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 心光跨过时间的河

2025-05-21 12:25 编辑:云彩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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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刘志权


风滑过家乡的指尖,把朦胧的温柔,拂向蓬勃的大地。清早,鸟又站在阳台外,啾啾叫着,不知是在呼唤同伴,还是在叫我起床,隔着窗帘,我看不到它可爱的样子。

我早就醒了,只是靠着床头,边看手机,边看帘缝间泻进的紫光。我起身下床,拉开一侧的窗幔,东边跃起的红日,在晨曦中吐出光圈,把晴天的喜报,贴在城市的帷幕。人总是在晴天的时候心情腻好,不是吗?

恍恍的四季,在日月轮回中,拉着我们的手在走。已过仲春,这个季节步履林间,杏花是别样的惊艳。它是我们这个小城独有的花宠,杏花开处满城盈香。驻足花下,看风吻杏花,颤颤而动的花瓣,像彩蝶的翅膀,任风抚慰它奇异的美,由红到粉,由粉到白的羽化,惊艳了眼球。

信步林间,花丛小路,没有旁人的打扰,心情会感慨的。花开花落,云卷云舒,环看自然,树不会说话,也不能走动,到能顺应季节的冷暖,时令的变换。春天绿了,冬季凋零,它从不在意世间的脸色,以自己的幽楚,从容地活着。小城有了杏花,才有了人间的娇美和俏色。

   立夏的脚步是急切的,亦如细雨飞临的集结。春归夏至,五月初,本以为下了场透雨,天气能暖和些,居然还夹了层厚厚的冰雹,花生粒那么大,噼噼啪啪地砸得玻璃都叮当作响。

此时,幸亏没在室外,否则,这顿冰雹雨的轻捶按摩,身体肯定是承受不了的,不敢尝试是不是有弹脑瓜崩那样的疼。

每逢五月,停暖之后,晚上至少得挨几天冻。白天尚好,有暖阳拂煦。但晚间室内阴冷,用冷水洗脸,有点用雪敷面的感觉。睡觉得盖被,千层单不如一层棉,再美美地插上电褥子,蜷缩在被窝里喵瞄手机,还真是件很享受的事。再冷就得打开空调暖风了。

这待遇恐怕比远古的王公贵族还要美,所处的年代不同嘛。他们压根没想象和看到过空调是什么样,不知道在空调的屋里,暖风徐徐,躲在被窝里,打开手机,能通览天下大事,与世界近在咫尺。

人就是世间仙,不管忠与奸,好与坏,都是带着五百年道行,托生人间的。尽管出身不一样,境遇不相同,但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就是竭尽所能,健康地活着。

都立夏了,小城还在春的季节里穿行,这大概就是草原塞北的地貌特点。此季,还没见到白肚腩黑羽衣的燕子从南方飞回的踪影,气候显然是变化无常的。

去早市,半夜来此开菜的人们,有的还穿着羽绒服,是怕冷吗?我想应该是。

人,是不会和季节争宠的,你也闹不过它。它娇嗔一下,打个喷嚏,是足够凡间的人喝一壶的。

嫩草、杏花和柳芽向来不管不顾,耳根子软,春风一吹捧,便一股脑地钻了出来,蓬头垢面地嬉闹在春的枝头。绿得扭捏作态,粉得娇羞妩媚,白得丰腴润雪大胆奔放。

从花丛间走过,醉人的丁香花,竟也擦胭抹粉似的,敞开花衫,打开藏了一冬的香囊,毫不吝啬地释放出来。我还是尤喜这个时节,不冷不热是最惬意的时段。

还没捋清今年是几龙治水,夏季的雨量是否充沛,诸如此类的问号,还是抽空翻看老黄历再做定论。

   这段时间多数时候,黎明还是艳得很,远郊的民居,升腾起袅袅的炊烟,一轮红晕在晨光绽放,像向阳盛开的牡丹。

没出过远门,小城就是老家。地方不大,方圆不过数十里,有大山的围裹,是眼眸里的世外桃源。许多的日子,用经年的脚步,丈量着岁月的长度。每次乘车回城,转过山弯,眼帘出现的久违的最暖灯火,那似阿拉丁的神灯,那里有家,有挚爱的亲人在等我。

