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广记》:|卷第一百八十四 贡举七(代族附)

2021-08-25 19:57 编辑:幸以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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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宗 韦甄 刘纂 钟傅 卢文焕 赵光逢 卢延让 韦贻范 杨玄同 封舜卿 高辇
氏 族
李氏 王氏 七姓 李积 崔湜 类例 李峤 张说 杨氏 李益 庄恪太子妃
白敏中 汝州衣冠 黄生昭 宗  昭宗皇帝,颇为孤进开路。崔凝覆试,但是子弟,无问文章高下,率多退落,其间屈人颇多。孤寒中,唯程晏、黄韬擅场之外,其唐昭宗李晔很为贫苦的读书人创造条件。崔凝主管复试,凡是官宦子弟,不论文才如何,大多数都不取。其中,很多人屈才。贫苦读书人中,只有程晏、黄韬是临场考试及第。其余人只看送呈的文章。这样,滥竽充数的也不少。但是,象王贞白、张蠙的律诗,赵观文的古风文章,也还是超越前辈的。  

韦甄(本条原缺。据明抄本、陈校本补)
韦甄及第,势固万全矣。然未知名第高下,未免挠怀。俄聆于光德里南街。忽睹一人扣一板门甚急。良久,轧然门开。呼曰:“十三官尊体万福。”既而甄果是第十三人矣。(出《摭言》)韦甄应试,知道自己肯定中了。但不知道中了第几名,心绪不安。忽然瞧见光德里南街一人叩门甚急。好久,门户大开,喊着说:“十三郎君尊体万福。”不久放榜,他果然中了第十三名进士。  

刘纂  刘纂者,商州刘蜕之子也,亦善为文。乾宁中,寒栖京师。偶与一医士为邻。纂待之甚至,往往假贷之。其人即枢密使门徒。嗣薛王为大京兆,医工因为知柔诊脉。从容之际,盛言纂之穷且屈。知柔甚领览。会试官以解送等第,禀于知柔。知柔谓纂是开府门前人医者之言,必开府之意也,非解元不可。由是以纂居首送,纂亦莫知其由。自是纂落数学,方悟。竟无以自雪。(出《摭言》)

刘纂是商州人,刘蜕的儿子。也很擅长作文章。乾宁中期,寒居长安。偶然同一位医生为邻,刘纂很尊敬医生,经常有经济上的往来。这个人是枢密使的门客。薛知柔做京兆尹,因病请这个医生给他诊脉。谈话时,医生很恳切地把刘纂穷困和他考试不中屈才的情况详细告诉给薛知柔。因而知柔对刘纂的情况比较了解。薛知柔是王爵,又是京都行政长官,试官把各地举荐的名单送呈审阅。内中有刘纂的名字,是商州的首选。薛知柔跟医生谈过话,不仅了解医生是枢密使的门下客,而且知道他同刘纂的关系。因此,认定是枢密的意思,刘纂才成为首选。这些事,刘纂本人一无所知。但是他好几次都因此落选。等他明白之后,也没办法自己说明。  

钟傅  

唐朝自广明庚子之乱,甲辰,天下大荒,车驾再幸岐梁。饥殣相望,郡国率不以贡士为意。江西节帅钟傅起于义聚,奄有疆土,充庭述职,为诸侯表式。而乃孜孜以荐贤为急务。虽州里白丁,片文只字求贡于有司者,莫不尽礼接之。至于考试之辰,设会供帐,甲于治平。行乡饮之礼,尝率宾佐临视,拳拳然有喜色。后大会以饯之,筐箧之外,率皆资以桂王。解元三十万,解副二十万,其余皆不减十万。垂三十载,此志未尝稍息。时举子者以公卿关节,不远千里而求首荐,岁常不下数辈。

僖宗广明之乱(庚子误为甲辰),遍地饥荒。僖宗再次逃亡,饿殍相望。各地都不把贡士(乡举为贡士)当作一回事。唯独江西节度使钟傅跟别人不同。钟傅本来是绿林首领,归唐为节度使。他的治境比较安定,各官都能恪尽职守,是诸侯的楷模。钟傅孜孜以求,努力荐贤。即使治下白丁,只要片纸只字,要求举荐,他都能以礼接待。乡考(地方考试)时,给学子们提供优越的食宿,比安定的时代还好。先行乡饮礼(招待学子的仪式和宴会),亲自率领属官参加监试,显得很高兴。考试后,大会学子。除了赠以礼物之外,还颁给奖赏。解元(乡试第一)三十万,解副(第二名)二十万,其余中举者十万。三十年一贯坚持,当时学子们请朝中的大官们介绍,不远千里到钟傅那里去参试,希望得到钟傅的首荐,每年都有好多人。  

