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非

2018-04-06 22:13 编辑:终天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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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非(1931-)江苏海门人,1955年毕业于复旦大学中文系。历任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鲁迅研究会会长,中国散文学会会长等。

  学术论著有《鲁迅前期思想发展史略》、《鲁迅小说论稿》、《现代六十九家散文札记》、《中国现代散文史稿》、《治学沉思录》、《文学研究入门》、《鲁迅和中国文化》、《散文论》、《散文的使命》、《中国现代小说史上的鲁迅》、《林非论散文》等;

  散文创作有《访美归来》、《绝对不是描写爱情的随笔及其他》、《西游记和东游记》、《林非散文选》、《林非游记选》、《令人神往》、《云游随笔》、《中外文化名人印象记》、《离别》、《当代散文名家精品文库林非卷》、《世事微言》、《人海沉思录》等;回忆录有《读书心态录》、《半个世纪的思索》。

  迄今共出版30余部著作。并主编《中国散文大词典》、《中国当代散文大系》等。

  其学术论著与散文创作均追求独创个性和文化内涵,海外学者对其评论颇多,有些论著和作品已被国外翻译出版或发表。

  林非-我们的林非

  林非先生在中国文学界连头搭尾行走51个春秋,自1955年复旦大学中文系毕业,眼下,已有不知多少文人骚客称他为“林非老师”。

  他总是微笑着,和蔼地,有着高雅的风范。

  不过,像我们这一辈唤他为“林老师”的不少,多半,他所授业的学生,还是愿意用“林老”呼他。

  如此一般,私下,窃听得有人议论,林非先生必得只用“林非”二字称呼不可,我先是惊讶;得知“林非”二字远含有崇敬、威望、地位等一系列言外之意,才确实觉悟,无论叫“林非先生”、“林非老师”、“林老师”、“林老”实不足以表达心里那份感情的。但这里,我习惯性地,还是以林非先生称呼。

  林非先生有着“平庸而又奇异的历程”,也“曾十分忧伤地瞧见过;有不少跟自己同龄的朋友,或者是在贫苦与劳累的生活中,过早地夭折了;或者是在跟宿疾进行长期的搏斗中,渐渐地被病魔折磨而死;或者是伸出颤抖的手掌,绝望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这些艰辛和忧患,对于目历者,多半是会留下些阴影,抑或是不幸,然而,在读完《云游随笔》和《林非散文选》后,我所得到的答案是潇洒与乐观的林非先生。

  如若记忆无误,我买的第一本现代学术论著,就是林非先生的《治学沉思录》,那年,我读初中,只是从作者简历中知道林非先生是个不凡的大人物,后又在报刊上看到他中年时的尊容,乱七八糟的背景,让我感觉与他身份的不协调;心里像是被刷了一层墙壁胶。在我看来,大人物应该是有雕栏玉砌,起码有幅像样的绘画作陪衬,而林非先生的背后仅是一张简单的桌子,上面摆放着几只茶杯,仅此而已。

  那份报纸早不知被谁拿去贴墙或是垫桌子,而今的回忆却只能是在见到其人,再叙前事。业已开不了口。

  感谢主的天堂,让我有生之年选择北京,并接识了林非先生。

  期间,相隔近十年,先生治学的精神一点也没改变,既是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教授、博士学位研究生导师,又是中国散文学会会长、中国鲁迅研究会会长,人们依然“林非老师”前“林老”后的一应旧例称呼,惟先生已是满头银发,曾经那面光润脸靥已经不复,身体仍是十分康健,所不改的背景也还是一张简单的桌子、几盏茶杯。

  因为忙于编辑出版一本散文集,我把文章寄去请林非先生审阅,就此弥补最后的残缺。但我马上又懊悔起来,几次通话,他的语气俨然一位和蔼、慈祥的老爷爷在与你促膝相谈,心里莫名地为之感动落泪,我怎么把审稿这么一件辛苦的事,交给一位75岁的老人去做,而且听不到丝毫的不愿意。

