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之爱
2017-05-06 13:58 编辑:云彩间
【导读】:她长着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当初,我大概就是因为那双眼睛,而无法移动自己放置在她身上的目光。两个人相遇,当四只眼睛的光突然之间交叉的时候,她的脸通红,那是绯红的花朵的颜色。
她离开壶镇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她穿着一件淡粉色的连衣裙,脚上穿着一双平根的浅灰色的皮鞋。
来的时候,她说:只想去看看你和你的生活工作的环境,就住两天。可是这此确实让我感觉以外,她来的那天我就病了,好象就是让她来看我似的。病中,我面色有些蜡黄,因为饮食不正常,自然看起来有些憔悴。
只一见面,她的眼睛里就噙满泪,语声也哽咽了,她说,原来住的就这么简单,就好象是窝棚,你一直这样吗,这近20年,我点点头。
说实在的,我们觉得住在这样的地方已经很知足了。楼房,虽然房间窄小了点,也没有家具和摆设,只一张单人床,一把暖壶,一个脸盆,一架台灯,一张小办公桌,一只跟随了我走南创北近20年木箱.....。
她一直没有想过我的家就这样简单。
我卧床休息,她就把房间整理了一下,又把我的衣物全部拿出来洗了。
我躺着看书,心里却很感动,“谁道飘零不可怜”,我自想来想去,便觉得辛酸,她只管低头搓洗着衣物,却没有看见我此时的表情,而我已然感觉泪水划过脸颊,跌落在枕边的书上,顿时碎开了成花瓣状。
我深知,不应该当她的面流泪,因为会很难为情,可是青衫湿透,凭伊慰我,她给我的这悲哀的暖意却着实叫我不由自主。
哭也罢,不哭也罢,这眼泪是流了。好似无端的伤心,又无端的悲哀。按说,她能千里之外悻然而来,我当是喜悦万分,或激动跳跃,而此刻,我的迎接的方式却如此的冷落。
“你最近有没有想我,我要你说心里话!”她忽然问一句,她洗完了衣服并晾在阳台上了。两只手还湿着,红润润的像是冻了。
我不善言语,尤其回答这样的问题。真的,我总是羞于当面去说,“想啊,爱啊”之类的话,总觉得那是心里的感觉,不是言语所能表达的。我嘴角动了一下,笑了一笑,对着她的眼睛。
她长着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当初,我大概就是因为那双眼睛,而无法移动自己放置在她身上的目光。两个人相遇,当四只眼睛的光突然之间交叉的时候,她的脸通红,那是绯红的花朵的颜色。
我们邂逅在一棵相思树下,也许那真的是她或者我前世栽下的一棵树。从此分离的日子总比相聚的时光要长。
于是只有依靠相思的感觉维系着这情感,情深我自判憔悴。这样的感觉长期的纠缠不休,也纠葛不止吧。
她时常在电波的另一端,蜚声呜咽。有时我很想看看她那时的样子,一定是楚楚可怜冷美人一个。可是,又觉得自己太不知女人心情,或者不懂风情。
我无法回答她的提问。也不想这样草草回答。想了吗,我的心。这心不是石头的,也非草木之心。
心常常是冷凄的,并无暖意,大约是遭受冷落已久长的缘故吧。而这一次,她是用她带来的暖意来化解吗?我期待了很久却并无惊奇之举,我难道真的要成草木。
南方的冬天是没有什么暖意的,我就蜷居在冰冷的房间里,溪流缓缓,水花溅起的声音清脆的落在耳边。她要看书,把我的抽屉拉开,她在寻找,没有喜欢的书,她就随手拿一本,是《海子的诗》。“你还在看海子,你不是说他的诗歌不能读太多吗?”
我一直喜欢海子的诗,那时候还在学校,我抄了很多海子的诗歌在日记本上。“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夜色笼罩/姐姐,我今夜只有戈壁/草原尽头我两手空空/悲痛时握不住一颗泪滴/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这是雨水中一座荒凉的城//除了那些路过的和居住的/德令哈┄┄今夜/这是唯一的,最后的,抒情。这是唯一的,最后的,草原。我把石头还给石头//让胜利的胜利/今夜青稞只属于她自己/一切都在生长/今夜我只有美丽的戈壁/空空/姐姐,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这是哭着抄下的一首,不知道为什么,海子的那一次悲哀的旅行,总让我感觉到那就是自己的旅行,甚至自己这人生之路的写真。
“我很少看了,有时翻翻,我还是喜欢北岛,他理性一点,你看看他那本随笔吧。”我想起来,去帮她找找,她拉开另一个抽屉,一眼就看见了。“算了,还是看海子吧”。“夜--夜黑漆漆有水的村庄/鸟叫不停浅沙下荸荠/那果实在地下长大象哑子叫门/鱼群悄悄潜行如同在一个做梦少女怀中/那时刻有位母亲昙花一现//鸟叫不定仿佛村子如一颗小鸟的嘴唇//鸟叫不定而小鸟没有嘴唇/你是夜晚的一部分谁是黑夜的母亲/那夜晚在门前长大象哑子叫门/鸟叫不定象小鸟奉献给黑夜的嘴唇/在门外黑夜的嘴唇/写下了你的姓名”她一下看到了这首诗,就念给我听。
我惧怕黑夜,说心里话,黑夜总让我感觉到无名的恐惧与忧伤,或者是孤独与无奈。
“我不是很喜欢这首,我还是最喜欢海子写在初期的那几首明朗的诗。”她没有说话,她抱着书,睡着了。时间是深夜了吧,我看看床头的闹钟,已经是凌晨两点,该是睡觉的时间了。
第二天,第三天,她看了我所有的书,有的书就看了一半,她说:“这书你也少看,对你不好。”
我点点头,二人对视着,沉默不语。灯光有些暗淡的时候,她说,“我明天该走了,你的身体也好多了,我就放心了。”
那车是晚饭后才发的,我把她送到车站,她拎着自己的行李,挥了挥手,让我回去,说自己一个人等车就可以了。
她临走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她穿着一件淡粉色的连衣裙,脚上穿着一双平根的浅灰色的皮鞋。
【责任编辑:月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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