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卧读居主人
现在大概已很少有人没乘过汽车了吧?
,第一要务是找一个比较好的座位,最好靠窗,若是夏天,则选择背着阳光的一方;若是冬天,应该找到玻璃尚属完壁的一侧。当然,这要来的早或者来的巧,尚有供你选择的余地。若是车已人满,莫说什么背阳挡风,哪怕是要你站着,你又有什么法子?
座位占好后,不妨先看看暂时要主宰一车人命运的司机同志。要知道,握在他手里那个叫做方向盘的家伙,只须稍微偏过去一点点,就有可能与别的汽车打架或者冲进河里洗澡。可什么样的司机才叫人放心呢?窃以为,最好是人到中年,不愠不火,这样才不会以为自己正参加世界汽车锦标赛。另外,还要不爱说话。我有回,开车的司机同志属特别健谈型,跟坐在边上的一位乘客对了火叼了烟之后,两个人就如遇知音,口沫四溅,高谈阔论起来,什么物价啦,子女啦,后来谈着谈着,两个人忽然为恐怖分子拉登到底藏在哪里争执起来。一个说肯定还在阿富汗,一个讲绝对去了巴基斯坦,于是纷纷寻找论据陈列理由。其实这本是人家美国中情局的事,可他们硬是难分难解的争了几百里路。我也只好跟着提心吊胆几百里。
当然,碰巧遇到以“沉默是金”为座右铭的司机,我们便可以安下心来考虑考虑车上几个小时该如何度过了。
拿本书看,当然是可以的。不过要以车内较安静为宜,这种情况一般不多。我曾亲见一个小伙子在车内边听MP3边忘情歌唱,达数小时而不止。下车后还一路踏歌而去,其投入程度之深恐怕连音乐学院声乐系最刻苦的学生也赶不上,其难听程度大概也是我平生所仅见的。在这种非常歌声里,要看书,除非能如高僧入定物我两忘。否则,比上蜀道还难。
看书没有环境,聊天又找不到合适的人。则索性睡觉。然而汽车又不象火车,有时走的是县道乡道山道,路况不好,颠簸是最寻常的,平常人如我,是万万睡不着的。也有人睡得着,象我父亲,曾经常年在外奔波,一上车就能打呼噜,坐汽车就象爬上床睡觉一样,一觉醒来,到了,下车。很干脆。当然,该有的警惕性也不能少。
可惜,乘车乘出这种水平的不多,若多,也无须我在这儿饶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