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唇_画唇短篇小说

2018-08-29 08:17 编辑:严迎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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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柜上放着一个相框,相框里镶嵌着那个我梦中女孩的相片。每当失意时,我就来到床前,静静的端起相片,深情地凝视。

  她叫羽然,是我在一次画展上认识的朋友,虽然我们只见过数面,可从那以后,我便坠入了对她的爱河中。

  一起合租房屋的朋友李承喜欢画画,一次我正无聊的躺在床上看静静的顿河时,李承走了上来,在我的肩上重重的拍了一下:“诶,我说任河,你这样一个大老爷们儿,老是宅在屋里可不好。你前几天不是要我给你介绍个漂亮姑娘吗?这次跟我一起去看画展,说不定就遇上了一个你如意的姑娘。说不定会让你迷得神魂颠倒,再也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我没有兴趣的躺在床上不为所动,李承见我不走,反倒给我较上了劲,非要说服我自愿去参加画展。

  李承一把抢走我的书,然后像那该死的话痨老师一样说道:“要不这样,我还有一个女中极品留给你,她可是尤物。”

  “你说的那么好,如果真有那么好,为什么你不行动,凭你的才艺和口才,我想不出两个月便手到擒来。”

  “这个其实还真的不是那么好搞定,我献了无数次殷勤,写了一打情书,她还是无动于衷。她这人漂是漂亮,就是太内向高傲,从不男人看在眼里,仿佛这个世界没有一个人配得上她。”说完李承的表情有些失落,可见这次败北让他倍感痛苦,至今也没从里面解脱。

  我一听李承把那位喜欢画画的姑娘捧得那么高,天生倔强的我心里有些不服气,暗下决心要把她追到手。虽然好奇,但我在心里打赌,这女孩一定不咋样,最多能用漂亮来形容罢了。什么花容月貌、国色天香、倾国倾城...这些词语我都不相信。或许还是那句话老话:“情人眼里出西施”。

  随手带上了海明威的老人与海,之所以没有带静静的顿河,是因为此刻我觉得自己就像那出海捕鱼的老人一样,坚信一定能在海里捕捉到一条大鱼。

  李承见我磨磨唧唧的,有些不悦的说道:“有美女看你都不积极,你这孩子是不是被梦里的神仙姐姐给弄傻了。”

  我理也没理他,在枕头下找出钱夹,拿起就走。

  走下楼,要越过一道栅栏,然后转过弯才能到公交站台。已有许久没有出屋了,走到大街上,发现自己是个十足的另类,看不懂世人,同时也远离着世人。

  汽车来回的穿行,这里并无斑马线,要前边几十米外才有有,向来慵懒的自己和李承在这点上是很有默契的,我们都坚信数学老师说的:“两点之间,直线最短。”

  傻乎乎的站在街边,等待汽车之间的间断距离足够我们安全的抵达对面时,我们才快速的穿过。虽然知道这样做危险,可还是喜欢这样的刺激,的士上一个司机探出头对我们骂道:“不想活了吗?”

  我和李承相视一笑,装作没有听见,继续朝公交站走去。漫不经心的绕过一个街道口后,路边的面馆一家家的并列着,老远就闻到了面的香味,我故作肚子很饿的样子:“李承,你说这些面馆里的面条味道怎么样?”

  走在我前面的李承转过头来,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我:“我说大哥啊!现在都九点十五了,如果不抓紧点,我们就要错过十一点半的画展了。”

  我无奈的摇摇头,继续跟着往前走,而两眼一直打量着路边的行人,高矮胖瘦,美丑善恶,我一个人感叹着:“大千世界,果然是无奇不有啊!”

  站在站台上,被周边的陌生团团包围,而唯一的朋友李承站在前面,紧张的盯着迎面而来的公交车,仔细看着公交车上的是否写着我们等待的75路。

  十余分钟过去了,75路姗姗而来,可是现在我已经有点想打道回府了,继续躺在床上,一边听班得瑞的清晨,一边看海明威的老人与海。也许就算此刻我捧着老人与海,心里还是要想着茶花女中的那个妓女。有时无聊时,我就会幻想自己在人海中遇见一红颜知己,即便她是风尘女子,只要她懂我,其他的我可以什么也不在乎。

  从小学开始,就老师灌输中国式现代思想,一边爱国,一边又是诱惑,我谁也不选,我宁愿寂寞,一个人孤独的生活,管他什么国家安危,只要自己吃得饱、穿得暖就行。可是一入社会才发现,人是社会中的人,无法选择,就算这个世界不符合你的意愿,你也必须生活。

