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是一本没有页码的书

作者： 张玉书

1.与鸽子有关的话题

家里的阳台上
养了4只白鸽子
用铁丝围住

一天傍晚
妻子为花草浇水
发现那只大的鸽子走了
网底留下一个窟窿

四处打听
一直关注它的消息
谁知道过了两天两夜
它悄悄飞回来
其它的鸽子似乎很平静
给它们食粮
照样吃得津津有味

鸽子是有灵性的
只是那只出走的鸽子
无声地迈着步子
低头沉思

2.不知是否与桃花有关

桃花那种烂漫的形态
有点像招惹是非

想象着夜里的风
到底是不是故意
让花瓣满地
把一条溪水都变成粉红

生活中的某些女人
桃红的脸色
究竟是天生的丽质
还是化妆品的有效反应
这些都不用猜测

一位画桃花的姑娘
偏偏把枝头
渲染得鲜艳夺目
还有蜜蜂和彩蝶的影子

我不敢妄加评论
只是悄悄透露一点信息

3.一种不可违背的自然规律

可怕的倒春寒
又让人回到冬天
我想起了一句农谚
正月冻死牛
二月冻死马
三月冻死耕田人

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
雨中奔跑的人怨声载道
幼儿园门口挤满了人
有几个白头发的老人
蜷缩在墙角里
一脸无奈的神情

有阳光就有阴霾
一种不可违背的自然规律
我们只能静静守望
天气犹如人生
只有听从老天的安排

4.我一直没有忽略它的存在

曾经记得
老家屋后那棵桑树
一串串果实
诱惑着我的贪婪

我像猴子一样攀爬
坐在枝桠上
摘下一串最饱满的
逗引着比我小的伙伴
谁知一不小心跌倒在地
脚上留下一道伤痕

几十年过去了
一直没有忽略它的存在
其实很喜欢桑子
它喂养过我饥饿的童年

5.故乡的采茶戏

文化缺失的时期
每逢采茶剧团送戏下乡
小村就沸腾起来
村民像过年过节一样高兴

锣鼓声渐渐热闹起来
一群一群小孩子
有的腰上别着木制手枪
有的轮着铁圈
有的骑着单轮木板车
神采飞扬地呼喊

小学的操场上
用木板搭起简易的舞台
我们在舞台上下奔跑
跑得满头大汗
还在兴奋地追逐

天快黑的时候
总见到有一位管理道具的人
鼓劲在为汽灯打气
然后挂在舞台的四个角的位置
布幕后面放着几张书桌
几位姑娘对着镜子涂脂抹粉

靠近路口的苦楝树下
有几个摆地摊的老人
有卖杨梅的
有卖糖饼的
有卖其它食物的
有卖炒花生米的

天已经黑了
呼喊的声此起彼伏
四个小村的山边河岸路上
到处都是火把
把整片天空映得通红
那是煤油限量的年代

演出开始了
一群穿着彩色衣裳的女人
载歌载舞扭着屁股
伸出白嫩嫩的手
模仿着采茶的姿势
爆竹般的掌声
在山村的夜空飘荡

每当那个时候
我都目不转睛地看着
那个打击乐的高瘦的单眼男人
他的头像货郎的摇铃鼓
一双手在不停地晃动
那种情形至今还记忆犹新

我看过的采茶戏
有《夺印》《红嫂》
《社长的女儿》
几十年过去了
我一直没有忘记

（实习编辑：葛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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