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

如如

（一）

小寒爱使小性子，动不动就摔脸子

再急了就咬，有小小的疼

喜欢这清冽之疼，清冽有多透彻

内心就有多温暖。山河，草木

有多寂寥，就有多辽阔

（二）

雪在远方，或近处

被老树挂住了衣衫，也可能

被一阵风缠住了脚。或者，

山高水长，需要拐很多很多的弯

不急，该来的总会来

身体里囤积了四十多年的雪

童年的还没有化开，反倒这几年

越来越薄，风轻轻一吹，就落头上

（三）

集体俯冲下去的鸟儿，又“倏”的一下

集体散开。田野里遗留的麦粒和草籽

并不多。众多的背影让人心里一疼

（四）

黑越来越轻，再轻也比白沉

夜晚压在白天的一角，像沉甸甸的镇纸

温炉煮茶，取去年的梅枝今年的雪

写字，画画。对于日子的重复

人有难得的恐惧和赴汤蹈火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