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火焰--舔舐孤单_那火焰--舔舐孤单短篇小说

2018-08-29 14:57 编辑:傅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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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柔,梦呓声惊醒自己。他又梦到她。起身点起一支烟,静静的坐在黑暗的角落。一闪一闪的烟头,偶尔隐现的那双眼睛满是痛楚。深邃冷冷的眼神,掩藏在浓密的睫毛下,透过冉冉烟雾看向不知名空间。

  她--已经离开了5年。那场大火,猛烈而无情。冲进去的脚步,在阻挠的铁拳下变得软弱无力。看到火舌舔堵整个楼层,却只能慢慢沉睡被击打的昏迷中。

  大火过后,那座房间已经是面目全非。乌黑凌乱,掺杂着橡胶燃烧后的气味。什么都找不到,警方也只能说,火势太大。人也许早已经火化没有了痕迹。他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好像那个笑容可掬的人儿,还在家里从来就没离开过。那混若火焰的炽痛,一直在身体中舔舐着难以置信的心疼。

  他拒绝这样的事实,逃避这样的打击。没有人可以看出他到底有多痛?雷厉风行的作风,狂傲不羁的冷漠。他让自己远远的孤立在一个自我的小空间,不屑地让自己做到冷酷无情。

  痛失双亲后,他一直让自己冷冷的隔离在冰冷的空间。漠然看待那些亲友道貌岸然言辞话语下的虚假,直到遇到她。那个给自己带来温馨,带来爱的女人。那双总是弥漫着柔柔温情的双眸,带给他沐浴春风温暖。让他享受到被爱被关怀,让他知道世上还有一个等待他回去透着光亮的家,让他明白原来心房有一个地方叫做幸福。只是这一切的美好,在一场大火中消失的荡然无存。他恨。恨老天如此不公,把他所拥有的美好都要一一带走。更狠那一时刻自己为什么没有在她身边,她该有多怕。

  绷紧的嘴唇透出微微的颤抖,狠狠地掐灭手中的烟。每当想到她一个人在火中的绝望,每当想起大火吞噬她的娇艳,心脏就会不由的揪在一起,脸上显出一阵痛苦的拘挛。让他慌神,让他不安,更有深深的自责,自责自己对她的疏忽。静静地看着窗外的路灯,那种驱之不散的痛楚,深深地刺进心底最深处,无法入眠,寂寥、孤独又是一个无眠夜。

  早晨的阳光,明媚张扬,却投不进一点点的温暖感。晨雾迷茫了窗镜,清脆的鸟儿带来黎明的欢愉声。子轩甩了甩头,只是片刻的昏沉,随迈开离去的脚步。微眯着眼睛回头看看身后的家,冷清、寂然、没有她在,原来什么也不值得他丝毫留恋。

  司机兼秘书的郭宇,递来今天的里程表。这是他得力的助手,默契的像是亲兄弟。

  “老大,那边又有新的情况。你叔叔鼓动董事会的老顽固们,要一起对这次的企划案表示不满。”义愤填膺的言辞让这个遇事情有条不紊的人,显的很是愤慨。

  他薄薄的唇角是讥讽的冷笑,哼了一声说道。

  “这个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倒要看他能兴起多大的风浪?”

  郭宇看到他闭上眼睛微遐,也不好多说什么。

  平稳的行驶在宽广的马路上,子轩,内心却不是很平静。自从父母双亡,叔叔就开始觊觎他父亲留下的公司。处处使坏,每次都让他一一化险为夷。只是他不够狠,对待叔叔他做不到冷酷无情的剔除,毕竟这是他唯一一个亲人......他给自己时间去等待,等待亲情的苏醒,只是等待的这一端只有他。

  “吱”车子嘎然而停。

  “大哥,前面好像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堵车了。”郭宇扭头对已经睁开眼睛的他说。

  顺着前面的玻璃,看到熙攘的人群围堵在路口,好奇心促使更多的人群蜂拥而来。

  “绕道走!”子轩顿顿身体依靠在真皮的座椅上,眼中还有隐隐的酸涩,正要闭上眼睛的时候,转过去的车体,让他在一瞬间透过玻璃看到人群中跳跃起的人。

  一个女人。精简栗棕色的短发,在跳跃中飞扬。那张脸,只是一个侧面,却是如此的神识。

  子轩猛然坐直,人群中再也没有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

  “把车靠到一边,我要下车。”全不在乎郭宇的诧异眼神,形色鲁莽完全不是他严谨的作风。他很急促,没有等车子停稳,已经先一步下车。快速冲向人群,生生推开人群,惹来的阵阵不满声他全然不顾。慢慢入眼的景象,让他抑制不住的激动。

