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罕坝之行
2018-03-28 02:06 编辑:云彩间
作者:刍人
暑日炎炎,凉风也热,我们一拨人向木兰围场塞罕坝草原进发。这是草茂牛肥,鹰翔鹤舞,旱獭出没,天蓝水清,星空篝火,马头琴弓急,裙裾炫目,奶茶飘香,烤全羊流油的季节,也是草原最为暖色的时节。
塞罕坝自古就是一处水草丰沛、森林茂密、禽兽繁集的天然名苑。在我国的辽、金时期,被称作“千里松林”,曾作为皇帝狩猎之所。公元1681年,清朝康熙大帝在平定了“三藩之乱”之后,巡幸塞外,看中了这块“南拱京师,北控漠北,山川险峻,里程适中”的漠南蒙古游牧地。康熙大帝借皇帝“春搜、夏苗、秋狝、冬狩”四季狩猎的古代礼仪,同时锤练满族八旗的战斗力,实行怀柔政策绥服蒙古,遏制沙俄侵略北疆,维护多民族国家的团结统一等巩固国家政权的多种政治因素,以喀喇沁、敖汉、翁牛特等部“敬献牧场,肇开灵圃,岁行秋狝”的名义,设置了“木兰围场”,将“木兰秋狝”定为祖制。史学家称之为“肄武绥藩”。
“木兰围场”的满语名称“木兰辉罕”,汉译为“哨鹿设围狩猎之地”。“木兰”,满语“哨鹿”之意,是清帝行围的一种方式。据《满汉大辞典》记载,猎人在黎明前隐藏在森林深处,头戴鹿皮帽,口中吹起木或桦皮制的长哨,模仿鹿鸣求偶声,以此引诱鹿以及猛兽为觅食而聚拢,给猎人创造好时机,伺机狩猎捕杀。据历史记载,木兰围场作为塞外的皇家猎苑,自康熙二十年到嘉庆二十五年的139年间,康熙、乾隆、嘉庆三位皇帝共举行木兰秋狝105次。这里还曾导演了许多有声有色的历史话剧,成为清帝避暑、联络北方蒙古诸部和其他少数民族活动的重要场所。诸如“乌兰布通之战”等一些历史重大的事件,也是在“木兰围场”与“避暑山庄”运筹决策的。可以说,一个木兰围场,存在着半部清史。
随着清王朝历史的推移,因吏治腐败和财政颓废,内忧外患的清政府在同治二年(1863年)开围放垦,随之森林植被被破坏,后来又遭日本侵略者的掠夺采伐和连年山火,原始森林已荡然无存,当年“山川秀美、林壑幽深”的太古圣境和“猎士五更行”、“千骑列云涯”的壮观场面而不复存在。塞罕坝地区退化为高原荒丘,呈现“飞鸟无栖树,黄沙遮天日”的荒凉景象。到解放初期,原始森林已荡然无存,呈现“飞鸟无栖树,黄沙遮天日”的荒凉景象。
从承德指望北向,九十公里之后就是围场县城所在的,清早出发沿一条窄窄的省级公路驰去,到达围场县已是下午一点,在农家饭店吃上了上好的鹿肉,一拨人亟不可待上车直向草原而去。向日葵、柳树、玉米、土豆等农作物组合成无边无际的青纱帐。天空越来越低越来越蓝,这蓝纯净清幽,如大海的深沉。
到达塞罕坝,已是下午三点多钟,这里正是河北省东北角与内蒙边界重镇,也是滦河的发源地。供游人学骑的骏马、羊的拉车、披挂红布的骆驼、高空蹦极的尖叫、马鞍子式的酒瓶马奶子酒“马上倒”、蒙古牧民的尖刀、银饰、马铃及男女服饰等,简易的帐篷商店打开我崭新的视觉,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我们走进了蒙满民族的风情世界。500米之遥就是内蒙的呼兰布统风景区了,北京军区红山军马场旧址,草原就在眼前,可是挂着警示牌“严禁进入草原保护区,违者罚款100元”。专门来草原还不准进草原,我们好不遗憾!
天色已晚,年轻人去学习骑马,我则去蒙古风情村落实一拨人的吃住。
一只烤全羊1500元,毛羊不过30斤,4人住蒙古包200元一宿,一番讨价还价终于安顿下来。
天色渐暗,酒店院坝已被十几辆大巴挤满院坝,上百间住得满满当当。
气温骤然降到10度以下,饥饿难耐,我们等了4个多小时才等到半只烤全羊上桌,花了近千元吃了几盘半生不熟的烤羊肉,大家心里很不快活,不仅没有踏进真真的草原,连晚饭也吃得胀气,一干人,骂骂咧咧独自回到房间下榻。
清早,看见院坝中间有一堆柴禾的灰烬,才知同事的双胞胎女儿成了昨夜篝火舞会的明星。
几个年轻人早打算打道回府,我却执意往北边的牧场去。车驰30里左右,我们眼前一亮,辽阔的大草原、成群牛马呈现在我们面前。同事们说,这才是草原——蓝蓝的天空,清清的湖水。
我们走进牧场深处,走到吃草的奶牛中间,大草原里小牛犊的哞哞叫声,马群的响鼻声和树枝上喜鹊的叫声交织在一起,我站在草原上,静静瞭望草原风景。偌大的草原连绵到天际,一大群花白的奶牛勤奋地啃嚼着浅浅的牧草,牛马啃草的声音,低沉而雄浑。
同事们有的在草地上高呼,跳舞打滚,有的骑马奔驰,我则倚着一棵老柳,静静观看两头犊牛吃光一棵低矮刺槐的树叶。牧场没有了青青的绿草,而是僵硬如刺的牧草,放牧过度的草原一片浅红色。马蹄下的尘土被风卷起老高,雄鹰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离开牧场,我们继续寻找非牧区的草原,我们穿越木栅栏之外登上山顶,原生态草原就在脚下,齐腿深杂草中寻不出一条小道,不知名的草本植物开着红、黄、蓝、绿、白的鲜花,游人们采摘了编制成花环戴在头上,慢坡上俨然是鲜花编织的毯,山峦起伏的边缘是密密森林,山脚下是大片大片金黄的向日葵。
这才是真正的草原,静穆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