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尤其我们东北,腊月的雪,可不是仙女下凡那样温柔绵软地飘飘而落了,而像天庭管理人间道路防滑的神漫天撒下的粗瓷粉,沙沙一坠地就瓷实得踩不出脚窝儿了。 二乐和我,就在撒了一夜白瓷粉的大街上,他前我后地走着。瓷粉雪在我们脚下嘎吱嘎吱直响,心情坏着的人听来可能像饿鬼梦中的咬牙声。但我每次和 二乐散步,心情都好得不行,所以在我听来,那吱吱声,就像磨练军人尚武精神的雅乐,超凡脱俗。其实,这等严厉的雪...
我坐在交通飞梭上,望着窗外黑暗中的灯光发呆: 我一直在猜测着张博士在午夜时刻叫我去他的秘密实验室会有什么事?该不会又是发明另一座怪异而不实用的机器,或是导出又一个不合逻辑的数学公式吧。 不论如何他是我最尊敬的长者,而他的秘密实验室也只有我和他的几个学生知道。秘密实验室深入地下300米,隐秘的目的无非是为了不让人打扰和探 知。而他每次一有新的发明总是先叫我去评鉴他的心血成果,虽然大多都是荒诞奇异的...
天色将暮。人们急急匆匆地赶路回家,而我却无家可归。我在房屋之间的狭窄的夹缝里不住地缓步慢行,一边重复着自问过几万遍的疑题:街上房屋鳞次栉比,为什么没有一栋是我的家?…… 背靠在电柱上小便时,恰巧地上有截断绳子,我想勒脖子上吊。绳子包斜着眼脾睨我的脖颈。兄弟,歇歇吧!我也真希望休息。可是不能休息。我并非绳子的兄弟,再说,我还没找出可以弄懂为什么我没有家的理由。夜,日日来临。夜幕一落就得休息,要...
王汾滨讲过这样一个故事:他的家乡有个养八哥的人,教八哥说话,八哥学得很熟练。出门游玩总把八哥带在身边,相伴已经有好几年了。 一天,这个人将要经过山西绛州的时候,盘费已经用光了。这人很愁闷,没有办法。 八哥说:“为什么不把我卖掉?送我到王府去,你会得到好价钱,就不用愁回去无路费啦。”这人说:“我怎么忍心呢?”八哥说:“不妨!你得到钱就赶快走,在城西二十里地的大树下等我。”这人听从了...
莒县罗店的王子服,很早就死了父亲。他非常聪明,十四岁时考中了秀才。母亲十分疼爱他,平时不让他到野外去玩。王子服先是聘了萧家的女儿为妻,但萧女还没过门就死了,所以他一直还没娶亲。 一次,正赶上上元节,王子服一个舅舅家的儿子吴生,来邀请他出去游玩。二人刚走到村外,舅家来了一个仆人,把吴生叫走了。王子服见四处游玩的女子很多,便乘兴独自游逛。只见一个女郎带着个丫鬟,手里拈着一枝梅花走过...
书生孔雪笠,是孔圣人的后裔,为人宽厚有涵养,善于作诗。他有位挚友在浙江 天台当县令,来信请他去。孔生应邀前往,而县令恰恰去世了。他飘泊无依,穷困潦倒,回不了家,只好寄居在菩陀寺,被寺僧雇佣,抄录经文。 菩陀寺西面百步开外,有单先生家的宅院。单先生是世家子弟,因为打了一场大官司,家境败落,人口也少了,便迁移到乡下居住,这座宅子于是空闲起来。有一天,大雪纷飞,道上静悄悄的没有行...
谭晋玄,是本县的一名秀才。他很相信一种气功之术,每日练习 ,冬夏不停。练了好几个月,自己觉得好像有些收获。 有一天,他正盘腿而坐,听到耳中有很小的说话声,就像苍蝇叫一般,说:“可以见吗?”他一睁眼,就再也听不见了。他又重新闭上眼、息住气听,又听到方才的声音。他想:这可能是功已练成,心里暗暗高兴。 从此,他每日坐下就听,心里想,等耳中再说话时,应当答应一声并睁眼看看是什么东西。有一天,果然又听到那“可...
我姐夫的祖父,名叫宋焘,是本县的廪生。 有一天,他生病卧床 ,见一个小官吏,拿着帖子,牵着一匹额上有白毛的马来找他,对他说:“请你去考试。”宋公说:“考官还没来,为什么马上就考试?”来的官吏也不多说,只是催宋公上路。宋公没办法,只好带病骑上马跟他走了。 走的这一路很生疏,到了一座城郭,好像是一个国王的国都。 一霎时他就跟那人进入了王府,只见王府内的宫殿非常辉煌华...
我想每个小孩从小到大都会遇见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说了你别不信我和我姐就从小见到大 我家这片原来是一片墓地,如果你知道鸿儒世家和九中的话应该不知道那里也是墓地,而且是很大一片墓地,看九中和鸿儒世家的面积多大就可以算出来了,其实鬼故事听了并不是很害怕,但发生在身边的也许就有些阴阴的感觉吧 ,来过我家的人应该都知道我家对面有个巷子。 直接到路口左边有个小巷子,右边有个大巷子...
风狠狠的往墙缝里吹着,看来,这层薄布已经度不过今晚了。 老人扭动着疲倦的身体,在风中站起,风却在此时猛了起来,卷着旁边的垃圾,气势汹涌,不知是什么东西碰到了,还是风太猛,老人那原本就孱弱的身子,再也挡不住这猛烈的气势,毫无支撑的倒了下去。 不知被风吹倒多少次,老人好不容易站了起来,衣衫褴褛的样子拖着腿向不远处的街区走去。 老人准备去讨点厚的布料,没错,老人是个乞丐。 ...
上班约法十章(职场小说) 题记:余82年高中毕业,高考落榜后,十二月在近百人参加的招工考试中以第二名身份考入大连电业局,从此进入社会,人生道路发生最大转折。83年元月三日,正式上岗培训,母亲为我制定走向社会规则,俗称《上班约法十章》。转眼间已经35年了, 人生如梦,万事蹉跎,没有成功,也没有失败,平平安安的我即将走向退休。回想起来,真是感慨万分。这些约定很普通,都是眼前必须做到的小事,却也蕴藏了人生重大...
作者:程汝明 文局长要在院内搭一车棚,新任股长刘流,率部前往。 “这松砍了吧。”局长把股长带到搭棚子的地方,指着棵米把高的松说。 “别砍!局长。你看这叶,这桩,好品种呀!我大爷在林场,一把手,卖给他们,少说也得给个两千五!”股长把眼抵到树根上。 说办就办,两小时后,厂长到,车到,三下五去二,松给弄上了车;两千五,呱呱叫的票子,点到局长手上。局长无言,一个劲拍股长肩头,一个劲和场长握手。同来的人...
德.贝特朗侯爵家为了庆祝狩猎开始举行的晚宴快要结束了。十一个参加狩猎的男人,八个年轻妇女和当地的一位医生,围坐在一张灯火辉煌的大桌子前,桌上摆满了水果和鲜花。 大家偶然谈到爱情,于是掀起一场热烈的争论。争论的内容还是那个永无休止的老问题:真正的爱情一个人一生只能有一次呢,还是可以有上好多次?有人举出一些例子,这些人一生中只有一次严肃认真的爱情;也有人举出另一些例子,这些人一生中不断谈情说爱,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