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用泪作的祭

2017-08-09 14:19 编辑:云彩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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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流了很多很多的泪水之后,我已不想说孰对谁错,更何况爱的本身是无罪的。在这份我自认为刻骨铭心的爱里,我爱得炽热、爱得疯狂、更爱得专一。  
  
  有人说,有缘无份是人生的悲哀,有份无缘是人生的无奈。
  我不知道我和文的这段情感是无奈还是悲哀,但我至今都不敢去触碰那段既美丽又忧伤的往事,我怕久久封存的伤痕会让我依然灼痛如昔。
  文分到我所在学校的时候,我正和遥远的君牵挂着。君是我读师范时的男友,帅气而张扬、细心却高傲。或许正因为他的张扬和高傲吧,我受不了他那逼人太甚的气势,总感觉在他面前的我渺小而无知。因为骨子里我也是一个张扬而高傲的女孩。
  可是,我说不出“分手”两个字,我怕我会伤了他的心。而我更担心的是即将考军校的他会因为我的决裂而放弃此生唯一的留在部队的机会。
  就在这种矛盾中,文渐渐走进了我的生活。我们这种微妙的情感在同事的笑声中逐渐明朗起来。终于有一天,我发觉我的生活中再也少不了文的那份沉静和深邃的时候,我们便无所顾忌地相爱了。
  文在我面前从不提君的事,也不问我和君分手没分手,只是用他特有的方式关注着我的生活——给我做饭,帮我照顾小弟,为上自习的我静静地守候……
  妈妈来信说父亲的病转重了,我到学校请了一周的假回去看望瘫痪了十几年的父亲,而把小弟留给了文照管。
  文跑了几里的山路给我打电话说:
  “梦,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到学校来呀?小弟很听话,你别担心哈。”
  我放下话筒时已泣不成声,这就是我爱的、爱我的文——想我却又不忘安慰我。
  妈妈看着接完电话流着泪回来的我心疼不已,轻轻地擦拭着我脸颊上的泪水:“回学校吧,你爸爸没什么危险了。自己的幸福要自己把握。”
  我流着泪收拾好东西,提前赶回了学校。
  当我用钥匙打开房门的时候,正在为我小弟做午饭的文一下子惊呆了,拿在手里的锅铲“咣”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只一刹那的疑惑,文便把我抱起来,在小小的厨房里转了几圈:“梦,是你吗?真的是你?”
  没了往日沉静的文让我手足无措:“文,别这样,快放我下来,你让我快窒息了!”
  “不放!就是不放!你知道吗,这几天我就像过了几年!”文兴奋得像个小孩,不停地笑呀、叫呀。到这个时候,我才真正发觉我们彼此的爱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沉静和深邃起来的。
  同事们都笑我和文,说什么时候发喜糖呀,关系都白热化啰!文笑着说:“等我的梦处理好她的事,我们就给你们发喜糖,少不了谁的!”
  我明白文指的什么事。我和君还没有正式分手,我只在给君的信的字里行间有些只言片语,但我不敢深说,也不敢明确地提出来。
  我不是心里还牵挂着君,更不是别人所说的我怕君回来报复。因为我知道我是不爱君了,但我担心他的军旅生涯会因我而结束,那可是他忠爱的事业呀;我更知道君是张扬而高傲的,可他永远不会伤害任何人,他是善良的。
  就这样,我为我和文的爱沉默了。我不知道怎样来维护这份爱情,只有独自一人默默地流泪,而文呢,在我面前依然关爱有加、呵护备至,更不提让我和君分手的事。可我知道文内心深处是痛苦的——爱情是自私的,更何况他是一个感情很少外露的男人,这种沉静和深邃的男人的爱更是让人心酸和痛楚。
  和文一起去他舅父家的时候,我有些憔悴,加上小弟的中考让我担心不已,我更显几分病态。文的舅妈拉着我的手说:“身子骨这么弱。早些和文结婚吧,让他好好照顾你。”
  我不明白一惯坚强的我怎么又掉下几行清泪。我更不知道该如何对她说我的这种处境,但我真的好想告诉她我这一生只想嫁给文……
  文还是那么平静,默默地为我递着拭泪的纸,让我不停地抹着泪水,直到把眼睛抹得通红通红。
  其实,我好想文大声地吼我几句,我更想文逼着我对君提出分手呀!可是文没有,他说他爱我就尊重我的选择,他愿意陪我等到君考试结束。
  我感动在文给我的这份算是无私的爱里。我心里想着:就算是以后文不爱我了,我也会守着对他的这份爱终生不变;就算是以后文不娶我了,我也会为文的这份爱而终生不嫁的。
  文去县城学习了,要一周才会回来。我像丢了魂似的。热心的同事说:“得,请假去陪文吧,反正也耽搁不了几天的。”
  我说:“还是等他回来吧,我上着我的课,还带着他的班呢!”
