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卡勒斯
2018-03-25 10:30 编辑:云彩间
麦卡勒斯 | 我是这样需要你,我孤独得受不了
我们都是悲伤的有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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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恨是贫穷最可贵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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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更像一杯烈酒,可以让我们沉醉,更可以让我们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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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想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个特定的部位,一直被牢牢地保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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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越是明白,越是有追求,就越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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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是人生的通病,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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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过很多地方,但我只遇到过很少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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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中那个远大的理想注定让你孤独,
但也让你变得越来越强大,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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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看到你一眼,我就能平静半年。
但如果看不到你。我就死。
卡森-麦卡勒斯
最近,购得很喜欢的作家巴塔耶的书《内在体验》,在朋友圈给大家推荐这本书的时候,说了一句话“这个世界只有两种作者:我喜欢的和我不喜欢的。”
和杜拉斯、普拉斯、索德格朗一样,卡森-麦卡勒斯就属于我喜欢的那类,而且是非常喜欢的少数几个女性作者之一,说不上来为什么,也许因为她小说的阴暗、奇异、凄美,也许因为她不幸的一生,又或许因为她爱不释手的主题“孤独”以及“孤独和破碎的人们”,而麦卡勒斯的骨灰级粉丝苏童说“偏爱也许是不讲道理的”。
荣格说作家分为两种:外倾型和内倾型。外倾型是指创作受体内冲动而成,笔下的人物有着自己的命运,不完全受控于作家;内倾型是指作家的写作完全是理性状态下的创作,写作的过程多在打磨技巧。显然,麦卡勒斯属于前者。
与麦卡勒斯的相遇非常奇妙,在众筹刚刚兴起的时候,有朋友邀约希望做一个咖啡馆,然后就开始想名字,某天突然有个名字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叫“伤心咖啡馆”。后来,咖啡馆没做成,但这个名字却住进了心里,而且一直醒着。再后来,在网上看到一本名为《伤心咖啡馆之歌》的书,连作者简介、内容简介都没看,就将这本书放进了购物车里买下。
看完之后,我便认定这是我偏爱的那一类作者。然后便索性买了她所有的书《抵押出去的心》、《心是孤独的猎手》、《金色眼睛的映像》、《婚礼的成员》、《没有指针的钟》。
卡森·麦卡勒斯,20世纪美国最重要的作家之一。1917年2月19日出生于乔治亚州府哥伦布,15岁的时候,父亲送给她一台打字机,从此开始写作,同时时患风湿热,但被误诊和误治,患上中风,从此一生倍受病痛折磨,活在痛苦之中。
十七岁的时候,麦卡勒斯本来打算去纽约朱利亚德学院学习钢琴,后来改变主意进入哥伦比亚大学夜校学习文学创作,十九岁开始构思,二十二岁完成《心是孤独的猎手》的创作。
1936年,19岁的麦卡勒斯发表了自己第一篇短篇小说《神童》。次年,20岁的麦卡勒斯与退伍军人李维-麦卡勒斯结婚,但这段婚姻只维持了五年便以离婚收场。
1940年,23岁的麦卡勒斯出版了自己第一部长篇小说《心是孤独的猎手》,令她一举成名,小说迅速登上畅销书榜首,引起美国文坛轰动。
1941年,麦卡勒斯与丈夫离婚后,与《时尚芭莎》的编辑乔治·戴维同居,并与奥登、本杰明·布里顿、杜鲁门·卡波特、田纳西·威廉斯、保罗·鲍尔斯等名人成为好朋友。
