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校尉

作者：胡孙伟

　　不几日，四人已到泰安，白清风大是高兴，赵星彩这几日时常对白清风撒娇，惹得二女大是不快，好在赵星彩没有道破她与白清风的关系，二女心中稍微好过一些。白清风夹在三人中间，装个糊涂，乐得逍遥。

　　不一会儿，来到一个三岔路口处，周围树木茂盛，鸟鸣花香，甚是惬意。四人看的正开心时，一道银光击向何采薇，白清风大惊，翻身抓住，竟是一柄银枪。失声叫道：“小心，有埋伏。”最近过于放松，这才不查。

　　他喊完，树林中就冲出二十多个紫衣大汉，围住他就是一阵猛打，白清风有枪在手，何惧之有？只见他一阵枪，打倒了十个紫衣大汉，震慑住其余汉子，煞是威风。

　　赵星彩来到白清风身边，叫道：“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识相的话快滚，我白哥哥可不是好惹的。”

　　紫衣大汉相扶在一起，把四人围在中央，带头之人冷笑道：“金捕头说的不错，你果然是乌衣楼的人，也就是那夜的凶手之一，识相的话，束手就擒，否则死无葬身之地。”白清风道：“在下猜得不错的话，你们就是禁军，看在你们保家卫国的份上，我不伤害你们，不过你们应该搞清楚一件事，毁卧龙庄的不是乌衣楼，我更不是凶手。”

　　带头人道：“我们确实是禁军，刚刚就是试探你的枪法来着，现在我们说你是你就是了。”说至此，右手一招，周围又出现一大批弓箭手，满弓待发。

　　白清风冷冷道：“区区弓箭能奈我何？”

　　带头人道：“阁下无功的确高强，可惜三位女眷……嘿嘿，你若想一走了之也行，请吧。”白清风寻思硬冲定然不行，心中暗暗着急。

　　赵星彩小声道：“白哥哥，好汉不吃眼前亏，要不？”

　　白清风道：“我跟你们走，但你们不能为难三位姑娘。”

　　带头人笑道：“跟你在一起的，哪有好人？现在乌衣楼已经被大军包围，现在陛下只等你去认罪画押，哈哈……从此乌衣楼将在世上除名。”

　　白清风大惊道：“金威的一面之词，你们怎能相信？”

　　带头人笑道：“错，还有一个人，这个人说的话比金威还要有用。”

　　白清风冷笑道：“就知道是赵王在搞鬼。”

　　带头人道：“绝对不是赵王，王爷还在劝陛下不要冲动，否则只怕你们四个现在已是死人了，要不是王爷吩咐留活口，我也懒得试你，直接放箭射杀。”

　　白清风道：“哼，假慈悲。不过除了赵王，还有谁的话如此管用？”

　　带头人看着何采薇，笑道：“何姑娘，你说呢？”

　　何采薇颤声道：“我怎么知道？”

　　带头人哈哈笑道：“这个人就是卧龙庄之人，哈哈……”

　　白清风大惊，赵星彩看着何采薇，不信道：“何妹妹，你怎么出卖白哥哥？”何采薇痛哭流涕，连说不是自己。

　　带头人道：“白捕快，走吧。”

　　白清风失魂落魄，被禁军用铁链绑着，赵星彩扶着他，哭得不成样子。四人被禁军围在中间，一路上跌跌撞撞，两天下来，总算到了济南。

　　皇帝一行人住在济南富商谷万里的家中，白清风四人被带进谷府，关在一间黑屋中，就此两天无人过问，直到第三日早晨，赵星彩饿得实在受不住，大骂起来，这才有一个锦衣卫开了门，冷冷的回了一句，带四人到了一间极其华丽的房中。此人只说让他们在此等候，而后就辞去，赵星彩也不顾什么小姐身份，找起吃的来。

　　屋中皆是堂皇的装饰，桌上除了茶水茶杯，别无他物，气得她直跺脚。

　　自从三岔口以后，白清风一直闷闷不乐，三女心知肚明原因，何采薇虽然一再解释不是自己出卖他，白清风也说相信她，不过总是高兴不起来。赵星彩也说可能是禁军的离间之计，白清风也笑着说定是如此，可三女看得出他脸上的忧郁。

