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访鬼屋(二)

2021-10-07 08:37 编辑:云彩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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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海浮沉

“小刘去哪里了呢?房顶那个人不会是小刘吧?一连串的疑问在老汉我的心头转悠,可是小刘怎么突然半夜三更的就上了房顶?还在房顶一直走动。房顶是木头柃子加上一些白杨木的椽子,铺了苇帘子盖成的,那一步一步稳妥的脚步声把房顶踩得吱吱响...我细细一听,不对呀,房顶这个人还不单单是在房顶上走来走去,而是撒着什么东西,哗啦啦,哗啦啦......像是玉米,听着动作,好像在房顶上趁着月光扬玉米!...”“是谁呢?是不是鬼?是不是那个小刘?”我们急切的问着。“我也好奇啊,就算是小刘,这个档口怎么在房顶上扬场?我想出去一看个究竟,刚起身...我滴乖乖,你猜怎么了?我们住的那个一明两暗的小套间里面一间蜡点着了!我们来的时候都没有带蜡呢,都是拿着马灯,睡了之后灯油慢慢耗完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灯早就灭了,谁会点蜡呢。吓得我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那烛光一晃一晃,看不见里面有人影,却刷刷啦啦的传出扫炕的声音...”老头紧张的又咕噜了一口葫芦里的水,接着说:“我不敢叫,不敢出声,狠狠捅我身边住着那小伙子,捅了好几下都没醒,我伸手掐他,他还是没醒,甚至连个“声儿”都没有,当时的我毕竟年轻啊,我就想,有什么呢,死就死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今天非要看看这鬼的真面目。我下了炕,大叫一声,啊.....来呀!谁怕谁孙子!随后随手抄起我们来时带的家伙,冲进里屋去。”“里屋有什么,快说快说,那鬼什么样子?”老头脸阴沉起来,表情有些犹豫,好像思考着要不要给我讲,或者在构思到底怎么给我们讲。最后还是说:“里屋炕上居然坐着一个女人,背对着我,头上围着一个纱巾,穿着哈萨克族的传统服饰,那女人一动也不动,就是坐着,屋子里虽然点着蜡烛,并看不见那女人的影子,我已经认定他就是鬼,我看那女鬼也没有伤害我的意思,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索性溜回家算了,外间那群“死猪”,我这样闹腾居然都没有醒!罢了,回家去,这样阴森的地方再也不想待了。这时候房顶也不再响动了,我看看里屋的天窗,并不见有人在晃了。”

“可是转身就要走的时候,看到一双眼睛在外屋的门缝偷看我,那真的是偷看,自以为是的偷看,我只看见一双眼睛,没有黑眼珠,白刮刮直勾勾的往屋子里看!我吓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手里的工具慌乱的到处拍打,打在兄弟们身上,打在那个窥进悚然目光的大门上,打在破旧不堪没有玻璃的窗户上,顿时自己就像疯了一样乱了章法,那个小小屋子也被我折腾的乱七八糟,本来就是土地土墙,一顿乱拍下,灰尘飞起来看不清了,里屋的灯也在不知不觉中熄灭,我不知道那白刮刮的眼睛还在不在,但是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我得走!”“于是我一把拉开门,兔子一样冲出屋子,飞快的跑起来,那个跑法放在现在比运动员都跑的快好几倍,我总感觉着身后那个白刮刮的眼睛和那个背身围着白头巾的女人会一起追过来,越跑越快,也没时间考虑兄弟们到底跑了没有,醒了没有...”“我几乎连回家的路都不认识了,一直跑到两条腿没有知觉...”我和吉来简直呆了,我们从来不知道眼前这个老头还有这样的经历,“张耳朵”不是一个只会讲故事,溜杂话的懒汉,在我们心里这个人有点神,有点厉害。我有些崇拜了,虽然张耳朵并没有说完他的故事,但是神情告诉我,这些都是真的!我对这个鬼故事深信不疑。张耳朵见我们俩目瞪口呆的神情,不吭声了,像是想到了我们还是两个不到10岁的小孩子,不该听这么惊悚的事情,立刻胡子一翘,笑了说道:“我说你们害怕吧,好了好了,后面的故事不要听了,天都要黑了,赶紧回家去吧,等会你爸妈该找你们了。”故事讲了一半,让人好奇又不敢再去打听,这已然不是一个故事,我们认定这是真实的发生在我们身边的实在事,那个传说中王金成的老房子,肯定现在都还在村里,没有被拆毁,那座老房子肯定很孤,肯定存在在村子里哪个角落。回忆起来,村子最中央是个树园子,种满了树,树林带长满了各种各样的野草,但是妈妈告诫过我们很多次,不要去那边玩,那里有一口枯井,小孩子走路不稳会掉进去,很危险!其实我们几个小伙伴偷偷地去过一次,树林灌木很深,阴风阵阵,有一条小路径直通进去,我们就是想去看看枯井是什么样子的,但是转了一圈也没有看见枯井的影子,反而发现了一个很大很大的磨盘!直径大概有3-5米。我们曾在那个磨盘上玩耍过,制作磨盘的石头很白,很光洁,已经老旧的磨盘还能看到岁月的影子,被风雨锤炼的剩余花纹,我们一致认为那个是外国人来中国考察时候留下的炮弹壳子什么的战争残留物,并不认为是个普通的磨盘。那个阴森的小树林里面确实有栋破旧的土房子,那次去的时候,门窗全都坏掉了,房顶也塌陷了好几个大窟窿,我们进去转了一圈,有土炕,但是并没有什么奇怪。

今天听到张耳朵讲的王金成老房子,想到他说的木头门木头窗子,还有椽子柃子苇帘子构造的房顶,还有那土炕...这一切不都是和那个树林的房子一模一样么!我几乎是认定了,就是王金成鬼屋!想到这里,直接问张耳朵:“你说的王金成鬼屋是不是村中那个枯井树林子的土房子?”老头收起笑容,严肃起来,眼睛又变的无光,两个眉毛间皱了一皱,摇头说:“不是不是,你们不要乱猜了,赶紧回家去吧。”老头像是有点烦我们两个小崽子,准备赶我们回家,不知不觉天已经蒙蒙的灰,连太阳都落了下去,天空可以看到飘着几朵灰云,有些地方星宿已经点点戳戳,月亮早就升上来了,一半深深的亮,逐渐过度的另一边不怎么亮,最后一点成了和天空一样的颜色。吉来多半是没有听进去张耳朵的故事,讲到后面,他都不知道白袍子白头巾到底是什么东西,所以并不显得多么害怕。我俩手拉手回家了,路上我把吉来的手抓的很紧,两个小短腿在这段路上加快着频率,我承认是害怕了,似乎也感受到了张耳朵那种比运动员还跑得快的紧张心理,总感觉背后有人偷偷的加快步伐追着我们...深秋风露重,霜花逐渐爬上枯草,老远......听到妈妈大声的喊着我和吉来的名字,完了完了,今天失踪了一天,有种不祥的预感,要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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