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距离
2017-08-09 18:47 编辑:云彩间
作者:sin19zhen
一、文字下流动的血液——文学创作与人生经验
“我想把脸上涂上厚厚的泥巴,让人看不到我的哀伤”
初读《世界上所有的夜晚》,第一句话就把我扯进了深深的悲哀之中。丧夫之痛,一个人要面对“世界上所有的夜晚”看去是个悲剧,但不全是。迟子建以一个北国女子特有的温柔展示了她独特的魔力。
文章中有“月光下的清流蜿蜒曲折,水声潺潺。这条一脚就能跨过去的小溪就像是固定在大地的一根琴弦。弹拨它的,是清风、月光以及一双少年的手”这样浪漫、优美的比喻;有“我将盒子打开,竟然是一只蝴蝶,它像精灵一样从里面飞旋而出!它扇动着湖蓝色的翅膀,悠然地环绕着我转了一圈,然后无声的落在我右手的无名指上,仿佛要为我戴上一枚蓝宝石的戒指。”这样魔幻的想象;也有“有的妇女挎着一篮青菜急急的赶路,而有的老头则一手牵着放学的孩子,一手擎着半导体慢吞吞地走着。一家录像厅张贴的海报是一对男女激情拥吻的画面,从音响店传出流行歌曲的节拍。酒馆的幌子高高挑起,发廊门前的台阶上站着叉着腰的招揽生意的染着黄头发的女孩子。”这样细致、真实的描写。
“《世界上所有的夜晚》是一部文学成分比较复杂的小说,写实、浪漫、轻度魔幻的技法互相交织”(蒋子丹《当悲伤的水流经慈的河》)的确迟子建也有一双魔术师的手,她让冷冰冰的现实长出了一对温柔的羽翼。这和作者的个性特点、生活经历是不无关系的。
迟子建于1964年元宵节出生与漠河,天性喜静。大部分时间在写作、阅读和散步中度过。她想念古人的生活,优雅、闲适、和自然亲近;不喜欢大都市,觉得城市的热闹只是表面的五光十色,反而边远的小村庄,生活更本真、更富趣味些。比如家乡大兴安岭,每次回去都有归属的感觉。
迟子建认为小说最终的好是朴素——语言、意境、用词、生活态度,乃至人格,朴素是最高境界。朴素还是生活化的反映。她在审美上并不守旧,也不时髦。她有较稳定的创作要求,逐渐形成一方独特的艺术天地。她的小说除了有充实的社会生活内容外,还有引人向往的浓郁的北国风情,和令人陶醉的深厚的人间温情。她的短篇,一般都写得自然流畅,富有诗情画意,充满魅力。她的中长篇又是一种情景,读来总感觉有一种平静之中淡淡的忧伤,是一片充满了诗意和温馨气息的语境,行文中随意而为之的诙谐,送给我们的是"含泪的微笑"。作者对每个人物的描绘,似乎都是一种善意和关爱的抚摸,正如微风抚摸着田野中的青草,使它们吟唱出轻柔动听的歌。
虽然在写《世界上所有的夜晚》时她正遭遇人生中最低谷的境遇,但是这些创作上的审美上的风格还是清晰可见。在文中她多用浪漫的比喻和细腻的描写,用诗话的语言描绘现实的生活。
二、爱是人间的魔术师——爱情对作家的影响
评论家们认为,迟子建小说早期纯净,后期浑厚。我想这一转变大概就是从《世界上所有的夜晚》开始改变的吧!爱让她拥有了幸福、绝望和绝后重生的哲思与沉稳。转变也是因爱而生。
“能让孩子们绽开笑容的身影,在我眼中就是奇迹”爱情的出现让她笔尖的回忆都闪动着光芒。爱情作为人生最美好的感情之一对于谁来说都是刻骨铭心的,作为一个女人的迟子建肯定也不可避免的受到爱情魔力的影响。人类千年来的文学作品,爱情都是其不变的主题。从诗经到汉赋,从唐诗到宋词,爱情对无数文人骚客都产生了极其深刻长远的影响。在迟子建的文章中爱也是贯穿始终的。她的每一个足迹都包含着她对亡夫的爱。独自去三山湖、搜集民歌和鬼故事,希望能在民歌声中燃起生存的火焰,希望在鬼故事中找到已逝人灵魂的居所。希望可以在一个巫师招魂术中与魔术师的灵魂相遇。在没到乌塘,没看到人间更为深刻的离别与辛酸时,她总在试图与亡夫缩短距离——天与地的距离、生与死的距离。但当她看到蒋百嫂神经质下隐藏的秘密,云领父母的悲哀是她的悲哀变得很轻。她将浸透着魔术师血液的胡须解放了爱的囚禁,释放了所有被遗弃的委屈和悲哀。,可以很远——生死相隔。也可以很近——永驻心间。
其实上帝为爱安排距离,或许就是让灵魂给灵魂以彻头彻尾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