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城决
2018-03-22 23:05 编辑：云彩间
作者：一笑东方
一
一场决斗即将开始了。
因为凤鸣塔上的铜铃响了，凤鸣塔前的梧桐开花，百鸟朝凤。新一任的武林盟主即将产生，这是凤城百年不变的征兆。但在这个天下，武林盟主不是第一的，因为在凤城有真正的六位顶级高手，他们是不世出的。
风城地处天下的中心，先有凤城，再有天下。凤城是王者之都。
二
近来的凤城颇不安宁，一群草帽贼来骚扰，这群贼头戴草帽，身无兵刃，但一出现就有血光之灾，无人幸免，他们的出手很快，草帽如蝴蝶一样在空中翩舞，你正眼花缭乱惊叹它美丽的时候你已经去如来那儿报道了，你有一个美丽的死，你不知道自己已死，你的魂魄会在凤城的上空飘舞盘旋，你在欢歌，你的家人却在泪海之中。于是无人再敢出门，于是凤城如一个死城，谁来解救，怎么办？
三
官府不能解决吗？官府？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官府只是我们的陪衬，他们从来不充当主角，因为他们技太拙劣了，作为导演，我不需要他们帮忙。真正的王者就要出场了，静一下。
四
一笑把马牵了出去，跨上马只一个时辰就可以到家。途经土崖时，他看到有草帽翩飞，他笑了笑。草帽向他飞来，一笑也飞了起来，他比草帽飞得更快飞得更美，草帽开始惊叹了，在主人的手中它们曾认为自己是天下最美的事物，现在它们心虚了，一个个坠落了，贼露出了真正的面孔，正想逃跑，一笑略微变换了舞姿，就有二十人在血海中飘了起来，他们自己渡自己，终点站无何有，如来不要，地狱不收，不收就是不收，给再多的学费都不收。草帽在血海上漂浮，逃走了三个人。这场草毛贼暂告一段落，你知道明天的凤城会有一场大庆祝大联欢，作为陪衬人的官府就会出场了，这个镜头不会有，因为太啰嗦。但一笑更知道一场血战才刚刚启幕。
那晚，下了一场雪。
五
一笑回到家，爷爷东方傲已然睡下。
第二日，晴冷，雪未融。
燕然来找一笑，说是去子午河。
两人坐在马上，它不嫌重，马儿向听话，不一会儿，树林、河流、田野、村庄就被它甩在身后了，仿佛不顾一切的奔跑，一路上只有燕然梨花一样的笑声。[NextPage]
六
一笑的功夫是爷爷亲授。东方敖来自何处，已然不确，功夫何处习得，也已模糊。一笑为何是个孤儿，也没人知晓。反正在人们印象里似乎天地初创时这爷俩就在这儿了，在渊子边打鱼、织席为生。渊子是黄河的一个泻湖，九曲黄河到了华北在凤城打了个弯，然后才东流入海，黄河改道齐鲁那是后话。八百里渊子湖，满是荷香、芦苇荡，好人多土匪也多。可是土匪都怕东方敖，因为在功夫上无人能敌他的“中庸斩”，因为一掌拍出，灵魂出窍。官府斗不过的土匪就请东方敖出山，东方敖没有客套，也很少赶尽杀绝，绝不以掌欺人。除非你丧尽天良，因为他常说的一句话，都不容易。做土匪的提到他都会竖起大拇指，也学会了盗亦有道。所以在凤城他的名号叫：东方大侠。而一笑向来打抱不平，武功尽数习得，不到十八岁就可独当一面，人赐名号：东方少侠。燕然是渊子湖畔燕子屯燕如飞的女儿，自幼俊美绝伦，天生的小家碧玉，可打小就爱跟一笑斯磨在一起。渊子湖畔都知道他们是上帝选定的佳偶。渐渐燕然出落得越发俊俏，引来许多富贵人家提亲。燕如飞一一拒绝，没有功夫免谈，因为在这个天下，功夫就是一切。燕如飞是燕子门的嫡系传人，使得一口燕尾刀，如春风裁柳天下独绝，东方敖都称好。燕然得其真传却极少使用。
在凤城还有两位少侠，索性都说与你听。渊子湖在凤城之南，凤城之北也有一个湖叫“望城”，望城湖边有个龙凌镇，这儿有两个少侠，一个叫龙飞，一个叫凌雪儿，龙飞使一条龙纹鞭，一旦使出如万龙狂舞，只见影不见鞭，电闪雷鸣，虽夜如昼，在昼犹昏，虽千万人难以近身。凌雪儿向来一身白衣，玉人一般，以暗器著称，她摘叶成刀，撒花如箭，例无虚发，令许多贼人丧破胆，虽凤城之北的响马也胆战心惊。他他们四人江湖人士称:飞龙凌雪，一笑燕然。
七
要换一个场景了，因为那三个逃走的草帽盗，我得有个交代，不然作为导演太失败了。
在我们的世界向来是两个天下，在我的故事中，那一个天下就有草帽大盗主宰，他出山了，因为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比他强，他不是一般的强盗，他是强盗中的霸主，虽然带着个草帽，因为他出身农家，吃麦子长大的，因为自己的老婆孩子被强盗所杀，他狠下心练就了一种武功，杀了强盗的头子，自己就成了强盗，回去，官府会捉。