  一身休闲装简单利索,短发已经湿湿的贴在脸颊,带有自信的神情,义正言辞地对蹲在地上的两个颓败的年轻人说。

  “你们输了,所以答应我的事情必须办到哦。”年轻人维诺点头称是。

  “大姐,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不许在仗势欺人明白吗?”略有沙哑的声音惹来人群的掌声。

  “妈妈,你好厉害。”墙边跑出一个可爱的女孩子,白嫩的脸蛋上一双眼睛滴溜溜的透着灵性。

  女人弯腰抱起依附在腿边,仰头带有崇拜眼神的女孩。眉眼都是温柔的疼惜。

  “宝贝,妈妈有没有吓到你?”

  “没有,妈妈我长大了也要学武术哦。”并且张牙舞爪形神居同的在妈妈怀里来了一招半式,没有散尽的人群,都被这个女孩可爱的表演逗笑。

  子轩又有点疑虑,那双眼睛更是神似,只是右脸上一片淡淡的粉红疤痕碰坏了整张脸的秀气,反倒显得英气十足的飒爽,眼神清澈而又咄咄逼人,完全不同于耿柔的柔弱,这个女人是强悍而又独立的。

  人群渐渐散尽。

  “叔叔;我妈妈是不是很厉害?”女孩看到独自留在那里的子轩问道,看向妈妈的眼神满是敬佩之情。

  女人始终没有正视他,只是微微的点下头。转身走到停在路边的机车旁,安抚好女儿。甩动一下头发,带上黑色的头盔。一双眼睛只有静静的几秒,他看到了冷漠,还有一瞬即逝的恨意,只是几秒,丝毫没有审视的时间,她已经绝尘而去。

  失魂落魄的转身回到车前,怅然若失的用手扶着郭宇打开的车门问“是错觉吗?是我认错了人吗?为什么会如此的相似?却又不是很相似。”一头雾水的郭宇满是疑惑。叹了口气,他摆摆手上车。随即陷进繁杂的思绪中。

  5年了,这一时刻他平静不下来,触动内心尘封已久的心悸。还是他太想她,才会出现如此情绪和冲动,揉了揉双鬓和眉头。

  “人会不会起死回生?”他问郭宇。

  “大哥,人死不能复生,看开点吧;大嫂不希望你这样生活的,她那么爱你...”诚恳的语气,体贴的安抚他。重重又叹口气,重新拾起冷若冰霜的神情。是的,她已经不在。

  回到公司,接下来的尔虞我诈,让他冷静清晰的一一化解。留下叔叔一个人的时候,他已经做出了最后的决定,说了一句话。淡淡的,却让他震惊无措。

  “5年前的大火,别说你不知道缘由。也许你会恨当时为什么我不在?你成功

  了,你让我生不如死的活着,我常想我应该和她在一起,那样我就不会生活在无望的痛苦中。”使劲砸向桌面的拳头,带来砰的一声巨响。

  “为什么?难道金钱权利比起我这个唯一的侄儿要重要的多吗?我一直在等待你的幡然醒悟,等你记起我这个你唯一的亲人,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对我都做了些什么?”满眼是殷红的血丝,看向叔叔是狠狠的指责。叔叔脸上颓败的死灰色,顿然浮现的丝丝惭愧。他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样的滋味?是快意是轻松还是伤感。

  烟灰缸里,满是掐灭的烟头,那是她不喜欢的。只是没有她的这些年他才慢慢学会透过烟雾来回忆。

  走出公司他感到更多的孤寂,抬头看去那个巨型的楼层让他有喘不过气的压抑。多少人羡慕,多少人窥觊。然而又有谁真正的看透其中硝烟迷茫的生死存亡。金钱有多少?已不再是人生的目标。

  他没有让郭宇送自己,一个人漫步在这个深秋的傍晚,感受飘零的枝叶,感受一个人的孤零,感受一个人的穿梭。

  车辆来往的街道,还是一阵嘈杂。静静走在梧桐树下,已经枯萎的树叶,在三三两两的凋落着,随着脚步的带动,盘旋在脚步左右。翻起风衣的领子,前面的路也许需要走一段路程。有多久没有呼吸道如此清澈的空气,深深的呼吸,满面是深秋的萧条。

  “小贝、小贝、慢点跑,我撵不上你了。”穿着绒线衣的小孩子迎面跑来,边跑边拉扯。但是视乎她的力气太小,而那只大狗又好似太过兴奋,拉着她更加迅速的奔跑,眼看这孩子就要被带倒,他快步上前拉住锁链。

