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给自己一个幸福的暗示

更新: 2018-03-25 11:12:12

  只要活着,就应该每天都给自己一个幸福的暗示,给别人一张灿烂友好的笑脸,给上帝一份发自心底有爱的祈祷,如此,每一天都会给自己的日子微加一点幸福

  经历了病痛的折磨,变化是必需的,我经常对病友们说:“得了这么一场大病,如果还没有一次彻底改变,那就相当于不配合治疗,也就白受罪了。”

  是的,当残酷的检查报告出炉之后,我便成为乳癌女人群体中的新成员。在与病友们一年多的接触中,有幸耳闻目睹了很多意想不到的生活乐章,或坚韧,或达观,或明朗,或阴郁。总之,她们演绎着“少奶奶”们最真实的遭遇。

  所谓“少奶奶”,就是失去了乳房的女人,这其实是病友们给自己冠以的“幽默”称谓。因为身在其中,我才会洞悉这自嘲背后的真切渴求。

  她们不是生活在古希腊,并不需要亚马逊女战士(每一个亚马逊女战士长大成人时都会烧掉或切去右边乳房,以便投掷标枪或拉弓射箭)的气魄,她们不过是品尝人间百味的平常女子,会为自己的人生缺失而哭泣、消沉、抗争。

  走近她们,往往会探测到生活的本质,会对世间万物产生一种别样的敬畏,因此我有责任,把这些故事都真实地呈现出来,让广大读者可以看到命运多舛时的种种可能。

  我是患者,也是采访者,更是大家的朋友,还是要把这种能量无限传递给世人的书写者。

  我本身是一个超爱思考的人。但凡事有利有弊,这种习惯在促使我不断进步的同时,烦恼也会随之而来——总在第一时间准确地看到很多问题,自己的和别人的。现在回想,自己生病只怕也跟这“爱思考”有关。

  经历磨难往往会有两种极端的表现:一种是纠结苦恼,甚至痛彻心扉地想搞懂为什么倒霉的是自己;另一种则是彻底释怀,发掘出自身最强大的潜能,勇敢并欣然地接受生活给予的一切。

  我肯定是后者。

  首先,我从一个多愁善感的思考者,变为一个大而化之的乐天派。每天早上醒来,感受着阳光的明媚,都会给自己一个微笑。阳光是给予,是柔软、善意和信念,是温暖,也是光芒。病友们送了我一个绰号:小太阳。尽管我会开玩笑说,自己已经算是“老太阳”了,但还是真心喜欢这个称谓。“小太阳”——照亮自己,温暖别人。

  其次,我从一个懒惰的宅女,变成了一个超级爱运动的“健将”。管住嘴、迈开腿,是我每天的功课,只要有闲暇,家里的跑步机总能最大程度地发挥它的价值。

  从人生的认知层面,变化就更大了:

  二十岁时属于愤青,行为指南是正直善良真诚热情,这肯定没错,但眼里不揉沙子。此刻的幸福标准和信念是必须成为真正的畅销书作家,特别在意写作上的成就如何,偶尔会有羡慕嫉妒恨在萌动。

  三十多岁时开始学会放下很多东西,在生病前,我自认为已有了一套对幸福的真知灼见——漫不经心地生活,与人为善地度日,做一个理智的感性主义者。充满热情,避免麻烦,总之,日子一定要过得清静。其实这里饱含了很多无奈,似乎对命运缺乏有底气的掌控,逃避的意味更大一些。

  到了四十岁,病了,经历过苦难磨砺,反倒彻底开悟了。我已经非常清楚幸福的定义,就是每一天都要过得有价值。当然,每个人的价值观不一样,对价值的认定也不相同。而我所理解的,就是每一天都可以对周围的人充满善意,真诚相待,温婉微笑。善待身边人的同时珍爱自己。珍爱自己尤其重要,这是幸福的源泉,是能够助人为乐的前提。

  没有亲身经历的人永远不会感知化疗的痛苦。

  在“微加幸福”里,我曾这样记录:“当那么多如同砒般的液体进入了我的身体,我在瞬间变成了一个用白开水泡浮囊了的馒头,柔弱无力,无法成型。”这丝毫不夸张,甚至仅仅是描述了某一个层面。我之所以能撑过来,除了激发潜能,就是运用美好事物转移法。

  利用烤箱,我变身成为西餐厨子,制作各式各样的披萨、布丁、饼干和面包。大家来探望我的时候都会带走一些,孩子们都说方方阿姨做的披萨是世界上最好吃的。当然,写作和力所能及的工作也让我坚韧许多。第三次化疗后,我开始去电台参加一档直播节目,一周一次的强度不高,顺便还可以散散心。因为对当下情感问题的中肯解析,能够帮助一些当局者走出困境,自己也特别开心。

  自身价值的进一步完善,让我的生活又微加了一点幸福,愈发淡忘了这场灾难带来的坏处,愈发体会病痛给生活带来的积极意义,也更通透地理解了知足、感恩和珍惜。

  早上,坐在书桌前,一杯清茶,一台电脑,从外投射进来的阳光,脸上恬静的微笑。这就是幸福。这一切一切都让我更加珍惜,珍惜每一天,珍惜每一个身边的人,甚至珍惜每一个会遇到的人。只有珍惜,没有计较,让每一刻都充满欢乐。

  不夸张地讲,我的病友们有着太多让人感叹世事无常的经历,都是真实的生活,不是杜撰的故事。我们在客观世界中延伸着自己的人生走向,信念就是必须在平常却不算平稳中让自己活得更好。最终的最终,我们会明白,幸福是什么?就是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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