卢文焕  

卢文焕,光化二年状元及第,颇以宴醵为急务。常府开宴,同年皆患贫,无以致之。一旦绐以游齐国公亭子,既自皆解带从容。焕命团司牵驴。时柳璨告文焕,以驴从非己有。文焕曰:“药不瞑眩,厥疾弗瘳。”璨甚衔之。居四年,璨登庸,文焕忧戚日加。璨每遇之曰:“药不瞑眩,厥疾弗瘳。”(出《摭言》)

卢文焕是光化(昭宗年号)二年的状元。非常喜欢大家凑份子一起喝酒。同年们没钱,没办法凑齐。他就骗他们说某日一起去游齐国公子亭(名胜)。他自己慷慨解囊。卢文焕让团司牵驴给大家骑。(团司指养驴而赁者)柳璨跟卢文焕说:“我自己从来没驴骑。”卢文焕说:“药不瞑眩,厥疾弗瘳。”意思说,你需要吃药吃到迷迷糊糊的程度,不然这穷病是不能好的。柳璨深恨他。过了四年,柳璨升任宰相。卢文焕忧虑日甚一日。柳璨每次见到他就重复他的话。说:“药不瞑眩,厥疾弗瘳。”  

赵光逢  

光化二年,赵光逢放柳璨及第。光逢后三年不迁。时璨自内庭大拜,光逢始以左丞征入。未几,璨坐罪诛死,光逢膺大用,居重地十余岁。上表乞骸,守司空致仕。二年,复征拜上相。(出《摭言》)

光化二年,赵光逢主考,柳璨中进士。此后三年,赵光逢没有升官。柳璨却做了宰相,赵光逢升任左丞(官名)。不久,柳璨因罪被诛。赵光逢得以重任,做宰相十余年,上表辞职,以司空虚衔离任。两年后,又起用为宰相。  
卢延让  

卢延让光化三年登第。先是延让师薛能为诗,词意入癖,时人多笑之。吴融向为侍御史,出官峡中。延让时薄游荆渚,贫无卷轴,未遑贽谒。会融表弟滕籍者,偶得延让百篇。融既览,大奇之。且曰:“此无他贵,语不寻常耳。于是称之于府主成汭。时故相张公职于是邦,常以延让为笑端。及融言之,咸所改观。由是大获举粮。延让深所感激。然犹困循,竟未相面。值融赴急征,寻入内庭,孜孜于公卿间称誉不已。光化戊午岁,来自襄之南。融一见如旧相识,延让呜咽流涕,于是攘臂成之矣。(出《摭言》)

卢延让是光化三年的进士。先前,卢延让跟薛能学诗。他的诗意怪诞,不被人看中。侍御史吴融到峡州做官。卢延让当时在荆、渚一带游历。因为贫穷,不能立即去谒见请教。吴融的表弟滕籍偶然得到卢延让百多篇诗文。吴融看到之后,非常惊奇。说:“别的并不突出,但出语不凡”。于是,对主官成汭推荐。当时,过去的宰相张某在这里公干,经常把卢延让的文章作为笑谈。听了吴融的评价,一改往常。所以给了卢延让一些资助(以粮补助学子谓之举粮),卢延让很感激吴融。但由于依旧贫困,彼此没见过面。吴融被征用回京,经常不断地在大臣们中称赞卢延让。光化三年,卢延让从襄南到京应试,与吴融一见如故。卢延让感激泪下,于是两人成为至交。  

韦贻范  

罗隐、顾云,俱受知于相国令狐绹。顾虽鹾贾之子,而风韵详整。罗亦钱塘人,乡音乘刺。相国子弟每有宴会,顾独预之。风韵谈谐,莫辨其寒素之士也。顾文赋为时所称,而切于成名。尝有启事陈于所知,只望丙科尽处,竟列于尾株之前也。罗既频不得意,颇怨望,竟为贵游子弟所排,契阔东归。黄寇事平,朝贤议欲召之。韦贻范沮之曰:“某与同舟而载,虽未相识,舟人告云:‘此有朝官。’罗曰:‘是何朝官,我脚夹笔,亦可敌得数辈。必若登科通籍,吾徒为粃糠也,”由是不果召。(出《北梦琐言》)