  车来了,李承见我傻愣愣的站在台上,一把拽着我的衣袖往车里拉,他大概是以为我不想去了,所以才出此下策。以前倒还真是有过不讲信用的时候,记得李承托我去车站接他新交的女朋友,可半途中遇上了我中学时暗恋的一位女生,欣喜之余,便把帮李承接女朋友的事便忘了。与那位暗恋的女生说的话倒不少,不过都是问多答少,她不停地东张西望,我看出她似乎不愿与我继续谈下去,我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说自己有事,便悻悻的离去了。

  转身时,我就在想:“自己为什么那么讨她厌恶呢?难道自己真的那么差劲?”

  回到住所时,李承一脸怒气的看着我:“我的女朋友呢?”我猛然从失意中回过神来...但仅仅是说了声:“对不起。”

  上了公交车后,因为离市中心较远,75路公交不是无人售票的,李承替我买了票。公交车上,除了座位上都有人外,过道里稀稀拉拉的站着你哥乘客。我扶着铁杆,朝着窗外望去。十多分钟后,车停了,上来一位长头发的女生,背上背着画板,我一看就知道是位在校的大学生。我一看她是长发,便时不时做贼似的四处打望,其实目的只是想看清她的脸。他终于向我这边看过来了,我看清了她的脸,大眼柳眉,瓜子脸,红扑扑的脸蛋一看就知道是刚才为了赶上这路车时急速奔跑所致,特别是她那红润的嘴唇,看上去非常诱人,像颗梳熟透的樱桃,使人很想吻上去。她现在还微微喘着气,胸脯一上一下,她有些羞涩,我自知失礼,连忙把头转向李承。

  李承正在给那位被他说得神乎其神的女生打电话。

  我看了看贴在车里的站台列表,才知道还有两个站台我便该下车了。我心里害怕过了现在,以后再也看不见她了,我又偷偷地朝她望去,她正望着窗外,似乎在想着什么?

  两个站台终于还是过了,售票员热情的喊道:“市中心的乘客站在后面,准备下车了。”

  李承看上去有些兴奋,虽然这次他没有作品参展,可他似乎还是非常期待。

  我失魂落魄站在李承的左边,这时那位背着画板的女生竟然也站在了我的身旁,我一下子就有了精神,竟然一改平日沉默寡言的风格,开始不停地谈

  论着关于画画的事。一听见我说的画画的事,她好奇地打量了我一番,看样子是没想到我这个相貌平平且有些邋遢的人竟然说的挺专业的。其实我所说的还不是从李承那儿听来的,还有些是我看了李承的那些关于美术的书籍所获得的。我想,李承应该也开始对我刮目相看了。

  市中心到了,后车门噼啪一声打开了,原来劈啪声不是车门的声音,原来是她手中的袋子掉在了地上。由于后门等待下车的人比较多,后面的人向前面挤,她正好弯腰去捡袋子,身子被往前撞在门杆上,我赶紧弯下腰替她把袋子捡起,感觉里面应该都是些画笔、画纸之类的东西。

  我想也没想,然后扶起她,下了车,她一直捂着额头,看来撞得着实不轻。我鲁莽的挪开她的手,看了一下,其实只是起了一个小包而已,看得出来她是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女生。

  她没有责怪我的意思,我本来是等待着她像电视剧里的情节一样,先向我道谢,然后问我名字。可她一直没有说,我接着问她去医院敷点药,可她摇头道:“算了,如果去医院,就要错过画展了。”

  我现在才知道她也是去参加画展的,李承站在我身后,一个傻劲的夸我眼光不错:"没想到这么好的一个女孩竟让你撞上了。"

  我们三人一同朝画展的地方走去,画展是在市中心一家公园举办的,因为组办方觉得公园里一宽敞,二可以节俭成本。听说这次画展是某所大学的美术俱乐部举办的,参赛的都是些附近几所大学的学生。

  李承故意走在前面,眨着眼说是给我创造机会。我是个自卑的人,才貌皆无,怎么配的上她。

  要到公园时,她的几个朋友站在公园门口向她挥手,我有些失意,突然她回过头来对我说:“刚才的事谢谢你啊!我叫羽然,你叫任河吧!待会儿画展上见。”

