腻完善,登峰造极,无以复加。近、现代文学史上无论西方还是东方,记述爱情故事的作品异彩纷呈,《简•爱》(夏洛特•勃朗特)、《茶花女》(小仲马)、《我愿意是激流》(裴多菲)、《给娜塔莎》(普希金)、《再别康桥》(徐志摩)、《祈祷》(余光中)、《雨巷》(戴望舒)、《致橡树》(舒婷)等等,不一而足,展示了一幅幅缠绵或者悱恻,激昂或者舒缓,依恋或者彷徨,痛楚或者喜悦的画卷,永远吸引着世人的眼球,成为广大少男少女钟情怀春诗意般的向往和追求……
古人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我认为“书中自有颜如玉”,不仅仅是读书的重要,我们还能从书中获得爱情的过程、享受和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