罗隐、顾云两人都为宰相令狐绹所知遇。顾云虽然是盐商的儿子,但是为人端庄。罗隐是钱塘人,说话别人难懂。令狐绹的子侄们每举行宴会,都是顾云一个人去。顾云风流倜傥,挥洒谈笑,没人能看得出他是一个商贾的儿子。顾云的文章和赋,都为时人所称道。但他的成名心很切,给朋友的信里说,我没高的要求,考取一个榜末就可以。罗隐失意、怀怨,为那些公子哥排挤,由水路回乡。黄巢之乱被平息之后,朝中贤达的官员们议论,准备召他入朝。韦贻范从中作梗,说:“我和他一起坐船,虽然不相识,但船主告诉他船上有朝官。”而罗隐却说:什么叫朝官?我用脚夹着笔,抵得上他们好几个人。如果这样的人也登科中第,咱们这些朝臣都成了粃糠了。”因此,没有召他。  

杨玄同  

唐天祐年,河中进士杨玄同老于名场,是岁颇亦彷徨,未涯兆朕,宜祈吉梦,以卜前途。是夕,梦龙飞天,乃六足。及见榜,乃名第六。则知固有前定矣。(出《玉堂闲话》)天祐年间,杨玄同已经考了几十年不中。那年就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自己前程如何。就企望作一个好梦,来测定未来。那天晚上,真就梦见了有龙飞到天上,龙有六只脚。等到放榜,果然中了第六名进士。由此而知,命运是有定数的。  封舜卿  

封舜卿梁时知贡举。后门生郑致雍同受命,入翰林为学士。致雍有俊才。舜卿才思拙涩,及试五题,不胜困弊,因托致雍秉笔。当时识者,以为座主辱门生。同光初致仕。(出《北梦琐言》)

封舜卿在梁代做过主考。后来,他的门生郑致雍同他一起做翰林学士。郑致雍才思敏捷,封舜卿笨拙。考到第五题,封舜卿累的不行,只好让郑致雍代笔。当时有识之士认为这是主考官给学生带来的耻辱。后唐(李存勖)同光初,封舜卿致仕(官员离职归养谓致仕)  

高辇  

礼部贡院,凡有榜出,书以淡墨。或曰,名第者,阴注阳受,淡墨书者,若鬼神之迹耳。此名鬼书也。范质云:未见故实,涂说之言,未敢为是。尝记未应举日,有登第者相告,举子将策名,必有异梦。今聊记忆三数梦,载之于此。高辇应举,梦雷电晦冥,有一小龙子在前,吐出一石子。辇得之。占者曰:雷电晦冥,变化之象,一石十科也。将来科第,其十数矣。及将放榜,有一吏持主文贴子至,问小吏姓名:则曰姓龙。询其名第高卑,则曰第十人。又郭俊应举时,梦见一老僧屐于卧榻上,蹒跚而行。既寤,甚恶之。占者曰:老僧上座也,著屐于卧塌上行,屐高也,君其巍峨矣。及见榜,乃状元也。王汀应举时,至滑州旅店,梦射王慎征,一箭而中。及将放榜,或告曰:君名第甚卑。汀答曰:苟成名,当为第六人。及见榜,果如所言。或者问之,则告以梦。王慎征则前年第六人及第,今射而中之,故知亦此科第也。质于癸巳年应举,考试毕场。自以孤平(明抄本“孤平”作“幼年”。)初举,不敢决望成名,然忧闷如醉。昼寝于逆旅,忽有所梦。寐未吪间,有九经蒋之才相访。即惊起而坐,且告以梦。梦被人以朱笔于头上乱点,己牵一胡孙如驴许大。蒋即以梦占之曰:“君将来必捷,兼是第三人矣。”因问其说,即曰:“乱点头者,再三得也;朱者、事分明也;胡孙大者为猿,算法圈三径一,故知三数也。”及放榜,即第十三人也。(出《玉堂闲话》)

凡礼部贡院放榜,都用淡墨书写。意思是,凡中第的人,都是阴间注定的。用淡墨来写,类似鬼神的笔迹,称为鬼书。范质说,你没有见到真是这么回事,认为纯属瞎说,不敢认同。我曾记得考试之前,有已经中第的人告诉,说谁若能考中,一定会预先有奇异的梦。现在把其中的几个梦略作记述。高辇去应试,梦见雷鸣电闪,云雾之中有一条小龙滕跃,口中吐出一块石子,被高辇得到。圆梦的人说,阴云闪电是变化之象,一块石子,是十的记数,将来应试,考第十名。京试后放榜,有一位小吏拿着榜文,问其姓名,他说姓龙。高辇打听自己考了第几,小吏说,第十。郭俊应试时,梦见一老和尚穿着鞋在床上摇摇摆摆地走。醒来之后,心情极压抑,痛恨此梦。圆梦的人说,老和尚登床是上座,穿着鞋在床上走,是登高,你一定高中。放出榜来,果中状元。王汀应试,住在滑州(地名)旅店,梦见一箭射中了王慎征。京试放榜前,有人说,你的名次很低。王汀说,假如我考中,一定是第六名。见了榜文,果然第六名。有人问他怎么回事,王汀就把梦中的事告诉给他。王慎征是前一年的第六名进士,一箭射中,说明今年也考中他那个名次。范质在癸巳年应试。考完之后,自己认为没什么大的名气,文章也不很突出,不敢指望成名,明经蒋之才来拜访,把他惊醒。范质就把梦里的事告诉他。他梦见被人家拿着朱笔在头上乱点,而且自己还牵着跟驴那样大的一个猴子。蒋之才说,你肯定考中了,而且位次在三字中。范质问其依据,蒋之才说,乱点头是再三的意思,朱笔是事已确定。大猴子叫猿,圆的算法是周三径一,所以知道是一个字数。等到放榜,范质中了第十三名。
  