  在日记里,我尽量地安慰着我自己: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现在想来,那时的我如果听了同事的话上县城陪文学习,也许文就不会选择离开我吧。可我却因为信奉爱情的坚贞而将自己送上了爱情的断头台。
  文从县城回来的时候,比已往更为沉静和深邃了。我再也不能如已往一样感觉到他的想法,也少了那份热恋中的心有灵犀。我无奈之下常问他:
  “文,你怎么了嘛?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往往这时,他只是浅浅的一笑:“没什么,我好好的。”
  可我受不了他的这种冷淡,就独自一个人坐在书桌前落泪,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够好。
  这时的文也不再为我递拭泪的纸了,只是沉默,沉默得我无所适从。我在他的冷淡里找不到答案,我以为是因为君,便没等到君考试就说了分手,也就是我的残忍让君在部队的生活划上了句号。
  放暑假了,文没和我告别就回了老家。我在楼上不经意间看到他离去的背影,不敢叫他,更不想让他回头,我怕看到那双没了炽热与爱意的双眼。我更知道我的任何话语都挽不回他已去的心,我在心里说着让他去吧,而眼眶里却溢满了伤心的泪。
  可是我始终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让文对我如此,难道说我给他的、他给我的爱都那么不值一提吗?
  正当我在屋里落泪时,有同事在外面问我:“梦,知道文哪去了不?”
  我擦干泪水,走出房门,强作笑颜的说:“刚才看见他回家了,估计这会都到家啰。有什么事吗?”
  “今年他转正定级,要马上填表格,明天就得交走哟!”
  “哦!”
  我出于本能的关心,也出于那份深深的他给予我的也是我给予他的爱吧,我一把将表攥在手里,边走边说:
  “我给他送去吧!”
  同事说:
  “这么大的太阳,你……”
  “没关系,你以为我弱不禁风哟。”
  话音未落,人已走出好远好远。只听身后的同事说:
  “瞧这人急的……”
  我没想过我和文会如此尴尬地相见。虽说冷淡了十几天,但是我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么爱我的文匆匆赶回老家却是因为另外一个女孩。
  我推开虚掩的房门时,文正和那个女孩相依而坐。
  看着局促不安的文和一脸疑惑的女孩,我什么都明白了。我很理智地把表递给文,也很平静地说:
  “学校让你今天下午填好就交,明天他们要送区上去。”
  接过表格的文什么也没说,连解释的话语都没有,而我也只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并强忍着泪水对那女孩说:
  “我是文的同事,给他送转正定级的表格的。”
  当我沉重的双腿跨出那间有文也有女孩的房间时,我不知道该如何去支撑自己的摇摇欲坠的身子。那间屋子里也曾有过我和文相依而坐的影子,也曾有过我和文低声唱和的余音呀,这些,文都不记得了。
  泪水模糊了双眼,我发疯似的跑了很远很远……
  后来,听文的妈妈说文是因为我老是不和君分手而承受不了那份爱的煎熬。
  文的妹妹也从远方来信说他是爱我的,只是无法接受我和君曾经的相识相依……
  流了很多很多的泪水之后,我已不想说孰对谁错,更何况爱的本身是无罪的。在这份我自认为刻骨铭心的爱里,我爱得炽热、爱得疯狂、更爱得专一,可是我却伤得最深、痛得最久、苦得最涩,而最终只能以泪为爱作祭了。
  如果说和文的爱谈不上缘的话,那就更说不上份。这种既无缘也无份的爱在多年以后我说不出是无奈还是悲哀,可我却深深知道,即便我所有的爱都是用泪作的祭,但我依然不曾为我的爱而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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