  小女孩红彤彤的脸蛋,布满惊吓,微微扁着的小嘴巴有要哭的预兆,抱起她细声安慰一番,这个举动让他匪夷所思。淡淡的奶香;甜甜的气息混合在孩子胖乎乎柔软的小身体上,带给他亲切感和保护欲。

  逐渐平息下来的小女孩,黑白分明的眼神,仔细把他看了一遍。

  “喔,叔叔,我见过你。”他笑笑揉揉她的小脸蛋。

  “是的,那次还见到你妈妈.”小女孩子想了一下摆手说,

  “不是的,不是的,我看到过你,是在妈妈的项链上......”没有说出的话语被一声呼喊打断。

  “宝宝,妈妈给你说过不许和陌生人说话,你忘了吗?”看向他的眼神,有一丝的敌意还有冷冷的疏离。

  “妈妈狗狗坏坏,叔叔刚刚帮我拉着它了。”女孩飞扑到她怀里,委屈的说。

  “哦,不好意思,那...多谢了。宝贝,给叔叔说再见。”她有些愕然,略显歉意点点头。

  生硬的态度和拒之千里的疏远,让子轩猛的感到了呼吸的停顿。

  那只肇事的狗狗也顺从的跟在后面,耷拉着耳朵一幅要倒霉的样子。背影一直没有回转,小女孩趴在妈妈的肩上悄悄摆动她的小手,微笑着对他告别。抬起手回应她,背影在一处转角处消失。

  他闭上眼睛,静静的呆在原地,那是一阵秋风送来的淡淡清香,熟悉的气味和她相同的气息。那双眼睛给他相识的错觉,这个错觉,让他走火入魔。

  他摇头苦笑,两个性格差距如此大的人,怎么会被他重叠在一起。苦笑拍打下衣服上的灰尘,加快了回家的步履,隐约想起小女孩说的那句话。“我看到过你,在妈妈的项链上......”让他有点疑惑,伸手取出挂在脖子上的项坠,一个心形银白色的项链,是她设计出来的样式,银白色的壳体上,是一个带有翅膀的小天使。她说要给他生一个像天使一样的孩子,只是,许诺的人去了哪里?轻轻掀开是他们两个的相片,笑盈满面嫣然巧笑,满身洋溢着幸福的光芒。拇指轻抚出现在脑海无数次的俏丽,脸上呈现出溺爱的神情。像是看到当初,她把项链强制性地戴在他脖子上时的执拗。再也听不到她喃喃的细语,更感受不到她调皮时带给自己的欢笑。一滴泪,滴落在相片上。掏出手帕小心翼翼的擦去,这是她唯一留给他的,那场大火把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了乌有。

  他爱她,很爱。只是他经常在她需要的时候,没办法陪她。他知道她需要的不只是物质上的富裕,而是在她需要的时候会得到他的陪护和在意。她常常感到孤独寂寞,每次哀怨的只是静静审视,却从来不质问。她在失去生命力,变得憔悴单薄,更显得他愧疚,因为生意场上,少不了假似风花雪夜的应酬。即使回家途中,尽量驱赶残留在身上的香水气味,他知道,她什么都知道。眼神中洞察一切的静谧,让他无影遁形。从来不吵闹只是冷冷的把他拒在门外,越发疏离,越发陌生。他忽视掉一份柔情,每次冷却的饭菜是她精心的等候,却又更显得她一个人的空荡和失望。等他明白一切需要他好好挽回的时候,却什么都来不及,那场火摧毁他整个人一切的精神支柱。

  “为什么那个小女孩说在项链上看到过他?这个女人是谁?”思量让大脑清醒地运转着。性格?长相?只是那双眼睛透着相同的冷漠幽怨,回头望了望女人消失的方向,谜一样的女人,他有追寻根底的冲动,他要解开凝聚在心头的那份疑惑。

  接下来的好多天,他都在这个区域徘徊,也曾私下打听四舍邻居,知道她是在一个武馆上班,知道她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女儿,但是对她的来龙去脉知道的却很少。

  黑色的机车,一团粉红安稳的端坐在车前,小小的一团像个毛毛熊,悄悄放慢车速静静的跟在机车的后面。

  幼稚园门前,女孩子摆动着小手和妈妈再见,侧依在机车旁满脸柔和笑容的她,恬静、优美、孩子的身影逐渐消失。她还站在那里,只是脸上的表情依然变得冷漠。转头回望的瞬间,他有种想隐藏的冲动,只是一瞬间,利落地踏上机车,急速而去。压堵的一口气,才缓缓吐出。悄悄放慢车速,跟随其后,直到机车慢慢停在路边,翻身下车。冷然的眼神透出犀利的锐气,看到她一步步走进,一颗心脏居然随着脚步的起落“扑通、扑通”