  走进公园,拥挤的人群都在围着临时搭建的画廊观看着,李承拉着我,从左边的第一幅画看起,画上画的是一位老人的肖像,线条轻重得体,画面简洁,背景是一面斑驳的泥墙,老人倚墙而立,面带笑容,嘴里的唯一的两颗牙齿被清晰的画出,画下是一段注解:“这位老人是云南人,儿子去年在工地上施工时不幸从八楼上摔下,当场死亡,老人的妻子由于唯一儿子的死一病不起,今年年初也走了。去云南旅游时,在新闻上看到了关于老人的事迹,于是经过几次转车,终于找到了这位老人的住所。住所里老人孤独的在屋门口剥玉米棒,门外一条毛发肮脏的狗对着我汪汪直叫。我把我来的目的给老人说了,老人不假思索的便同意了,经过一下午的努力,我终于完成了这幅画。在老人家里用完稀粥咸菜后,我从包里把做兼职获得的三百元交在老人手里,老人用他那瘦削的手挡开,连续几次亦是日次,我没办法,只好在走的时候把钱偷偷地放在了老人那张旧得发黑的木桌上,然后便搭车回到了成都...”最后是作者名——那年今日。

  读完注解后,我心里感到有些莫名的伤感,心想原来自己还不是这个世上最痛苦的人。

  我转身准备去看第二幅画时,发现公交上遇见的女生羽然也在身后,她的眼睛有些湿润,也许女人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感性的动物吧!

  走到第二幅画前,随便看了一眼,是画的一幅广阔大气的山河图,但是我不喜欢这样的作品。我和李承继续看下去,中间有十五幅画都是些花鸟群山图,虽然每幅画都有一个文雅的名字,可我始终都是一扫而过。李承则不然,他酷爱花鸟山河图,他留在后面慢慢地欣赏,而我则继续看下去。

  直到看见了第十七幅画后,我的心才恢复了活力,原来画上画的正是羽然,她的头发飘舞着,脸上的笑意盈盈,浅浅的酒窝左右罗列,白净的肌肤在阳光下闪烁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对着我笑,耳上戴着一对蝴蝶耳环,一张鲜红的唇泛着光,厚厚的,诱人无比,画上她身上穿着一件粉红色的连衣裙...双手扶着栏杆...

  我迫不及待的想看下面的注解:“我爱你,羽然,回到我身边吧!自从你离开以后,我才发现我的世界再无欢笑。每当面对空落落的房间时,我总会情不自禁的拿起关于你的一切东西,不停地回忆,不停地回忆,借此来麻痹自己。一直不敢承认你已经离开了我的生活,那昨日的快乐画面还是时常会袭击我的心房。还记得吗?我们一起骑木马的事吗?当时你说要吃冰激凌,我还不等木马停下,便跳下,没想到摔了个四脚朝天,我头也不回,朝超市奔去。当我拿着冰激凌站在你的身前时,你哭成了一个泪人儿,然后扑入我的怀中。还有,那次你生病,躺在宿舍里,我得知后,以上厕所为由,逃出来教室,然后去药店买了药,直奔你宿舍,可宿舍管理员拦着我,不准我进去,我没有办法,最后想到了一个扮成女生混进去。终于蒙混过关,当我敲门后,你打开门,被我感动,于是终于同意做我的女朋友。经过这些,我知道你对于我的重要性,可是后来的那场误会让恩爱的我分道扬镳,你再也不理我,只留下了一张字条给我,上面写着——我们分手吧!”

  我有些厌倦了,这样长的注解,不过关于羽然的,我还说挺好奇,虽然心里有些醋意,但好奇心有压倒性的优势。

  继续看注解:“每当在校园里看见你时,你都会故意躲避我,甚至有时见我来了,你还故意与其他男生有说有笑,你知道这很伤我的心吗?曾经想过还你自由,可我真的做不到,你的那张红唇给了我生命,给了我希望。我们唯一接吻的那次,你的唇有些白,没有什么血色...为你解我的相思,我只好面对着画板,一笔又一笔的画着你的脸,画着你的唇,画着我们的记忆。羽然,那真的是次误会,我和她没有什么?可爱的姑娘,让我最后一次为你画唇!”

  最后作者名是一个叫君子笑的人,我不认识他,但也不想认识他,因为我痛恨这个男人霸占过羽然的红唇。

  由于站的太久,脚已经有些麻木,李承像平日里一样在我背上突然拍一下:“嘿!看什么呢?”

  “哦!没什么?”

  李承突然跳了起来,这不是羽然吗?我说:“是啊!不过也有可能只是相貌酷似羽然的人罢了!”

