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音

是母亲殷切的期待
是生命虔诚的盼望
感动了上帝
呱呱地坠落在血染的路上

几千年古老的辙印
犹如万能魔方
执导着蹒跚学步者
踏在古铜古色的路上
沐浴着古老的阳光

诱人的传说
牵着一颗营养不良的心
神奇地接受上帝的洗礼
用童贞的信念
剖开幼稚的胸腔

谜藏似的宫殿
穿着华丽的长袍
衣袖里藏满了刀枪
在走样的进行曲中
剖开肤浅的肌肤
把每一根神经弹伤
当一滴滴鲜血凝固成痂斑
心，开始迷茫

我曾质问过造物主
不明白为什么造下我又不认识我
把孤帆遗弃在地上的暗巷
连驻足的寸地
在阳光下亦被掠走
将尸骨抛洒在
用口水汇聚的河藏

被抛尸江河本来够惨
可尸骨依旧迷恋大海的喧唱

重新组合灵魂的碎片
把她埋在书本里
纸篓中理想开始胚芽

我以潜行的日子
默默耕耘爱情这块处女地
畅饮自己的鲜血浇灌
耗尽浑身的热能护理
腊月的天，腊月的地
理想与爱情刚破土
即被活葬

岁月使寂寞的精灵变成原油
年轮使埋葬的树木变成煤矿

我以等待的方式
憧憬上帝的记忆
被眼泪浸蚀的思想
希冀着太阳的光芒

一梦就是十年
醒来时
该死的唇缘长满了胡子
可怕的岁月
凿乱了平坦的额膛

我再也不想
把传说捧作圣经
我再也不想
把梦幻当作太阳
勇敢地拿起铁锹
掘起早己埋葬的灵魂
把痛苦、艰辛
当成蜂王浆吧
饮下去，细细品尝

其实，苦草同样含有蛋白质
泪液同样含有氢和氧
诚然，在这个季节
同样有绿叶枯萎
但黑夜终无能把黎明阻挡

在朦胧晨曦
一匹受伤的骆驼
抖落了身上的泥土
用自己舌头
清洗和修复伤口
用自己的双手
拆弃他人和自己圈设的围墙
重新摇响铿锵有力的铃声
迈着坚实的步伐
走出迷宫
走－－向－－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