  林非先生原本是个爱读书的人,从《论语》到《二十四史》,从《诗经》到《三国演义》,从《鲁迅全集》到《基度山恩仇记》,从罗朗巴特《叙事作品结构分析导论》到罗曼罗兰《贝多芬传》,从卢梭《忏悔录》到列夫托尔斯泰《战争与和平》……范围涉猎古今中外的文、史、哲、艺术各个门类。自然,这一切也造就了他独特的人格魅力与修为。

  林非先生说自己是啃着书长大的,这是文学创作的重要捷径;至少,对于他是这样。

  既是作家,又是学者的权威代表,从他的心里说出这样的话,犹显得珍贵,有份量感。林非先生——列出了康德、泰戈尔、狄德罗等作家及其作品,问我有没有读过,我不断地点头。他就与我面对面,很轻易地能感觉出他内心的喜悦。

  可以与自己敬崇、喜欢的名人坐在一起说话,是件愉快的事情,常常会忘记周围发生的一切。门铃响了,林非先生最先听到,并起身去开门,来的是两位年轻的老师,一进门就叫“林老师好”。

  一般教授学者的公众面目似乎差别无几,最让我心动未已的,还在林非先生一直把自己当成个平常人;微笑着,和蔼地,有着高雅的风范。

  《话说知音》是2002年全国高考阅读题之一,入选改完的那一天,林非先生的欣悦自不必说,媒体争相报道,给出奖掖、好评,在教育界,“林非”这个名字也一时被炒得拂拂扬扬,由此,也迎来许多文人的妒羡。而我的初衷竟是以此推知,断言北京的人文氛围,若能多与林非先生一样的名流相往来,该是何等的幸事。我之所以选择艺术设计这门学科,并非出自对于职业的谋生之路,纯粹为了树立对美学的一种认识和追求,文学之美不可缺,换成学中文,只怕又将失去对文学的兴趣,莫不知,万物万事有境由心生之因果。

  林非先生识得了我的用心良苦,第一次觉得他也成了我的知音。

  对于心灵上的温暖,一个五六岁的小孩,也不可能与林非先生产生代沟,历经文化大革命、通货膨胀,精神与肉体的旷日磨折,我所见到和听到的,除了乐观,又意外地发现了他的童心。

  也就是十余分钟后,李剑锋先生带着一个孩子进来,林非先生竟天真地跟孩子玩起电陀螺来,他和孩子轮流抽拉着手里的玩具,你会难以置信,这是一个大作家、大学者所具备的平易与风度,那该需要多大的修为与身体力行呵!

  也许正是林非先生一直视自己是个平常人,所以他才更平易、才更乐观、才更高雅;他也因此能够尽其所能,像陶渊明一样遁世忘我,回避人世间一切丑恶、不公;他也因此能够尽其所能,用温暖的眼光享受着人世间一切的美好、快乐。

  尽管如此,反复思量着可能的所有,但我仍无法知道,无法知道他用近似模糊的眼睛帮我审完最后一篇稿件,写下密密麻麻的一页感受、意见;无法知道,他老先生在一次次接受我等小辈串门走屋,竟不心厌,仿佛他的门也是专为别人而开。

  偶尔,有与我一样的人串过他的屋,但是一阵喧嚣声去后,一切的一切归于如水,他又抱起了一本书,如许的敏感,如许的与自然淡泊。

  临走时,林非先生在他的书房与我留下了弥足珍贵的一瞬,并送我两本书:一本是他自己著的《读书心态录》,一本是韩国车镇宪著的《中国现代散文诗的产生发展及其对小说文体的影响》,还不忘在书的前面写下“施晗同学存正,林非”。

  ……

  许多年后的某一天,当有人在我书房不经意间发现,放置的林非先生与我的合影,抑或读着《读书心态录》,问我照片上的俩人是谁时,我会自豪地说:“那是我与林非先生”。

(编辑:李子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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