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施小城,微微发苦
2018-03-22 15:18 编辑:云彩间
作者:彭艺林
五月,雨已经洋洋洒洒的下了两天。我撑着伞在夜晚步道中踏雨疾行,我想,我是不是需要离开了。离开,这个词语一直像一个熟悉的影子在我大脑中不分时间的拉扯。雨中的路灯昏昏的照耀,我的影子在水洼中开始变得明亮。当自己一个人在雨洒鄂西中匆匆忙忙,才意识到这是一种多么深的迷惘。
恩施是一座微微发苦的小城,我暂居在此长达一年却只品尝出了这么一味不良感觉。在这里你可以搜索到记忆深处珍藏着的洁白如玉的云彩,湛蓝如洗的天空,碧绿的山水,但是却常常因为那些灰蒙蒙的天气而心情全无。亮丽和灰暗一起旋转着,令人心头处颤发着淡淡的苦味。
我总认为自己是一粒水分子,以这么一个卑微的配角身份掺杂在一瓶酒里。酒瓶中浸泡着一个与世无争的年老的药材,这个药材一直处在摇摆状态,并且躲避着我,释放出无法遮挡的气息。恩施小城就是这么一个药材,它让我不由自主的想到病床,想到输液瓶,想到黄色或者绿色的飘着苦味的药片。你找不到这里属于哪个朝代,找不到唐宋元明清,找不到那些虔诚的旅行家想要标注的符号。包括我,它把我对于这个世界的小小仰视,一点一点的掰掉,不留一丝一毫的痕迹。
我没有做任何准备就来到了这座小城,小城确实小巧,逛的最多的要数学校前面的街道。虽然这条路已经有很大年龄,但是这种古老已经不再独特,走在街上,总让我感到离朴实的生活相距千里。路之尽头是一座三孔桥,桥头上贴缀着“刮仿瓷”等等诸如此类的标签。神秘的巷子里居住着两三代人,不分年幼的骑着摩托车和三轮车,他们密集而出,密集而散。有一次这条街道顷刻之间人群分散,我的四周瞬间空旷,我就这样一个人站在马路一侧,热风刮在耳边。我想,掂量着他们就足以掂量起恩施文化的分量。
历史已经淹没了往昔,很快酒吧餐饮业大量耸立起来,这使得恩施小城的身份出现了模糊。人们已经喜欢上了以这样现代化的东西来传达对文化的追求。背着长竹篓的老人,牵着外国哈巴狗的情侣,摇荡在远方的《喝茶歌》,这就是一天的节奏,每天如此,不会变更。就像音乐,在一个纯工业化的的大城市里金属乐才可以绽放出来,而恩施有些愤青却开始玩金属音乐,为了潮流;商店里歇斯底里的硬金属摇滚乐,为了生意。大街上一些骑摩托车的横冲而来,冲我嚷骂了一句,我没有说话,只用拳头敲了下橱窗的玻璃,思路就这样断了。
。我只是这样感受的,无关于他,他们;无关于她,她们;无关于它,它们。只是我自己,在潜行,在梦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