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你之前,我从未想过养一只猫

2018-03-28 21:51 编辑:云彩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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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三岁

  它们也许是比人类更自由的,但现在甘愿舍弃这份自由,陪你过一间斗室里团团转的日子,长大了,然后逐渐懒散,老去,最后站不起来,器官纷纷请辞,它最后用一双眼睛和你道别。而那时你还不过二十岁,三十岁,四十岁,后面跟着大把日子。

  ——落落

  2012年7月22日,在那场惊天动地的京城“721”大雨的翌日,我把一只猫连拉带扯地塞进一个有点豁口的饼干箱子里,在它惊恐不安、不断变化音调但又奶声奶气的叫声中,将其带回了家,从此结束了孤单寂寞冷的单身生活。

  遇见它之前,我从未想过养一只猫,这是诚意十足的实话。

  得到它之后,我的生活从邋遢变为更邋遢,每天都经历级别不同的地震。

  书架上错落有致的图书,一爪子扒拉下去,全部做自由落体运动,瘫在地上;

  电脑桌上剩下的半杯水,脑袋一拱,哗啦哗啦奔向安睡的笔记本电脑,彻底进入沉睡死机;

  化妆台上没舍得用、38块几滴的护发精油,一个甩尾, 瓶子都碎成渣了……

  至于卫生纸扯成条,伺机偷吃,狂踩键盘,咬着内衣满地跑,这种根本不叫事,基于此,我无比怀念我宁静的单身生活,我想当个安静的美宅女。我开始筹谋分手计划,但因为心慈手软智商低,及道德上的良心不安,最终舍弃。但没想到,这货先我一步下手了。

  2015年4月1日,满世界都在怀念哥哥的时候,这货趁着隔壁姑娘倒垃圾的功夫,顺着门缝逃跑了。

  按照常理说,我该是高兴的。

  它不在的第一个晚上,我想,终于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不用被它半夜疯跑,咬塑料袋吵醒。当我钻进被窝,平躺在床上的一刻,脚丫子习惯性地在床脚抡了一圈,没有碰到那个毛茸茸的肉球,没有欣喜,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失落。辗转反侧一夜,快天亮时,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而它,也无比清晰地出现在我的梦里:外面下着雨,它躲在楼梯间里缩成一团,怯怯的小眼神警惕地看着周围,害怕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我在这样的梦中醒来,房间里空前的安静,我四处打量着这个没有它的空间,一眼瞥到墙边的猫碗和猫抓板。碗里的猫粮是我添给它的晚饭,它还一口未动就离开了;猫抓板上那个被它抓秃毛的小老鼠,落寞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下班到家时,它还贱兮兮地蹭我的脚面,我不耐烦地将它甩在一旁。想到这就是它离开前几个小时的惨状,我鼻子一酸,坐在床上尿叽起来。起先,我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泪,随着我看到越来越多留下它猫毛的物件时,小声啜泣演变成嚎啕大哭,就像一个中年离异的家庭妇女,被弃感一层层加深。

  它不在的第二个晚上,我下班打开家门,期待着那个头上有黑色桃心的小东西从防盗门探出脑袋,一边冲着贱贱地叫着,一边伸出一只前爪试图踏出屋子。什么也没有发生,空荡荡的客厅静得吓人。第一次,我如此讨厌静谧。

  当然,我和它有一个很美妙的童话结局:我们又相遇了,继续没羞没臊地在一起生活了。

  我不想赘述我找到它的过程,我只想说,我一直清晰地记得我在楼梯间里喊了无数次它的名字,直到快崩溃放弃的一刻,听到它从角落里发出的那声胆怯又带着哭腔的叫喊,每次想起,心里都止不住荡起一点小激动。

  它走丢的那几天,我刚好在看《我只能短暂地陪你一辈子》的pdf,一张张宠物图片,一片片文章看下来,我才意识到:它们和我们在一起的一辈子,真的短暂得如白驹过隙。就如落落在书中所说:“过了那欢快好动,兴奋异常的头两年,在路上看它撒欢,现在却一抬头,看得见夕阳落下的地方,有路的尽头。一条看得见尽头的路,而我没有办法,也根本不可能有这个办法,让自己拒绝往那里走。”

  这本书里有形形色色的它们:会撒娇的猫咪,忠诚守护的狗狗,机灵的鹦鹉,慵懒的乌龟,高冷的蜘蛛,它们被世人冠以一个相同的名字——宠物,但事实上,它们存在的意义远远不是“宠物”这个词可以囊括的,它们像忠实的护卫,像贴心的闺蜜,像定下誓约的恋人,紧紧守护在我们身边,直到疾病,直到死亡将它们剥离。

  它们的生命很短,十几年。

  而人的生命,很长。

  我们会经过它们的一生,但它们只能陪我们,短短的一辈子。

  所以,这一辈子,我们白首相依,一直走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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