　　四人正左右无聊时，门外一洪亮的声音道：“让四位久等了，锦衣卫指挥使陆斌在此赔罪。”话音毕，一高大健硕、身着锦衣的中年汉子大步走来。

　　四人端坐，懒得理会。

　　陆斌进来坐下，道：“白捕快，卧龙庄毁灭那夜，你是活口之一，希望你说说对那夜奇袭的看法。”白清风道：“难道金捕头说的还不够详细？”陆斌道：“他说得的确很详细，难道你没有什么好补充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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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清风无奈道：“你会信吗？”

　　陆斌道：“你说。”

　　白清风道：“乌衣楼被嫁祸，真正的凶手是乌龙帮，而雅尔姑娘正是乌龙帮之人。”

　　陆斌看着白雅尔，问道：“雅尔姑娘，你是乌龙帮的吗？”

　　白雅尔颔首道：“小女子不敢欺师灭祖，我是乌衣楼弟子，白清风是我的师弟，那夜我们里应外合，毁了卧龙庄，他说他喜欢采薇妹子，我们为了成全他，就让他演了一回英雄，现在既然金捕头知道了真相，小女子只求陛下能看在师弟对何小姐一往情深的份上，放过他，我愿画押认罪。”

　　白清风惨笑道：“雅尔姑娘你……”

　　何采薇急急道：“大人，白大哥是好人，他救了我，这一路上若不是他的保护，我早就死了，白姐姐骗人。”赵星彩急得直哭。

　　陆斌道：“雅尔姑娘说的合情合理，哪里骗人了？再说白清风早已承认自己是乌衣楼弟子，金威也证实白清风是乌衣楼弟子，白清风，你还有何话说？”

　　白清风道：“我能说什么呢？”

　　赵星彩伤心道：“清风不是乌衣楼弟子，也绝没有杀害过卧龙庄之人，我是他妻子，近半年来，他一直在我家，怎么会去杀人？”

　　陆斌哈哈笑道：“赵小姐，你这算是善意的谎言吧，我就不为难你了，我们锦衣卫消息灵通，岂能不了解这半年来白清风的行迹？”

　　赵星彩失望道：“那你想怎么样？”

　　陆斌道：“既然雅尔姑娘承认，乌衣楼的罪基本上就定下来，赵王要见你们，你们去跟我来。”白清风道好，五人穿过三个庭院，来到一间花香四溢的房中，只见一个极为富态的中年人坐在桌边，桌上美食茶点，倒也丰盛。

　　陆斌抱拳道：“王爷，人带来了。”这人不是赵王朱高燧是谁？

　　朱高燧点点头，道：“都坐下。”五人依言而坐。

　　陆斌道：“王爷，雅尔姑娘承认了一切，基本上与金威说的一般。”

　　朱高燧道：“好，承认了就好，免受皮肉之苦，吃过饭，我们一起去见陛下，一切听凭陛下处置。”说罢，示意白清风四人吃饭。赵星彩哪里顾得淑女之态？狼吞虎咽起来，白清风忽然道：“看来我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那么何必要见陛下？”

　　朱高燧道：“这是必要的过程。”

　　白清风道：“难道你们没有想过是有人嫁祸乌衣楼？”

　　朱高燧道：“天下英雄谁有这个胆子？再说乌衣枪法独一无二，谁能模仿？况且雅尔姑娘亲口承认事实，一切的证据都显示毁卧龙庄的是乌衣楼。”

　　白清风道：“我想请问一下，除了赵王你以外，还有谁力劝陛下前来济南？”陆斌笑道：“我，内阁首辅等文官，乌衣楼名气不小，陛下亲自前来，才能服众。”白清风又问道：“那么又有谁劝陛下不要来？”陆斌道：“厂公邓加之以及多数武官。”厂公就是太监总管，执掌东厂。朱高燧道：“其实我并不是很赞成陛下前来。”

　　白清风闻言苦笑一下，大口吃饭。

　　饭毕，朱高燧道：“走吧，去见陛下。”

　　六人穿过此屋的另一扇门，又过了好几间屋子，来到一间密闭着充满药物的屋中，朱高燧和陆斌对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床铺跪下，道：“陛下，人带来了。”

　　白清风心想久闻陛下多病，果然不假。

　　陛下道：“白清风，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白清风道：“乌衣楼是被冤枉的，在下可以用生命证明。”

　　白雅尔抢着道：“陛下，小女子的确是乌衣楼弟子，师父一直说卧龙庄为虎作伥，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就替天行道，灭了他们，小女子从不后悔那夜所做之事。”