当一家人不在一起的时候,你就知道什么是遥远,什么是家人团聚的可贵。就像我做过的一个梦,梦见我要出远洋,妻子领着女儿来送我,船要开了,在我回眸的那一刻,她们还在远处静静地望着我。

来过这里,就会感觉四季的明朗是那样的舒爽,是超然的清丽。晴天固好,万里碧空,清澈如洗。阴雨天虽是不多,可一到阴雨天,太阳总是不开心的样子,躲在云层后不肯出来。有时候雨过了,它还躲着,那倔强的性格,谁也没招,不出来就不出来吧,谁还不知道在雨休的时候,多睡会儿懒觉。

在雨天听雨,绝对是心灵的对语。听雨滴,从房檐上滑下,一点一滴,叮叮咚咚,那曼妙的身段,那有节奏的舞步,那空灵的滑翔,像九天云外的梵音,穿过时空的隧道,击瑟而来。

有阳光的天气,鸟也撒欢,一个劲儿地叫,也不嫌累得慌。在树尖上追逐嬉戏,顽皮得很。人是没有这本事的,只能在树下或路边姗姗行走,或急或缓,眉宇间都带着五味成杂。

周六起早,去了趟老桥,因为头一天午后路过这里,看见有只喜鹊扑腾地从树上掉下,不知道是吃虫还是怎么了,不停地翻滚着,附近的喜鹊都聚拢过来,在旁边叽叽喳喳地围叫着,还不停地向四周张望,是寻求帮助还是怎么的。

我走路匆忙,也是离得远,没靠前去看看,总觉得是回事。第二天大早,就赶紧往那边走,去瞧瞧。到了林间一看,啥也没有,可能昨天就都飞走了?

林边是小城年代久远的老桥,粗大的水泥桥桩,依然托举着桥身。我站在桥下,望着桥墩和桥面,依旧风烛残年地横跨在河上,为两岸搭构着往来的便利。

湍急的河水迂回着,岸边冲刷得近乎赤裸的河堤顽石突兀,河面比儿时来这里玩的时候,加宽了许多。岸边,已不见曾经的人家,老桥伸出嶙峋的手,素描着小城的沧桑。说是老桥老态龙钟,西岸的树,已碧密成林,扑朔的翠草,如毯铺展,儿时经常在河边玩,现已斑驳了记忆

律所二楼上的造型里有一个孔洞,鸟雀筑了窝,探头探脑地钻来钻去。不管寒暑,它是超级自由的,无拘无束,不用顾忌谁的脸子,不必遵守这样那样的规则,更没有那么多清规戒律。

人在心光里,总是可爱的模样。从年少时的幼稚到青年时的单纯,再从中年时的稳重,直至暮年时的老到。几十载芳华,踩着碎步一路走来,撵着时光的倒影,一溜烟儿尾随着视线。记忆有时候也是模糊的,脚印里有几道折,心里是清楚的。

我知道心灵的碰撞是怎样的呈现,男人、女人、友人、恋人、老人和孩子,只要不是相见相厌,心念的语花,亦会彼此通汇,产生愉悦的美。不管信与不信,但凡相识相遇,都是冥冥之中的续缘注定。

时光,多像一面镜子,照着我们在世间的每一寸脚步。我们用每一时经历的酸甜苦辣,在年轮的圆月中,一时一天,一月一年的跋涉中,圆着自己瑰丽的梦。

眷眷红尘,浮念种种,欲海沉浮,唯有情会依旧,心若莲花。一眼一眼地望着你,那曾一同走过的小路;一点一点的靠近你,让时间放缓彼此的脚步。对你对我,总有不忘的花开。纵有香雪海,犹念情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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