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物语
2018-03-23 12:15 编辑：云彩间
作者：上帝微笑
忘了多久没再听那首歌词都让自己屡次感觉离记忆很近的《童年》了，记不起儿时吃大大卷总会大块黏在衣服时那种不服的情绪，也迷糊了第一次动了远离家人视线念头时的那份心情……
然，记忆角落里的那些暗香，有时浮动。
时候，不开心了就会长久的哭泣，任谁哄都止不住的歇斯底里，想想那该多让人心烦的呢，但此刻苦于表达那份心情，许是固执到有点无理取闹的地步。也曾经很多个夜里，总会带着耳塞听歌，直至入睡。最哭笑不得的是有一度流行摇滚乐，于是竟跟着“迷恋”，每每因为那澎湃激越的旋律作弄难寝，然后总会在第二天恍惚着眼神被闹钟无情吵醒，对着第二天那不知何时因电量不足而自动关机了的复读机讶异着。还有那个燥烈的夏天，心里总闷得慌，找来了一大叠书，有小说、诗歌、童话、杂文，我躲在一个阳光怎么也晒不到的角落里缺字掉句地翻阅着，而没有人会晓得，那个夏天，我只有一个心愿，小小的：想有个和我一起闲谈的人，且不必顾忌任何话题，抑或说，我开始需要倾诉和被聆听，尽管还是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年龄。然而，当我掰着手指头竭力思量着可以是哪个朋友，因却为习惯了顾忌这样那样的细节，便始终没个头绪。于是，开始觉得烦躁不已，委屈。然后，难过……
低头，只看见落单的心情像一群浓妆淡抹的小丑，在无观众捧场的舞台剧上浑浊着眼睛轻声低泣。
走出庭外，望着深蓝得固执的苍穹，我只想静静地发发呆，许还会偷偷地掉掉泪，如此，总会好过点的，像以往一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缓缓神，擦干眼角所有的泪痕，回屋给自己倒上一大杯放凉了的白开水，很努力大口地下咽。完毕，胃好满，心却沉溺到底部。叹了口气，而后，拿一支笔，在厚厚的笔记本上肆意素描我凌乱的情绪。我把它比拟成“张狂的孤寂”。
那刻，我已经明白的是，孤单的时候，要学会用左手慰藉自己的右手。
慢慢地，犯了怪癖似的开始喜欢咬文嚼字，也喜欢揣摩某些场景下的感觉并试图勾勒。有时写点片段，就算知道写完了也会当废纸丢弃，也会绞尽脑汁想出个自己认为比较贴切的字句来诠释所要描绘的场景以及各种细节；迷恋很多冷漠抑或伤感的场面，总可以发掘到一种抵触至内心的震慑；欣赏破碎的一事一物，因为里头那独特的缺憾美；有时候，在太阳露脸之际，一个人对着一大面落地窗，看着略带点羞涩的阳光像青藤一样，慢慢攀爬上去，我听到了它温柔地用一种无比暖和的方式舔走玻璃上的一丝丝冰凉，指尖触及间，有一股暖流涌现。
很少做梦。偶尔冬日的深夜，做了场噩梦，在有点寒的凌晨三四点，惊醒。猜那时错愕的表情一定像极了经历一场大浩劫，闭上眼，深呼吸，却不敢再继续睡下。害怕内心再被梦里的情节噬咬，带出眼角欲将滑落的清泪；讨厌午睡，总会因为没有控制好午休时间而整个下午昏昏沉沉，难受的感觉；从来不看恐怖片，最怕哪一天一个人睡觉时，突然不小心记起那血腥的一幕抑或狰狞的笑声，定把自己吓倒，那该多糟糕呢！很多时候害怕和陌生人单独相处，不喜欢没完没了地交谈，总让自己觉得很不安，于是落个“好安静”的评语。其实不然，也许连和别人谈心也总太情绪化，一切皆看心情，只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也有“高谈阔论”的时候，连续讲个好几小时，直至喉咙哑痛；信仰爱情，但不相信一世的承诺以及永远这类字眼；喜欢夜空里满是璀璨的星星，调皮地眨眼，无论月儿的阴晴圆缺；喜欢修剪得平整的草坪，让人心怡，以及湛蓝的苍穹和绚丽变幻的晚霞，总引人无限遐思；喜欢漂亮的贝壳，还有晶莹剔透的晶石类，很适合做摆设；最惧怕的动物是蛇一类，想起在“动物世界”节目里有关描述蛇的一句话：“人们往往在惧怕蛇的同时忽略了欣赏它们那优美的爬行姿态……”那刻已毛骨悚然；没有喜欢的季节，冬天的寒冷让我开始企盼夏日的光临，夏季的燥热则让我期待秋天的清爽，晚秋的冷淡让我怀念春日的生机……
