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的经典协奏曲
2017-08-09 04:14 编辑:云彩间
【导读】掩卷沉思,这本诗集带给读者的精神财富与精神力量无疑是鼓舞人心的。社会在前进,文明在发展。追求美好的爱情生活,古今中外,人皆有之矣! ──读《白朗宁夫人抒情十四行诗集》
爱情,这个古老的永恒的生命主题,几千年来在历史进程的漫长岁月里,不知竖起了多少个情史丰碑!伊丽莎白·巴莱特是一个光辉的名字,她不仅让白朗宁与她一道扬名史册,更让热爱她的人,世代难忘她的爱情经典协奏曲:《葡萄牙人抒情十四行诗集》。白朗宁夫妇的爱情故事,是英国文学史上的佳话。美国好莱坞曾根据同名舞台剧《巴莱特一家》,把女诗人的这段罗曼史搬上了银幕。爱情战胜死亡这一主旋律响彻在诗集的每一首中,是那么悦耳动听。“爱情”与“死亡”又似乎是两军对垒,一场针蜂相对你死我活的较量后,爱情战胜死亡的神话开出绚丽的鲜花。
汤显祖写《牡丹亭》卷首题词:“天下女子有情,宁有如杜丽娘者乎!梦其人即病,病即弥连,至手画形容,宁于世而后死。……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伊丽莎白·巴莱特(白朗宁夫人)不是杜丽娘,不是民间故事美丽公主,也不是戏剧伤春少女。她以女诗人的才华写下爱情组诗,她把自己的灵魂交给诗歌倾诉,一个典雅的女诗人发自内心感情丰富的倾诉。
旷世才女,一代词人,李清照深爱丈夫赵明城,她的“人比黄花瘦”的寂寞凄凉的心是美丽无邪的,她对衣冠禽兽的痛恨和回击“将头碎壁,失固可知”的表白,是对爱情的坚贞,让苟且须眉无地自容。爱情不可欺,爱情不可辱。诗歌是爱情的忠诚卫士。
同在十九世纪中叶后的东方古国,也上演了一出精彩的爱情剧:《桃花扇》。男女主角都是一流的才子佳人。该剧作者是借他们的离合之情,写南明一代兴亡之感的。李香君是明末南京秦淮名妓,色艺非凡,候方域赠诗扇与李香君定情,本是纯洁高雅的爱情象征。虽然他们的爱情是为统治阶级的政治斗争做了牺牲品。但李香君以诗扇做武器,抗拒阮大铖等对她的迫害,最后不惜血溅诗扇,以死守志,不仅表现了她对爱情的坚贞,也显现了一个才貌双全的弱女子竟以大无畏气慨挫败了对手的卑鄙企图。
“爱情”和“死亡”始终难分难舍,它们要共同组成人间最瑰丽的图景。因此“多少闺秀,/为着爱不惜牺牲了/财富和身份;我也要放弃那坟墓——/为了你;把我那迫近而可爱的天国的/景象、来跟载着你的土地交换!/”(摘自14行诗第23首)
十四行诗的故乡在意大利。原是配合曲调的一种意大利民歌体,后来才演变成为文人笔下的抒情诗。这一诗体在英国诗坛曾风行一时,而以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集》(1598)成就最高。但白朗宁夫人的代表作《葡萄牙人十四行诗集》历来被认为是英国文学史上的珍品,和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集》相互媲美。《白朗宁夫人抒情十四行诗集》全诗44首。第一次发表是43首,取总名叫《葡萄牙人十四行诗集》,其用意是为掩护作者的身份,又因白朗宁很爱这部诗集,常把他的妻子叫做“我的小葡萄牙人”的缘故。
由方平先生翻译的《白朗宁夫人抒情十四行诗集》似一座玲珑宝库,内藏丰富的奇珍异宝。诗里诗外的神话典故历史传说,必须细细咀嚼才能品味。但读者的第一感受还是诗人美妙动人的倾诉!我折服于白朗宁夫人的天才与崇高神圣的爱情火焰,她把炽烈绚丽的光和热射进了读者的心扉,让读者心潮涌动,血液奔腾,也情不自禁的要与她掏尽肺腑之言,一诉衷肠,一吐为快。
伊丽莎白·巴莱特(ElizabethBarrett是十九世纪美国著名女诗人。1806年3月6日出生于一个富裕的资产阶级家庭,她从小就显现了好学的天性与文学才华。8岁写诗,13岁发表史诗四卷(私印本),非常人所能及,她自修精通了古希腊文,翻译了埃斯库罗斯的悲剧《被缚的普罗米修斯》和其他古希腊人的诗篇,她还学会了拉丁文和欧洲好几个国家的语言。