氏族 李氏  

后魏孝文帝定四姓,陇西李氏大姓,恐不入,星夜乘鸣驼,倍程至洛。时四姓已定讫。故至今谓之驼李焉。(出《朝野佥载》)

后魏(拓跋氏)孝文帝定四大姓,称为氏族。陇西的李氏是一个大族,担心定不上氏族,骑着戴铃铛的快骆驼,昼夜兼程,赶往洛阳(魏都)。当时四大姓已经定完,内中有李姓。所以,至今人们称陇西李姓为驼李。  王氏  

太原王氏,四姓得之为美,故呼为釢镂王家,喻银质而金饰也。(出《国史补》)

太原的王氏宗族,在定四大姓氏的时候,居其中之一,一族荣耀。被人们称为釢镂王家,意是王氏本来就比喻是银子,又镀了一层金。  

七姓  

高宗朝,以太原王,范阳卢,荥阳郑,清河博陵二崔,赵郡陇西二李等七姓,其族望耻与诸姓为婚,乃禁其自相姻娶。于是不敢复行婚礼,密装饰其女以送夫家。(出《国史异纂》)

唐高宗时,以太原的王氏、范阳的卢氏、荥阳的郑氏、清河的崔氏和博陵的崔氏,赵郡的李氏和陇西的李氏为七大氏族。这些氏族声望很高,耻于同其他姓氏的人家通婚。又因为禁止族内自相婚娶,也只好把族中女子外嫁,但不举行婚礼,秘密把女孩送到丈夫家。  

李积

(国史补。积作慎)

李积。酒泉公义琰侄孙,门户第一而有清名。常以爵位不如族望,官至司封郎中怀州刺史,与人书札,唯称陇西李积。(出《国史补》)

李积是酒泉公(封号)李义琰的侄子。门户很高,而且很有声望。虽然官位做到司封郎中和怀州刺史,但是总觉得官职名称没有陇西的李氏高贵。给人写信时,仍自称陇西李积。  

崔湜  

崔仁师之孙崔湜、涤(“涤”原作“湜”,据明抄本改。)等昆仲数人,并有(“并有”二字原缺,据唐《摭言》十二补。)文翰,列官清要。每私宴之际,自比王谢之家。谓人曰:“吾之门第(“门第”原作“人门”,据明抄本改。)及出身官历,未尝不为第一。丈夫当先据要路以制人,岂能默默受制于人。”故进取不已,而不以令终。(出《摭言》)

崔仁师的孙子崔湜、崔涤,弟兄很多,出身高贵,名声也好。每次弟兄们宴会,自比王导、谢安宗族(王、谢皆氏族),常跟人家说:我们崔家门第出身高贵,官职显要,都属一流。大丈夫应该捉柄治人,不能默默地受制于人。所以,总是孜孜不倦地一味追求,但未得善终。  类例  

世有山东士大夫类例三卷。其有非士族及假冒者,多不见录。署云相州僧昙刚撰。后柳冲亦明族姓,中宗朝为相州刺史。询问旧老,云:“自隋已来,不闻有僧昙刚。”盖惧嫉于时,故隐其名氏。(出《国史补》)

《山东士大夫类例》共三卷。凡是假冒士族和不是士族出身的,都不录取。署名是相州僧昙刚。后来柳氏也列为氏族,柳冲在中宗时做相州刺史,访询老人们昙刚其人。老人们说,从隋朝以来,相州就没有过昙刚和尚这个人。可以猜想,著这三卷书的人当时因为惧祸,所以匿名。  李峤  

