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雪乡
2020-03-06 20:02 编辑:巩从安
作者:郝蓄芬
心绪繁杂的时候,最好去雪乡走一趟。
穿越了苍莽延绵的林海雪原,淹没在山坳中的雪乡渐隐渐现。虽然我家乡的冬天也不乏白雪,可雪乡的雪还是令我吃惊得有些恍惚。在踏及雪乡的一刹那,我竟然存些怀疑,自己是否还真的置身于尘世之中。
走进雪乡,凡俗便离我而去,剩下的只是一个冰清玉洁、空灵隽永的世界。漫天雪花彻夜不停地飞舞,这在雪乡是常有的事。雪乡雪后的清晨像一首清新的诗,又似一幅雅致的画。在诗与画之间,显现生命律动的是那担水的农家女,既朴实能干,又温柔体贴,落落大方。
微风过处,卷起的雪雾像一层白纱将整个雪乡罩住。而房檐上那不经意挂上去的红灯笼,虽是这银白色*调中的另类,却给冬日的雪乡平添了些许暖意。
雪乡的冬季是不容易看到壮汉的,因为这是个伐木的季节,很多男人都上山放木去了。远离了女人和孩子,便远离了一份温馨和亲情。低矮棚屋,粗茶淡饭,雪乡男人的脸上却隐约闪露着一份淡然和从容。那是一种在男人堆里也称得上很男人的气质与潇洒。每锯到一根木头,他们便把对妻儿的爱藏在其中。在婉转悠扬的喊声中,雪乡男人的生命便在这林间流转,年复一年。
在积雪和木栅间穿行,我眼中的雪乡粗犷与柔美兼容,苍劲与精致并存。在这里最独到的景致,莫过于雪堆成的屋檐。层层叠叠,错落有致。单是那份独特便夺走了人们的视线,不动声色*地掳走了人们的心。
大凡来过雪乡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在这座山前驻足。不用泼墨点染,也不用刻意着色*,山的原貌便是画中的经典。可面对这秀美奇山,画家们却不敢落笔,觉得它美得有些失真。作家们也望而兴叹,觉得穷极所有也难以描绘它的神韵。倒是有一个摄影家,咔嚓把它摄入镜头,拿着照片去参加国际影展,结果得了个银奖。从此,有人也把这座山称为获奖之山。
雪乡的雪从十月开始飘落,一直到第二年的初夏。因为雪大,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出过大山。因为雪大,他们无从知晓外面的世界。可问起雪乡人,他们是否因此而感到不便甚至讨厌雪的时候,他们都笑着说,习惯了。之后便反问你,你不觉得我们这里很干净吗?那神情和雪乡一样的纤尘不染。
在人气噪动的今天,雪乡人仍能以一颗平常心,平和地看自己,看别人,也看这个世界,这无疑是一种天赐。也是一种难以附庸和雕琢的品格。随着岁月的更迭,雪乡正穿透历史的尘埃,穿过时空的交错,与外面的世界扑面相遇。越来越多厌倦了纷繁与嘈杂的都市人来到雪乡,在休闲中领略这份似真似梦的朦胧与缥渺。
又是一个银白的雪乡的落雪清晨。我找到了来时的路,回首雪乡就像我的一个梦境,有种无法触及的虚幻。雪乡——我的梦幻之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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