  羽然和她的几个姐妹开心朝这边走来,她看见了我,便朝我走来。她本想和我打招呼的,但她看见了我身后的画,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她伫立在我身前,安静的看着注解。看完后,眼泪直扑扑的掉了出来。原来君子笑是她的前男友。

  李承问道:“羽然,君子笑画的这么好,我想向他请教,你能否引见一下。”

  羽然沉默良久,终于吐

  出了“他因为心脏病走了”几个字。李承连忙道歉,我也跟着打圆场...

  我、李承和羽然三人的心都变得沉重了不少。羽然的几个朋友给羽然打了声招呼后便离去了,李承两眼直勾勾的看着羽然几位朋友离去。我知道他的心思,他小子还不是想泡个妞,自那次帮他接女友那件事被我搞砸后,他再也没谈过恋爱了。要是羽然此刻的心情不好,依他的性格,他定会拉着羽然去认识那几位女生的,可这次羽然如此伤心,他也不好意思...

  离开画展后,我要了羽然的QQ号,并立刻加上了她为好友,本来我以为就此分开的,李承见我傻不溜秋的,就主动提出去吃午饭。羽然本来是不肯的,我硬拉着她到了公园门口的一家小餐馆。我们选了一张靠门的桌子坐了下来,老板娘见有客人来了,热情的拿出菜单让我们点菜,我让羽然点,她说不挑食。见如此情景,李承一把抢过菜单,点了一个番茄炒蛋、回锅肉、蚂蚁上树、冷水鱼和一个紫菜汤。

  三人坐着,我安静的要命。李承和我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还是李承脑袋灵光,以美术为话题,滔滔不绝的讲着。羽然基本上是个安静的听众,她只是偶尔插一句。

  不一会儿,点的菜都端了上来,我主动给羽然夹菜,她客气的说“自己来”。

  李承不改狼吞虎咽的习惯,三下五除二便吃掉了两碗饭,羽然却只吃了两三口,而我还好,吃了半碗,这饭量可只是平时的五分之一,一来是为了注意形象,二来是看着羽然不高兴自己也跟着不高兴。

  吃完饭后,羽然说还有点事,就走了,不同我们一道乘75路车回去了。我和李承两人把羽然送上车后,也失落的走到公交站台,等待75路的到来。

  回到住所后,我急忙的登上了QQ,然后看见了她也在线。我发去一条信息:“你还好吗?”

  我以为她不会回了,一个人就怔怔的捧起老人与海看着。李承在另一间房里看着体育频道的篮球比赛,不是还传出他的骂脏话声音,我猜多半都是那个不幸的篮球运动员没有合他的意了。

  过了良久,手机QQ响了,是她的回的消息:“我正在君子笑的坟前。”之后,再也没有回了。

  一个月去了,羽然这半个月都没有上线。终于,一天郁闷的下午,我被做兼职时的老板训了一顿,心里堵得慌,于是就在网上玩着游戏泄愤。QQ响了,闪动的头像是她的独用的,我一下就忍了出来。我马上关掉了游戏,点开了消息,原来她要请我李承明天中午去她家吃饭,一来是感谢那天我请了她吃饭,二来是要打算向我请教画画。

  “我真是半喜半忧,这可怎么办?我这个冒牌货,咋办呢?我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李承提着裤子从厕所里走了出来,我急忙把羽然请我们吃饭的事告诉了他。他耸了耸肩,说道:“看来又有免费午餐吃了。”

  第二天太阳一升起,天色还微微亮,四处一片寂静,我便从床上跳了起来,洗澡、刷牙、洗脸忙的不亦说乎!李承则睡在另一间屋打着呼噜,不时还叽里咕噜的来两句梦话,但我一句也没有挺清楚。

  我掀开李承的被子,李承不情愿的起了床。

  时间已到了八点。我和李承按着羽然所说的地名,我们叫了一辆人力三轮车,上车便把地名告诉了三轮车司机。司机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看上去有些奸邪,不管怎样看都不像个善良的人。

  三轮车行了七八里路后,终于停了下了,李承抢着付了十二元的车费。小区门口正站着羽然,她使劲向我和李承挥手。

  羽然引着我和李承上了三楼,我们进去时房里已有二三十人,都是羽然的朋友同学。见到这么多人,我和李承才知道是羽然的生日。李承小声的责怪着我说:“你怎么不说是羽然的生日呢?”我无辜道:“我也不知道啊!”

