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听散文：时代的前沿

作者：陌人
朗诵：李进

一

当父亲带你到他的面前
让你看四岁的桥桥
刚才弄碎的一只瓷碗
你望着父亲
逐一地捡起桌上的米粒
又掰下一块小小的馒头
将盘子里残剩的菜汁
一点一点蘸完
你那时还不知道
父亲肩负的重担
和一个革命者
发过的誓言
如此地系着
镰刀，斧头，和厚天

二

从一九六二
到一九七八
下放十六载
仅仅一个主义
可喊过一次屈冤
父亲啊——信仰的力量
几斤几两
让你坚若磐岩
过去是
现在是
将来，也一定是
怎敢忘没有恩来遮雨的伞
哪有你不被淋垮的今天

三

母亲诞下你
已是五三年
全民饥饿的夏天
为了一点点节俭
妈让你穿着
姐姐的旧鞋
上学的路那么遥远
你一走一掉
伙伴们咯咯地笑
还是个小小的男子汉
他们怎知道
姐的鞋那么好看
上面有一棵向日葵
从此茁壮出一个
多么绚烂的童年

四

我走了，母亲
到离你很远的延川
那里有水，有山
也有一根很是光滑的扁担
你说你没有什么送我
我除了学会
搓一手细长的麻线
另外还收到了
你亲手缝制的针衣包
上面绣了三个字
娘的心
我的娘亲啊
这世上
可有超过这三束
涌动的火焰
从此之后——恩重如山

五

从京城到延安
再从延川到梁家河
一根陕北的槐木扁担
没有将少年的腰
整个地压弯
一口气挑十里
不用换肩
可该感谢
那个多么丰润的冬天

六

一晃七年
日子，在山野里脱胎
岁月，在黄土上换骨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记得两千五百多天里
你哭了两次
第一次姐姐离世了
你不在身边
那是你从小就一起
吃和穿、手和足的患难
你一个人躲到村外
看满坡荆花凋零
忍不住——泪流满面

第二次
当听说要到清华的校园
再去念书
乡亲们一大早
排在刘金莲的门前一程又一程
六十里山路啊
只为了到县城的照相馆
存一张一起修坝、一起挖井的留念

刚来的时候
爱干净
不喜欢别人坐你的炕
一直到后来
四五个伙伴挤在一起
一睡，就是数年

而今，吕候生呢
梁玉明和张卫庞呢
还有第一个窑洞的刘青远
煮熟的土豆、熬好的粥饭
我久别的老乡啊
今天的你们各在哪边

七

都说岳飞的母亲
喜欢刺字
你问齐心
刺到背上不疼吗
母亲说
疼了才能记住
母亲的话
只一遍
就在华夏的族里
锻造了一个多么铿锵的少年

八

从梁家河到北京
又从北京再到时代的前沿
是历史选择了你
还是你将厚重的历史
耸入伟岸的云端
父亲入党的时间
在狱中十五岁
母亲也是十五就开始
伴着一九四三的硝烟

而你
也在一九六八年的最后几天
撤销了京城户口
站台上人头攒动
哭声震天
十五岁的少年
没人去送
你走了
一曲青春的交响
在中国版图的沟壑里
回放辽远

中国梦

九

十五岁的组合
从战士、从丫头、从少年
一起纵身信仰
无论怎样的逆境
都怀着一腔赤诚
重整河山
今天
黎明早已苏醒
红旗迎风漫卷
曙光照耀着我们
看星空
九百六十万
如此地璀璨
中华至尊时
谁站在世界的舞台
让寰宇震撼
谁让大国的雄风
书写了神州
亮丽的名片 

十

人民的利益
就是最高的利益
稻菽千顷
春满人间
人民万岁——
中国，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