  “为什么跟踪我?”拍打头盔的手,纤细白皙却又斑斑疤痕。看到他的眼神注意到自己的手,稍有尴尬,轻咳一下随用质疑的态度问道。

  “请问你有什么企图?”推开门下车,原来她的高度也和她相同。还是那份淡淡的熟悉体香,不由得上前要吸取更多的熟悉感,微红的脸懊恼并且带有厌恶。

  “你想干什么?”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熟人。”

  “这个搭讪有点老套了。”她微微讥笑道

  “别再跟着我,小心我会报警,”恶狠狠的语气,呈现出一种另类的美艳,栗棕色的短发飞扬出一抹决裂。

  性格如此的相悖,容

  颜却又如此的相识。耿柔永远是怯懦;柔弱;偶尔的性情也只会是淡淡的冷落,却不会伶牙俐齿的反驳。那分恼羞更让她平添一份姿彩,她到底是谁?那份疑惑让他呆呆的望着她,脑海里却已浮现出耿柔的容颜。

  “耿柔...”轻轻探出的手,想要抚摸到她的脸。那一刻是真是幻,仿佛时间一下子静止,不敢去触碰怕真的是一个幻影,怕轻轻一碰就会消失。她愣在那里,眼里浮现出一份幽幽的哀怨,只是一瞬间推开子轩。

  “别再跟着我。”撂下一句话,跨上机车飞驰而去。

  只有子轩静静的站立在那里,没有人可以体会那份震惊和难以置信的喜悦。即使相隔5年,他一样能分辨出一个人的讯息。这份肯定让死寂的血管迸发了有史以来的澎湃,一份生命力悄悄注入体内感到了史无前例的苏醒。

  找到她工作的地方一点都不难,偷偷尾随几次确定了她的工作场合,一家不算太小的武馆。

  走近馆内,三三两两的学员在切磋,木质的地板上,铺有军色棉垫。一个精干男人像是教官,向他走来。

  “请问您有事吗?”

  “我想...学”有点吞吐,更确切的说是因为内心的目的。他只为她而来,所以说起话来毕竟不能坦荡还有点心虚。

  “为什么想学”“你学这个的宗旨是什么?”男教官连续抛出两个问题。

  多可笑,一个叱咤商界的董事长,居然会汗颜在一个小小的教官面前。

  “我来处理吧”刚刚走出内室的她,直径走向他的跟前。男教官顿显的欣悦神情和看向她的痴迷眼神让他忽然有种恼火的迹象,并且还有沉沉的堵塞感。

  “跟我来”冷然的语气,

  他走进一个简单的房间,淡淡的清香,来源房间花卉的释放。

  “给你说了,为什么还要这样的无理纠缠?”杏眼怒睁双手掐在腰间,一副活灵活现的悍妇再现。

  “这是你所应有的礼仪吗?我是来学武的,又不是来无事生非的”

  “你的目的你清楚,总之我不会收你,你也别妄想有什么?你赶紧走,这里不欢迎你。”

  淡淡的笑轻轻从口中溢出,这是他这几年来第一次不由自主的敞开笑颜,戏谑的眼神紧紧盯着她。

  “为什么我不能?”向前一步微微倾斜的身体,透着蓄意的紧迫感。

  “你很怕我吗?还是你有什么怕我知道?”咄咄的语气让她瞬间有种窒息,瞋视着他的眼神复杂而又犹豫,眼睛微微撩起,樱嘴微张露出一排明媚皓齿。不驯的下巴倔强的抬起,气息紊乱,鼻翼轻轻的翕动。一起一伏的胸脯,透出她的不稳定。

  “不管是什么,反正请你离我远一点”

  “我有我的自由不是吗?还有你知道,你不只是像我的熟人;”蹙一蹙眉头,摊开手很无赖的说。

  像是一颗炸雷砰然击毁坚实的内心,“不好意识,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她继续的一脸无视的态度。

  深深的眼眸投过来真挚的专情,凝望的神情像是融进暖暖的河水中,无法自拔的温情脉脉。她不断告诫自己冷静冷静,别再掉进那如井水一样的墨潭中。是的,她就是耿柔,一个重新复活的耿柔。

  “好,你不走,我走!”她踉跄夺门而出,留下他一个人的沉思。

  从武馆回来,就急忙招来郭宇。

  “我要知道,那个女人的所有事情和所有的细节。”郭宇愣愣的看向子轩。

  “大哥,你怎么了?真的是迷上那个女人了。”然后又很宽慰的说。

  “大哥你终于想开了”