  我和李承颇为尴尬,我们相继对羽然说了声生日快乐,我本来是打算要解释的,可还是没能开口。

  生日宴会上,我没心情的只吃了几口,便不再动筷。羽然除了迎我们进来外,便都没有再给我说过一句话。她正在应酬那些朋友同学,这我是能理解的,可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李承则不管,大口的吃着,还不时占点美女们的便宜。

  生日宴会结束后,我和李承也准备跟着大家一起走的,羽然突然来到我的身前,说让我留下。李承看着我,阴笑的看着我,然后跟着大伙出去了。

  羽然的爸妈没有在家,听说是在外国务工,家里只有她和她姐姐,今天她姐姐去了男朋友那儿玩去了。

  羽然拿出一副未完成的画卷,小心翼翼的展开,这张画是就是君子笑未完成的最后一幅画。当时君子笑已经病入膏肓,他自知大限将至,就托人把这幅未完成的画交给了羽然。画上依然是羽然,只是没有画唇。羽然说她不知怎么画。

  到了这个时候,我把自己不会画画的事告诉了羽然,羽然说没关系,你只要以一个观众的身份给我提意见就行了。

  我说唇的颜色不要太光鲜,也不要太暗淡,只要自然就行了。羽然接着拿出一面小镜子,看着自己的唇。

  两个小时后,唇还是没有画好,她不敢轻易下笔,因为这是君子笑留给她的唯一遗物。

  天色已晚,我只好对羽然说:“要不这样,我用手机给你拍张照片,然后带回去慢慢研究。”我看得出她有些失望。

  她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然后我选择了最好的光线、最好的角度拍了一张。相片中,她在笑,对我笑。

  回去后,李承已经睡着了,我躺在床上久久难以入睡。

  第二天,我就拉着李承教我画素描。几天后,素描画的还算不错,至少别人看了画之后知道画的什么?

  利用空余时间,我在网上搜索画画的资料。半个月过去了,对画画也有所了解了,算得上入门了。

  我把手机里相片送到相馆洗了一张,然后带着羽然的相片回到住所,慢慢地观察,仔细的打量,终于在李承的鼓励下开始动笔了。

  李承把画板和画笔借给了我,我开始描摹,一笔一笔的勾勒,遇到不懂之处就请教李承。

  画的不好就撕掉,然后重新画,如此一来,地上的败笔有了数十张。李承见我如此痴迷,就对我说:“我说任河啊!要不这样,她那幅画差一张红唇,要不你专心画张唇就对了。

  我一听觉得有点道理,便对着相片只画唇。

  一个星期后,我终于把羽然的唇画的惟妙惟肖了。我带着最得意的一幅画去见羽然,不巧,羽然那天没有在家,她的姐姐告诉我,羽然去了君子笑的坟墓那里。

  心急火燎的我搭乘着的士向那座墓园

  驶去。中途,我的心里扑通扑通,见到羽然后不知该如何开口。

  墓园到了,我下了车,径直走去。墓园不大,大概有五六千座坟墓,实际上埋在这儿的都是人的骨灰,这和我印象里的坟墓有区别。

  经过打听,终于看到了羽然,她站在一块石碑前,碑前放着一束花和一幅画,我一眼就认出那是那幅没有红唇的画。

  我拿着画好唇的画,大声的叫了声她的名字。她回过头看见是我,惊讶的问道:“你怎么也在这儿?”

  “你姐姐告诉我的。”

  “哦!”她轻声的答道。

  我鼓起勇气说道:“羽然,你生日那天我都没有送礼物给你,实在很抱歉。现在我把这幅画送给你作为生日礼物。”

  羽然一边打开画,一边半信半疑的问道:“你画的吗?”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当她打开画,她惊讶的说道:”怎么只有一张唇呢?“刚一说完,她就明白了。

  我把碑前的那幅未完成的画打开并平摊在地上,羽然把红唇用剪刀剪下,然后轻轻地贴在了那幅未完成的画上,画完整的,我以为羽然会卷好收起,以后珍藏,可她出乎我意料之外的问我有没有打火机,我把打火机递给了她,她毫不犹豫的把那幅完成了的画点燃了。

  我本想阻挠,可心下一想:”她这样做自然有她的道理。“

  那幅画一会儿就成了一堆灰烬。羽然痴痴地看着那堆灰烬,说道:“这幅画终于完成了,我知道这一定是你的暗示吧!我相信,他是你派来守护我的天使。”

  听着羽然这么说,我的心砰砰直跳,我是想追求羽然,可这也太快了吧!后来我才知道是李承把我为她画唇的事告诉了她。

  羽然转过身来,笑着对我说:“我的唇需要再画一次,你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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