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懒地睁开眼,看到的是外面绚烂的阳光,柔柔地穿过窗帘铺洒在我的被窝里,将小屋里的冷清驱赶出另一个世界,我抬了抬眼皮,翻了身一点起来的意思都没有。手顺着枕头延伸到另一边,拿起昨晚未曾读完的书继续阅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已经有了这个习惯,在入睡之前与醒来之际看看未读完的书。
随意的翻了几,是我喜欢的内容,很是有趣,看的也就入神了一些,不小心就超过了九点多了,恋恋不舍的起来洗漱一番,走到外头一边盯着始发站的公交车是否发车,一边吃着豆浆碗里泡软的油条,在车即将到站的那一刻以最快的速度买单,奔跑到车站拿出零钱等待上车。
今天运气很好,去的时候值班医生都在悠闲的聊天,写着医嘱本,拆线只花费了他们几分钟的时间,再次踏进他们的办公室拿到出院后的休假证明,下了门诊部盖章回家了。收拾了些必备的细软我便踏上一个人的征程,最近一直喜欢这样,确切的说是这几年一直都喜欢这样,一个人,一个背包,一些足以果腹的点心,聊以自慰的零食,一处未曾谋面的风景,一段不知归程的旅途,一个人走过一段心灵的洗尘。
天气是从所未有的晴朗,那些细碎的阳光将渭河水妆点的如此绚烂,水波荡漾,星光四溅,伊人笑若兰花。我站在远远的地方观望,不肯走进一步这明显幸福的世界。就像你的世界我走不进,我的视线你不肯停留的秋寒。
秋叶在寒风中各自温暖,金黄是刺目的,在阳光下就更加耀眼了,让人睁不开眼,无法与它正视。青色沉静安好,不炫耀,不卑微的一个人孤芳自赏,这样的青色多了一份沉稳与心安。枯黄就惨烈了许多,那份苍白的颜色让人忍不住落泪,一滴一滴留待流年的心酸。绿色是最要不得的嘲讽,那些诱人的颜色让心伤更深几分,仿佛生命从未消散,又仿佛早已远逝。还有魅惑的红色,你怎么可以如此醒目的提醒,凄凉的存在呢,尽管它是事实,可若不是你的提醒,又怎会伤的如此彻底。
十一月是菊花落败的季节,一进园门便是盛放与枯萎的最佳诠释,我静静的走过它们身边,看时光留下的痕迹,一点点吞噬掉曾经艳丽或清雅的容颜。叶是依旧的翠绿,花是无可挽回的颓败和生命里最后一次的绽放,我笑花痴,怎可在这寒冷里等候注定不会归来的春日,又怎舍得如此全心的绽放。花不曾言语,只是依旧绽放,颓废,然后一个人默默地凋零,沦为下一季的落幕。
花不多,品种却是繁华的仿佛一条尘世间最热闹的街,盆栽和自然养殖相互辉映,到让人不自觉的多了几分凄凉,花有百日好,人无千日红,即便是离去了也至少留给这世界一缕花粉的清香。那些如雨丝一般的花瓣随着风的摇曳多了几分清秀,团团秀秀的花团之中因为蜜蜂的忙碌多了几分生机,艳丽的颜色因为阳光的普照更是平添姿色几许,感伤的人遇上绚烂的花,多么惨败的巧合。
或许是累了,随意的寻了一处阳光温暖许久之地,拿出未曾赏完的书籍慢慢翻阅了起来,水果点心在手里悄悄的占据了口腹,这个下午终究还是温暖的。看看时间已是四点多,收拾了一下座椅,捧着书一边看一边向园外走去。蜘蛛不知何时来到我的脚面,拿起书上下的摆动到多了分趣味,于是一路上书也就不看了,改成给蜘蛛荡起了秋千。
甜品很久没有尝试了,下了车,看到香港恒记甜品,不由自主的便走了进去,点了杯双皮奶,一边看书一边品尝,很甜很柔软很丝滑的口感。舍不得一次将它吃完,用调羹一小口一小口的将它放入唇齿间,那份柔滑的奶香顺着喉咙一直延伸到胃蕾。书恰好也就看到那一那一段那一句,,突然的伤感随着奶香蔓延到整个眼眶,泪花就那么自然的朦胧了整个世界。记得影子在身边的时候,每次我不快乐他便带我去吃甜品,他说甜品是幸福的阶梯,每日品赏定能与幸福结缘。于是我就在那么小的时候喜欢上了甜甜的感觉,那些甜腻的味道仿佛一份幸福的拥抱,每一次将它们融化在唇齿间就仿佛自己也曾幸福过的错觉,是不是每一个甜品背后都有一份不幸福的誓言。
MP3的曲子在此刻播放着王菲的爱与痛的边缘,我不知它在提醒我什么,也不知道它要告诫我些什么,只是突然的习惯了,疼痛也是爱的一种,戒不掉也不舍得遗忘掉。能难过是因为你还爱着,能痛的窒息是因为你还深爱着,明知道痛彻心扉却依然甘愿是因为你的心已经上瘾,所以不愿舍弃,只好一日一日的重复着。就算疼痛至少还证明它存在着,若是有一天连疼痛,连习惯都遗失了,你也就再也找不到,回不去的回忆,心也就碎了。
朋友说他还爱着,却因为世俗选择了离去,他不甘却无法舍弃,他渴望却不敢走近,只能将自己困锁在心的牢里,无法解脱,也无法释怀。猛然的我想起了西藏,想起了那些如水洗一般的蓝色,如雪花一般纯净的云朵,还有淳朴的仿佛不曾沾染尘世烟火的虔诚,还有一大片一大片的野花漫天铺地的开放,木鱼和钟鸣在耳边一遍一遍的回响,雪山如水墨画一般在远处凝望,广阔的草原里是牛羊悠闲的生活,撒落的帐篷将炊烟升起。或许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懂,才能走出那份禁锢的情感,才能明白一份伤感的情于他而言意味着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