在成长岁月的某个夏季，每天临睡前总搬出很多繁琐的事情，用思想的开水一点一点泡发，非要挖掘出点自己的想法和感悟，以至于慢慢竟开始失眠。夜里也会突然醒来，难以入眠，有种难以描摹的躁动不安没完没了地占据内心。能够安然地睡个好觉于我而言不知不觉成为一种奢望，于是，开始后悔并责备自己这种极度不理智的坏习惯。后来，自学了套比较简单的冥想式催眠法来增加睡意。庆幸的是，慢慢地，睡眠质量有了一定的改观。
渐渐地，那些类似忧伤的情愫打着赤脚从青春的天空里招摇淡去。抬头望天的瞬间，时常可以看到阳光里一粒粒细微的尘粒随风舞动，它们也一样拥有飞翔的梦想，徜徉在清风的臂弯里，开始了一段段奔波式的旅程。有时走在嘈杂的街市里，人群拥挤，却有笑谈阵阵，谁能说庸俗和平淡不也可以是一种热闹和快乐呢？喜欢一个人，哪儿都不去，欣赏些古典类型的音乐，阅读些涉及各面的刊物，甚至只是静静地发呆，都是我自认为挺不错的消遣方式。[NextPage]
好几次，立足海边柔软的沙滩，面朝大海，久久的凝望。海从来都不向人们解释为什么蓝得如此深邃，和记忆一样，从来都没有开口嬉笑怒骂，那份静寂却足以让内心无论躁动不安抑或沉闷都变得宁静和谐。
从海边回去，一时兴起便在信纸上简单写上：“该有多好！在这样和煦的阳光，倾听带点暖意的微风私语，携上一颗轻松无羁缚的心情，我可以，和喜欢的人一起，沿着海岸线漫步，手牵手，共赏每一季的缤纷景致。”第二天再去海边，悄悄地把纸张折好搁一瓶子里，让海浪漂走。
偶尔也感伤叶落为何，悠扬的笛声向谁？黯然神伤被夏夜的晚风揉成粉碎，散落一地，像干瘪的黄叶，一整沓静静错综复杂地叠着，待我俯身捡拾，发觉上面已满是千疮百孔的痕迹。那是成长的代价吗？而那些癍迹点点，在夕阳的余晖里依然展现出它熠熠生辉的一面。
还有很久以前，就开始迷恋上淋雨的畅意。有时在细雨迷蒙的日子里，全然不顾路人诧异的眼神，也不去理会把自己弄得湿漉受了风寒遭到斥责，把自己丢在雨丝的怀抱里，有时疯狂似的奔跑，有时只是缓缓漫步，甚至只是单纯闭上双眼，把脸朝天，让冰凉的雨点密密打在我的额前，鼻尖，唇间……心情总有种湿漉的欣欣然。
喜欢温暖的色彩。尤其橙色和金黄。即便黑白的影像，依然可以演绎温暖的情节。
十八岁那年的晚秋，和伙伴们踩着厚厚一层颜色暖暖的落叶毯，在晌午火烈太阳的无限渲染下，那种视觉奇效，跟一场奢华恋爱一样的明艳。我用抱怨的语气说：这秋日里的阳光灿烂得不像话，跟这季节丁点不相衬！只是夏天也深深躲了起来，连背影都不见。我们面面相觑，不言而笑。谁都一样，这会儿心情已绽放了大大一枚幸福哟。
有时闲来无聊，最喜欢在白纸上写上那几个字：“我们再也回不去了。”然后再在字下作了很多假设：“如果，还可以重新回到童年，如果，可以没有别离，如果，一直都不想长大的梦想可以实现……”只是从来都不曾忘记在最后一行注上：“可是，没有如果！”
某天，无意中翻到一句似乎很具哲理性的语句：“如果”说多了，人也变得容易感伤。这以后，我就开始时常提醒自己，一定少去作假设，尽管因此发觉某些类似内心慰藉的东西被剥夺。
……
只是岁月的脚步太急，时光匆匆地向前奔流，不可逆转的自然原理也完全切断并模糊了来时深浅不一的足印。那些依然清晰的片段密密实实缝补了记忆一角，再次回想起，也该是一种幸福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