1945年,与丈夫离婚的麦卡勒斯又与前夫李维·麦卡勒斯再次结婚。之后,由于长年多次患有风湿热和中风,导致她左半身完全瘫痪,并且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麦卡勒斯试图自杀。
1950年由麦卡勒斯的长篇小说《婚礼的成员》改编的舞台剧在纽约百老汇剧院上演,引起轰动,连演501场。
1953年丈夫李维劝说麦卡勒斯与他一起自杀,但麦卡勒斯成功逃走,李维在巴黎的酒店里服用过量安眠药而身亡。
1967年8月,麦卡勒斯因脑部大出血,陷入昏迷。昏迷45天后,于9月29日在纽约去世,时年50岁。
我孤独的受不了
孤独是绝对的,最深切的爱也无法改变。这种孤独是木质的,随年华长成一棵参天大树,向着虚无生长,深深的扎根在生命中,永不退场。
有些事情你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不是因为它们是坏事,你就是想让它们成为秘密。
当一个人离开另一个人,一定不是因为他得了不治之症;一定不是因为谁不够好,不合适,不满足;一定不是那些提起就会让旁人落泪的理由;只是因为两个人即使在一起,却也还像一个人一样。
我是这样需要你,我孤独得受不了。很快我会再去看你。我的假期还有六个多月呢,但我可以提前一点。我想我只能这样。我不应该孤单,不应该没有你——我的知音。
谁都无法改变孤独的袭来;短暂的快乐一旦停止,孤独就会慢慢地侵蚀我们所有的思绪。
我们必须自己救自己,但不是通过悲痛的祷告。不是通过无所事事和烈酒,不是通过服从和谦卑,而是通过自尊,通过尊严,通过成为强健的人。我们必须为了我们真正的使命而积蓄力量。
某些人有一种本能:他们要在某个时刻扔掉所有私人的东西;在它发酵和腐蚀之前,把它们抛给某些人,或某种主张。
当你说你不自由时,不是指你失去了做什么的自由,而是你想做的事得不到别人足够的认同,带给你精神上或道德上的压力,于是你觉得被压迫,被妨碍,被剥夺,翅膀长在你的肩上,太在乎别人对于飞行姿势的批评,所以你飞不起来。
生活只不过是吸纳、补养和再生产。而如今他在变老。很大程度上。不用怀疑。也许成熟这个词更合适。不是变老——当然不是——还没有呢。声浪在他的耳边涨起来又退下去。成熟。他的眼睛刺痛,仿佛体内的高度兴奋让每样东西都显得过分的明亮刺眼。
绝望的孤独与其说是原罪,不如说是原罪的原罪。或许,经历绝对的孤独,才能体味人生的幸福。
已经过去五个月二十一天了。这些日子我一直过著没有你的孤单生活。我惟一能想像的是,我可以再和你在一起的时刻。如果我不能很快去看你,我不知如何是好。
这也很奇怪,在拥挤的房子里,一个人会如此的孤独。
有两种人:知道的人和不知道的人。你知道,我们知道的人彼此遇见,这是一个事件。它简直是不可发生的。有时我们遇见了,从来想不到对方就是知道的人。时间在苟延残喘。因为某些人有一种本能:他们要在某些时刻扔掉所有私人的东西;在它们发酵和腐蚀之前,把它们抛给某个人,或某种主张。他们必须这样。不说话也可以是争吵,我感觉,就算是像这样一言不发地坐着,我们之间也在争论什么。
他被香水唤起的记忆击中了,不是因为记忆的清晰,而是因为它们汇总了漫长的岁月,是一个完全的整体。他感觉到和她在一起的每时每刻。现在他们在一起的生活是完整的,只要过去的岁月可以完整。生活只不过是吸纳、补养和再生产。但这些都发生在“外屋”。和音乐、外国以及她的计划无关。似乎她在以某种方式等待——但她并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因为他知道这一天没有白过。因为这天过得好,他有一种深深的满足感。
因为某些人有一种本能:他们要在某一个时刻扔掉所有私人的东西;在它们发酵和腐蚀之前,把它们抛给某个人,或某种主张。
每个人都孤独,却并未因这相似的孤独相连,人终究是孤独的,好像人终归是要死的。过去的那些岁月里,他总觉得这笑容里藏着某种微妙和智慧。如今他觉察到一种狡黠和嘲弄。天逐渐变暖了,令人昏昏欲睡。焦虑慢慢地化成疲倦,在他身上可以看见一种深深的平静。
他掉在两个世界里,他意识到自己正望着面前柜台玻璃的脸,左眼追忆过去,右眼害怕的凝望未来——黑暗的错误的破灭的未来,吊在光明和黑暗之间,在尖酸的嘲讽和信仰之间。
因为某些人有一种本能:他们要在某个时刻扔掉所有私人的东西;在它们发酵和腐蚀之前,把它们抛给某个人,或某种主张。鲍蒂娅说米克: ”可你从没爱过上帝,也没爱过人。你像牛皮一样又硬又糙。不管你咋样,沃克看透了你。下午你会到处乱跑,啥也称不了你的心。你会四出闲荡,好像非得找到丢失的东西你会兴奋地把自己整得越来越激动。你心跳加速,差点死过去,因为你不爱,你没有安宁。结果有一天你会像爆炸得皮球,彻底崩溃。
没有声音,没有交谈,每个人都看上去是孤独的。刚刚醒来的男人和刚刚结束漫长夜晚的男人彼此之间的不信任,在每个人心里投下了疏离感。半垂的窗帘将窗外刺眼的光线洗得柔和。 有时候他带着敬畏和谦卑想着安东尼帕罗斯,有时候带着骄傲——永远怀着不挑剔的爱,不受意志所控制。屋内的寂静像黑夜本身一样深不可测。比夫呆呆地立着,陷入沉思。突然他感受到一股悸动。他有些晕眩,背靠柜台支撑住身子。
为什么?相爱的人,有一方去了,为什么剩下的那一个不追随自己的爱人而去呢?仅仅是因为活着的要埋葬死去的?因为那些必须完成的有条不紊的葬仪?因为那个活着的人好像走到了临时的舞台上,每秒钟都膨胀到无限长,而他正被许多双眼睛观看?因为他要履行职责?或者,因为有爱,剩下的那一个必须活下来,为了爱人的复活——因此走了的人就没有真正的死去,而是在活着的灵魂里成长再生,为什么?
世界上有爱者,也有被爱者,这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人。往往,被爱者仅仅是爱者心底平静地蓄积好久的那种爱情的触发剂。每一个恋爱的人都知道这点。他在灵魂深处感到他的爱恋是一种很孤独的感情。任何一次恋爱的价值与质量纯粹取决于恋爱者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