　　何采薇道：“陛下，白大哥是好人。”

　　陛下道：“白清风是不是好人可以另当别论，但是乌衣楼杀人放火却是不假，白雅尔认罪态度较好，可以量刑减罪，其余乌衣楼之人皆是罪大恶极，该杀，赵王，传令下去，要大军决不能放一个乌衣楼弟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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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高燧领旨谢恩。

　　六人出了此屋，朱高燧道：“陆斌，你不是说佩服白捕快的功夫，要切磋一下吗，你俩去吧。”赵星彩道：“我也要去。”朱高燧笑道：“三位姑娘别急，陆斌只是以武会友，你们先下去歇息吧。”白清风劝赵星彩安心等他。陆斌领命，和白清风去了。

　　两人来到一个宽敞的园中，石桌上放有一壶酒，两个杯子。

　　陆斌笑道：“先喝酒，带着醉意比试，你看如何？”

　　白清风道好。

　　两人喝了数杯，聊了半柱香，白清风觉得两眼发花，像是醉了。过不一会儿，迷迷糊糊，看人也不清了，不好意思道：“醉了，今天的比试只怕要改日了。”

　　陆斌嘿嘿冷笑道：“白兄，这场比试只怕要等下辈子了，你安心的去吧，你的女人我会照顾好的。”说完哈哈大笑。白清风心道不好，已知中毒，欲抢先出手制住陆斌，不料刚刚站起，就栽倒在地，人事不知了。

　　陆斌道：“知道你内力高深，一般的毒奈何不了你，这次你却栽在了大爷手中。”转而喝道：“来人，扔到山中喂狼。”两个锦衣卫跑来，抬着白清风去了。

　　陆斌嘿嘿笑一声，找到朱高燧，禀明情况，朱高燧笑道：“做得好，白清风一死，乌衣楼之人就算有一身的嘴也说不清了，三个女人，你喜欢谁，自己选吧。”陆斌道：“不早就跟王爷说过，我就喜欢何小姐吗？那我现在就去了？”朱高燧点头应允。

　　陆斌笑眯眯来到关押三女处，喝道：“何采薇，我有事要找你单独谈，你跟我来。”何采薇正欲走，赵星彩道：“白哥哥怎么没有回来？我们三个绝不分开。”说着挡在何采薇面前。陆斌道：“白清风有事不能来，我找何小姐，有要紧事，你要是真关心白清风，就别在这儿碍手碍脚。”

　　赵星彩一听与白清风有关，也不再阻拦，只是嘱咐何采薇小心一些，何采薇道：“两位姐姐放心便是，陆大哥乃是堂堂君子，你们别担心。”

　　赵星彩盯着陆斌道：“我妹妹交给你了，要是她少了一根头毛，有你好看的。”

　　陆斌哈哈一笑，随手把桌子上的茶杯捏了一下，而后与何采薇一起离去。

　　赵星彩拿着刚刚被捏过的杯子一看，吓了一跳，瓷杯上竟有两个手指印，这明显是给她下马威，气的骂道：“吓唬谁？本小姐是被吓大的吗？”

　　陆斌领着何采薇到了一间宽敞的屋中，关上门，嘿嘿笑道：“何小姐是聪明人，白清风犯了大罪，若想不死，必然要有人从中周旋。”

　　何采薇躬身道：“那就多谢陆大哥仗义援手了。”

　　陆斌道：“我援不援手，还要看姑娘的诚意了。”说着靠近了何采薇一分。

　　何采薇退了一步，已知陆斌之意，道：“陆大哥乃正人君子，再说小女子与白大哥已有夫妻之实，残花败柳，哪里配得上你？要是陆大哥不嫌弃，小女子愿做丫鬟，为你端茶递水，洗衣做饭，只是请你帮帮白大哥。”

　　陆斌笑道：“你和白清风清清白白，你以为我不知道？只要你从了我，不仅白清风有救，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快活似神仙呀。”

　　何采薇流泪道：“白大哥，我对不起你。”说着转身向屋中厅柱上撞去。陆斌手指一点，何采薇便倒在了他的怀中，他哈哈一笑，把何采薇抱着放在床上，欲行夫妻之事，正此时，窗门打开，一黑衣人飞进来，落在床边，顺手点了陆斌三处穴道，抱着何采薇快速离去。待黑衣人走远，陆斌竟坐了起来，叹息道：“你果然未死，他没有骗我呀。”

　　（编辑：野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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