八
一时间，凤城又开始鸡犬不宁，血雨腥风。
官府不堪一击的官府，东方敖要出山了，不得不。
白桦林，凤引楼，草帽大盗在等候。
这次只去了一个人，东方敖，他去只为了摸清虚实，因为他知道草帽大盗绝非泛泛之辈，因为他听说凤城之外，都是他的天下。这不是两个人之间的较量，而是两个世界的较量。战前的准备是重中之重谁都不会掉以轻心，高手的对决往往就在一招之间，这是古龙大侠的顿悟，我深以为然。比武似乎刚刚开始，两人刚交上手，东方敖退了一步，我输了。大盗取下了草帽，淡定的笑了笑，东方敖发现，大盗原来是一个翩翩美少年，江湖的风霜没让这个人老去，反而一脸刀疤的风度翩翩奇美异常。真是怪事。
东方大侠，您先回吧，让你的朋友和孙子辈都来吧，赢了天下是你们的，输了，是我的。不来，我血洗整个凤城！[NextPage]
输赢是你我的事，与百姓何干？
少废话，明天见吧。
东方敖起身离去，步子有点摇晃，回到家中，伤已恢复大半，他们在湖畔小屋等候，灯已亮了。
东方敖说完后，五人都默默。寂静的渊子湖传来几声野鸭的鸣叫，东方敖的眸子穿过灯光望着窗外无边延伸的芦苇荡。
师父曾说任何功夫都有克星，可是我暂时找不到。师父还说功夫的最大克星是人心，我猜不透那个大盗的心。更让我想不到的他只是一个青年。
爷爷，明天一战？
打！
好！
也许你想让我们的主角赢，可是这也由不得我们，也由不得我。
六位大侠使出了绝学，仍是败北，由于威力太强，六个人不知去向，这下大盗赢得了天下，于是百姓遭殃，在那个没有律法的时代，谁赢得天下都无所谓。官府更是无力了。
九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
一日，凤引楼来了一个哑厨，精通十大菜系，样样味道精绝，这下可美坏了草帽大盗，日日佳肴，天天美味。身体渐渐胖了起来。
那哑厨身材高大，面蒙白纱，一身白衣，长发飘然，那眉宇间总是有股秋气。买人见过他的面目，也没人听过他讲话，澄澈的目光像望城湖，深邃的像渊子。
在南门外有一棋手东北人打扮，设下围棋局，无人能解。一日，有人来找茬，他说要走，别人拦住不放，他情急之下撞起墙来，谁知破墙而出，墙完好无损。后来这个人不断设下棋局却无人会解，人称他为棋王。
凤城北郊有一座寺庙叫大愚寺，近日来了两个和尚埋藏红色袈裟，面目模糊，颂唱一种佛歌，让人心神寂定，瞬间让你彻底解脱，听过佛歌的人都感到身心俱净，一点杂虑全无，似乎重生一般。大愚寺门庭若市，这不太好。
凤城东郊，凤鸣山，凤鸣塔上，不知哪一日两位歌女似乎驾着祥云落座在九十九层里。其中一位歌女一身素装，望叶叶成声，望花花为歌，空谷绝响，响落天外。另一人绿衣翩然，指下无琴有琴声，丹唇未启行云停，喜煞听曲人，愧煞填词客，两位歌女，身姿绰约，甚是朦胧。[NextPage]
十
大盗请来了僧人，听佛歌；请来了歌女，听仙乐；请来了棋王，来对弈。渐渐在美食中，在佛歌仙乐中，在一次次的对弈中，大盗的外在与内在耗尽了。
那一天的到来，凤城异常的平静，大盗无声无息死了，凤城的百姓没有狂欢，而是和五位侠客杀尽了大盗的余党，一个不留，无辜者除外。
十一
益州，酒鬼楼。
酒鬼：你虽然不会说话，我知道你怀负着一件大事，我就将我的绝学传给你吧。记住这四道菜，亦正亦邪。仁者食之，增强功力；恶人食之，就去阎罗殿报道吧。记住，做此菜时绝不可有杂念欲求，无欲无识无我无他之状态为之。
南美洲，马丘比丘。
比丘：你的兵刃丢了，就不必寻找了，天地并存无极而生之时，那“一”就是你的刀，你不必想着什么，用心与宇宙融为一体，无极无形自然而生，这时候，天地万物任你裁剪，大象无形刀。
马丘：摘叶为刀，飞花成箭，其实有一种宇宙流，一旦你能将它唤醒，一切都会为你运转，任你挪移，用心声与它的脉搏一起跳动，它就会袭过银河向你奔涌而来，在你身后，就是整个宇宙。
灵鹫山，雪峰之上。
佛陀与他们对话，言语少的像冰山上的雪莲。
长白山，天池。
思考你在宇宙中的位置，一旦你的心无住无染之时，在这个世界上没人敢与你对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