初,李峤与李迥秀同在庙堂,奉诏为兄弟。又西祖王璋与信安王祎同产。故赵郡陇西二族,昭穆不定,一会之中,或孙为祖,或祖为孙。(出《国史补》)当初,李峤和李迥秀一起在朝做官,皇帝下诏让他们称为兄弟。西祖王李璋和信安王李祎是亲兄弟,所以赵郡的李姓和陇西的李姓很难区别辈份。会见时,有的时候祖孙难辨。(指两氏李姓交往)  

张说  张说好求山东婚姻,当时皆恶之。及后与张氏亲者,乃为甲门(“甲门”原作“申明”,据明抄本改。)四姓。郑氏不离荥阳,又岗头卢,泽底李,土门崔,皆为鼎甲。(出《国史补》)

张说家族喜欢同山东人结为姻亲,被人看不起。后来,凡是同张说家族结为姻亲的,都是学问有成的,被称为甲门四姓。荥阳郑氏、岗头的卢氏、泽底的李氏、土门的崔氏,都是张说家的女婿,都中进士。  

杨氏  

杨氏,自杨震号关西孔子,葬于潼关亭,至今七百余年,子孙犹在阌乡故宅,天下一家而已。(出《国史补》)
杨氏宗族,从西汉杨震号为关西孔子,死后葬在潼关亭,到宋初已七百多年,子孙仍然住在老地方的老房子里,天下仅此一家。  李益  

李尚书益有宗人庶子同名,俱出于姑臧公。时人谓尚书为文章李益,庶子为门户李益,而尚书亦兼门地焉。尝姻族间有礼会,尚书归,笑谓家人曰:“太甚笑,今日局席,两个坐头,总是李益。(出《因话录》)

尚书李益和本宗李氏的一位庶子(非正出为庶子)同名。都是姑臧公的后代。当时人们称尚书李益为文章李益,称另一李益为门户李益。尚书李益同时也又被称为门户李益。亲属有聚会,尚书李益参来归来,笑对族人说:“太好笑,今天的宴会上两个首座,都是李益。”  庄恪太子妃  

文宗为庄恪选妃,朝臣家子女者(明抄本“子女者”作“有女子”。)悉被进名,士庶为之不安。帝知之,召宰臣曰:“朕欲为太子婚娶,本求汝郑门衣冠子女为新妇,(明抄本“妇”下有“扶出来田舍齁齁地如”九字。)闻在外朝臣,皆不愿共联作亲情,(明抄本情作家。)何也?朕是数百年衣冠。”无何神尧打(明抄本打作把朕二字。)家罗诃去。因遂罢其选。(出《卢氏杂说》)

唐朝,文宗为太子李永选妃。朝臣们的女儿俱在其列,送上名单。人们都感到不安。文宗知道后,对宰相说:“我给太子选妃,本来只打算在你们郑氏宗族中的有官位者家庭里面考虑,但听说外面的朝臣们都不愿和我做亲戚,为什么?我们李氏也是几百年的氏族。”不久,庄恪太子暴死,这件事作罢。(庄恪是李永的谥号)  

白敏中  

白敏中为相,尝欲以前进士侯温为子婿。且有日矣,其妻卢氏曰:“身为宰相,愿为我婿者多矣。己既姓白,又以侯氏儿为婿,必为人呼作侯白尔。”敏中为之止焉。敏中始婚也,已朱紫矣,尝戏其妻为接脚夫人。又妻出,辄导之以马。妻既憾其言,每出,必命撤其马,曰:“吾接脚夫人,安用马也。”(出《玉泉子》)白敏中做宰相,曾打算把女儿嫁给前进士侯温。这个打算已经好久,他的妻子说:“你做宰相,愿意给咱家做女婿的人很多。咱家姓白,再找个姓侯的女婿,人家准得叫侯白。”白敏中取消了这个打算。白敏中结婚时已经做了大官,曾跟他妻子开玩笑,说你是个捧脚夫人。他妻子出门,派马队开道。妻子有憾于前言,撤马队,说:“我是捧臭脚的夫人,用什么马队?”  

汝州衣冠  汝州衣冠,无非望族,多有子女。有汝州参军亦令族内,于一家求亲,其家不肯曰:“某家世不共轩冕家作亲情。”(出《卢氏杂说》)汝州做官的,出身都是望族,有很多子女。汝州参军(官名)向一家求亲,那家不肯,说我们家族世代不跟望族做亲戚。  

黄生  

有黄生者,擢进士第。人问与颇同房否?对曰:别洞。黄本溪洞豪姓,生故以此对。人虽咍之,亦赏其直实也。(出《尚书故实》)姓黄的学子中了进士。有人问他是否愿意同住,他说,别洞。黄姓是溪洞的氏族,所以他把房子说成洞。人们虽然讥笑他,但也欣赏他的直率和朴实。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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