  “大哥你笑了”像是一个大新闻,让郭宇吃惊的指着他说,浅浅的微笑在嘴角淡放。郭宇不知道他真正笑的含义,那是拾起幸福的信心。

  楚楚,28。两年前来到本市,在一家武馆上班。有一个女儿,5岁。其他事情不详。拿起一摞相片,有她自己的;也有和她女儿一起的。抚摸那份笑颜,多想一起融进。原来他的幸福还在,只是需要他努力挽回。

  傍晚来到武馆,没有看到她的身影。问起别的教员,他们都说今天没有见到她来这里,一种熟悉的恐慌,又重新袭来,那段去她住宿的路程遥远到足以让他发狂。

  紧闭的门,在他急促的敲打打开。熟悉的身影一现眼前,不由分说拉到跟前,心脏急促的跳动,让他手脚发虚的慌乱。喘息都来不及,紧紧把她拥在怀里。

  “我以为你消失了,我以为我又要看不到你了。”像个孩子一样无助。扶正她的身体,面对面地对望着。苍白的神情剥落她强装的冷漠。

  “向我保证不许离开我,向我保证不许再消失。”抗拒的身体慢慢屈服,温暖的依偎在他的怀中,胸前有温热的液体浸透,那一刻,是久违爱恋。

  “你是如何认定我的?”梨花带水的模样,还原了当初的耿柔。

  “那颗小痣,在大拇指的左侧。即便是容颜有差别,可是你身体的小特征,却还是掩饰不过”不假言辞的陈述。

  她挣扎出他的怀抱“你为什么要找来?为什么还要找到我?当初当我知道了自己怀孕了,你明白我有多高兴吗?我想把这份惊喜留给你,可是我等到的是什么?你忘记了你要陪伴我的承诺。”愤怒的指责,是她的怨恨和委屈。

  “我每天晚上都要从满心欢喜到失望落魄,独守在一个大大的空房子里,我觉得我不再是幸福,而是渐渐要归于死亡。”无法制抑的哭泣,宣泄在怀中。狠狠的捶打撕扯想要发泄出囤积的怨恨。

  “那场火好大,知道我为什么会受伤吗?其实我本来是可以避免的,因为那个晚上我不想等待,我要出去找你。只是大火来的好意外。”眼神凄美语气幽怨。

  “我冲进去就是因为这个”拉开衣服,银白色的项链,和他相同。

  “这是我们的。当我萌生离开你的念头时,这个,是我能保存最美好记忆的见证。”紧紧拥抱起瘦弱的身体,狠狠地想要融进自己体内。

  “对不起,对不起,我明白,什么明白,感谢老天让你完好无缺的站在我面前。我是在做梦吗?我不敢相信,我每天每夜想念的人,会真的出现在面前。”闭着眼睛,深深的呼吸。是她的气息;是她的温度;那样鲜活。

  “我的柔柔,真的是你吗?你好狠心,你让我痛苦的生活了5年。”

  泪眼婆娑的她看向子轩;柔软的手慢慢覆盖上他的脸,眼睛,鼻子。

  “我不能忘记你,即使我有多恼恨。我让自己学会了坚强,学会强势。我不再是一株温室的花朵。可是这些年,我的想念一点点的击退心里的怨恨,子轩”微颤抖的手轻轻环上腰际,喃喃的低吟。

  “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那你为什么在我

  看到你的时候不愿意承认自己?”

  “因为我害怕,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经忘掉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开始了新的感情”无奈而又让人不由心生怜悯的语气。

  “妈妈;你怎么了”怯懦的声音,悄悄出现在房间的门口。粉白色的睡袍,让她看上去像是一个小天使。

  “柔柔,这是我们的孩子对吗?”轻柔的声音,尽管是疑问的语气,却难掩那份肯定的喜悦。

  放开耿柔,走向前去,慢慢蹲下身。

  “宝贝,来,到爸爸身边来。”小女孩疑惑的看向妈妈,妈妈含泪拿起脖子上的项链。

  “你经常看到的。他--就是爸爸”那是一阵风一样的扑来,软软的小身体紧紧地抱紧他的脖子。

  “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我爸爸,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我爸爸,你和相片里的人一模一样。”抱着女儿,轻轻举起。

  一阵孩子的欢笑在旋转中四散,耿柔的泪水,是更多喜悦的溢出。

  幸福是可以流动的液体,你需要用一个、一个容器把它牢牢的固定在身边。需要不断地添加一些关爱呵护的元素,才可以让幸福长久的入驻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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