一个爱好大自然,爱好书本的活泼女孩子,有过快乐的童年,但15岁那年不幸骑马跌损了脊椎,从此就失去了健康失去了欢乐,20多年的禁锢把女诗人折磨在痛苦的泪水里熬煎。
诗歌,只有诗歌能让她得到一点寄托和安慰。她的生命在悲惨中沉落,死神在时时日渐威胁她,她还要经受一次次意外的打击:母亲去世、爱弟溺死,使她几乎对生命绝望了。但她毕竟是女诗人,她勇敢地承担起人生最大的辛酸与悲伤,坚强的活下去。她把悲怆和希望写进了诗歌里。1832年和1838年先后出版了《被缚的普罗米修斯》英译本和诗集《天使们》,在伦敦文学杂志上大量发表作品。
一个残疾病人,在没有欢乐的日子,在生与死的边界徘徊(这有点猩猩相惜,同病相怜之嫌疑)。每当黄昏时听到邮差的叩门声,那是她最光亮最兴奋的时刻。诗人的两地情书传递使她最美丽的光环。诗人死后,1898年,这两位诗人的情书才公开发表,即两卷本《白朗宁——巴莱特书信集》,在文学史上曾流行过书翰体的言情小说,但这一百多万字以上来自现实生活的“情书文学”却极为罕见。十几年间翻印六次,可见读者之喜爱程度。爱情使病魔败退,使死神让步了。
这部诗集之所以感人,女主人公不仅倾吐了发自内心深处的痛苦挣扎,她以无情的沉默悄然的泪滴回答一声声爱情的呼唤。“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爱情的帆船一往无前,冲破了急风险浪,驶进了浩淼江天,在平静的波光中轻柔荡漾。爱包容了一切,爱的力量战胜了死亡,战胜了病魔,爱情把女诗人从阴影里救出来了。
一对诗人情侣的结合不是爱情的终止,而是向另一个新的高峰攀登。在整整四年中,这一对诗人夫妇没有离开过意大利,生活中充满了欢笑,充满了诗情画意。巴莱特的脸色红润,美丽回归。
东方的爱情有别于西方,上年纪的人大都干巴、苦涩、封建、教条,又受“气候”影响,纵然晴和日暖,也只是水清云淡,而且阴沉又比明朗多。烟雨朦胧只能雾里看花,水中望月难免心灰意懒。毕竟年轻人的爱情是五彩缤纷的。也有羡慕《天仙配》的悲与喜,也有感叹《红楼梦》的惆怅。《廊桥遗梦》的瑰丽色彩有人想往与模仿……超凡脱俗的诗人爱情自然与众不同,徐志摩的浪漫虽别具一格,白朗宁夫妇的爱情实在叫人荡气回肠!
献身于民族独立运动,为妇女利益振臂呼喊,是女诗人纯洁高尚的灵魂在异国显现的一道闪亮的光彩,使女诗人的爱情成为史诗,产生深远影响的金色盾牌。
巴莱特晚年再次运用她的诗笔,用《对一个民族的诅咒》对于美国的蓄奴制进行了谴责。她还对资本主义的疮疤——娼妓,狠狠地碰了一下。
女诗人和她的丈夫一起度过了十五年的幸福生活。1861年6月29日,白朗宁夫人永别了罗伯特。(临终前没有任何预感,也没有多大的痛苦,只是觉得“倦”,她是依偎在白朗宁的胸前睡去了……)白朗宁夫人的逝世,使“吉第居”所在的那一个市区的商店都自动停止营业,表示他们的哀思。
佛罗伦斯的人民感谢白朗宁夫人对于意大利民族独立运动的深厚同情,以市政府的名义,给她生前所住的“吉第居”的墙上安置一方铜铸的纪念碑,上面用意大利文刻着:
在这儿,E.B.B生活过,写作过。她把学者的智慧,诗人的性灵,和一颗妇女的心溶合在一起,她用她的诗歌铸成了黄金的链环,把意大利和美国联结在一起。
怀着感激的佛罗伦斯谨志
1861
掩卷沉思,这本诗集带给读者的精神财富与精神力量无疑是鼓舞人心的。社会在前进,文明在发展。追求美好的爱情生活,古今中外,人皆有之矣!
女诗人淳正的罗曼史,浓烈芳香的爱情,高雅得不可攀,世人罕见,但也正因如此而显现出爱情的珍贵。“叛逆”与“迷失”有多重解读,但文明的爱情坦荡无邪。传承爱情的优良传统不可缺失,无视于道德的爱情是对文明的践踏。如是我想:
“一朵洁白的素莲,从山头往上挺伸,高出世间的攀折”。这才是爱情的本色。
2010-6-17-
【责任编辑: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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