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

作者：贾文华

　　我从你左边绕过

　　你在我右边舞蹈

　　身子右倾、斜弯、慢旋

　　渐远着无数个相切的圆弧

　　我的目光惊诧

　　紧随你波浪形衣袂

　　仅仅从左墙到右壁的翩飞

　　丑小鸭出落成白天鹅　　

　　那年我矮得刚过你脖颈

　　眼瞅你的目光低过我头顶

　　想必那片锋利的刀刃

　　刹那间削断了我的自尊

　　数年后我用诗歌解你

　　我用隐喻揣摩你的怀春

　　是不是一场萌芽的酥雨

　　却被我听成荒芜的雷霆

　　若干年后

　　若干年后

　　云朵被天空濡蓝了

　　天空被云朵浸白了

　　像儿时，不用擦粉 [NextPage]

　　就很白皙的你的脸蛋

　　连雨滴都变成了种籽

　　后山坡一茬茬的新绿

　　仿佛割不尽的鲜氧

　　怯怯地湿润着

　　羞羞地灼闪着

　　月亮，仍旧千年绝版

　　亦如你这朵芳名

　　波 涛

　　寂静着。最深处

　　没有台风埋伏

　　只是偶尔，沿着辽阔

　　月晕撤到最柔的平面

　　柔得让指纹失去自信

　　平得叫镜子停下反射

　　等待，在心尖上漫舞

　　鸥鸟、飓风、海啸

　　阴着你暗

　　这时，你开始起伏

　　乌黑的发丝抖开一万朵花潮

　　交织的光线编织夜域的祈祷 [NextPage]

　　妖娆的弯曲

　　缘于天簌的定律

　　低低迂回

　　缓缓平伸

　　蓦然迭宕

　　似乎，期待一生的果敢

　　终于拐过暗礁的荆棘丛

　　揽住曾经陨落的帆影

　　像揽住一个曾经沉沦的梦

　　再不肯放手

　　暗算

　　山转水也转

　　时间，在暗地埋下一枚锋芒

　　肉眼看到的

　　是愈加绚烂的光斑

　　在锁孔、牛皮鼓以及星星的罗盘

　　镀上一层谎言

　　我相信

　　数年前，你就倾尽所有

　　专营暗算

　　那条梭镖似的抛物线

　　总能稳稳钉住预言

　　并牢牢扼住时间

　　老辣的口哨闻风起舞 [NextPage]

　　连翘微的胡子都跟着心酸

　　这些年，你的诡异揉入了诗意

　　寻思一些背影

　　也揣摩与之相关的现代寓言

　　例如：人与动物的脊柱

　　谁的直，谁的弯

　　还有，人站着行走

　　与动物爬着赛跑有多大胜算

　　世界，果然小得

　　让背影与背影面对面

　　（实习编辑：罗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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