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沙贝的花不开了_紫金沙贝的花不开了短篇小说
2018-09-05 15:47 编辑:益映寒
曾经他对她说,你这么强悍,我怎么敢娶你?
很多年后的事实是,我这么爱你,我拿什么来迎娶你?
【part-01】
我一直记得有那么一个地方,又或者是另一个地方,又好像就是那个地方。
时间久了,于是乎我忘得理所当然,直到想起了林可奈,那里才清晰地浮现入我的脑海。
那时的林可奈,二十二岁。带着阳光的气息走上我们的讲台,看着座下的一群少男少女自然地笑着,露出那颗让他永远都长不大的小虎牙,说会以实习教师的身份教我们的英语,于是乎台下一片吁嘘,因为他们都以为是一个看起来比较年轻的大叔。接着林可奈又说,我比你们大不了几岁,你们可以叫我大哥哥,紧接着就是一阵欢呼。
那时的学生,是个不懂得收敛的年龄,看到新鲜的事物,是孩子都会尖叫两声。
而我,就是在那片欢呼声中被吵醒的。睁开睡眼腥红的眼睛,我看着周围欢呼地像群猩猩打架的人不耐烦地拍桌子,吼了一句“操你家大爷的吵什么吵!”然后周围就没有声音了,他们都不敢再出声,因为他们知道,惹怒了我会是什么后果。
只有林可奈,在那片寂静得只能听见吸气的空气中传出声波。他说:这位同学,女孩子不可以骂脏话哦,那样会很不招人喜欢的,你要……
不等他说完,我抄起铁制的铅笔盒向他扔去,装满钢笔的铅笔盒以一条简单的直线砸中他的脑袋,林可奈捂着额头瞪大眼睛吃惊地望着我,大概还想说些什么。
随后,一股血顺着他手指的缝溢出,身子一歪就倒在讲台上。尖叫声又接着响起,所有的人张大嘴巴看着侧身躺在地上的林可奈,都忘了应该上去扶起他。
说实话,我也震惊了。
我真没想过看起来人高马大的林可奈会这么不经打,虽然那个铅笔盒的重量相当于一块板砖。但是他还是不经打,被我一块板砖就给砸进医院,这在学校里成了一段佳话,整个学校都在讨论这个新来的英语老师。
林可奈安排在我所待的班级是一个严重的错误,校方领导觉得太对不起他,于是每天一个代表提着水果篮去医院看望,跟慰问烈士英雄似的,估计是希望林可奈快点出院,毕竟学校很久没有收到像他这么资深的高材生了。
几天后,林可奈出院了,他出院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去校长办公室报到,而是来教务处找我。当时教务主任瞪大眼睛都快把下巴掉到地上,不过很快就收回吃惊的表情,林老师,你出院了?怎么样,身体还行吧?你放心,他突然很严肃起来,这个学生我一定把她开除,给林老师你一个交代。
不不不,林可奈听了后赶紧罢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老师,你不用担心,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教务主任言正义辞地握紧他的手,这不是你的原因,这个女生在学校了犯事很多次了,在学生当中影响极其不好,就算你不说学校也会把她开除的。
不是,林可奈听了后又连摇头,主任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想说,学校能不能宽容她这一次,毕竟还是一个女孩子,耽误了求学的年龄会影响她以后的人生的,那样她就完了。
估计是很久没听过这么煽情的话了,当时正趴在办公桌上睡觉的我“噌”地抬起头,正好对上林可奈看向我的目光。那是我第一次看清他的脸,英俊,给人很清爽的感觉,只是头上还缠着纱布,多了几分滑稽。
因为他的求情,我很快被放回教室,离开时我很厌恶地瞪了一眼那间办公室,记得后来林可奈问我,为什么会流露出这么极端的眼神,我死活不说,因为没人会了解,在那间狭小的办公室里听一个猥琐的衣冠禽兽讲道理是件多恶心的事。
那天过后,我从来没有去找过他,没有说过一声谢谢。
只是有一天,我正趴在桌子上睡觉,有人敲响了我的桌子,我抬起头,就看到林可奈坐在我面前,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很久后,才发出声音。你是叫凌小颜吧?我没有回答,就睁着眼睛看着他,直到被我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他才尴尬地咳嗽几声。
那个……我是来问你些问题的,你能告诉老师你发生过什么吗?作为老师我想了解一下你的情况。我没有说话,仍旧盯着他,放心,老师会替你保守秘密的!他保证到。
然后我开口了,问他头上的伤还疼不疼,他愣了会儿后伸出手摸着头上的纱布,咧着嘴冲我笑,还好吧,过几天就可以拆纱布了,不过我还是很好奇唉,你一个十六岁的女生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还有怎么可以扔这么准,一下就砸中额头中央,呵、成二郎神了。配合上他的表情,我被逗笑了。
紧接着林可奈又说,对嘛,女生就应该多笑,你看你笑得多好看!听了后我就不笑了,低声骂了一句“神经病”,站起身离开教室。估计我离开很久后,林可奈还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part-02】
那段时间后,我依旧是众人口中的问题少女,上课睡觉,被吵醒了就吼人,惹急了就抄起铅笔盒砸人。
而林可奈,作为我的老师,依然一视同仁地对我笑,而我也只有在他的课上不睡觉,我想不要让他为难就好了,因为我知道如果他看到我睡觉的话,一定会过来叫醒我。
还有没想到,他会叫英语烂到极点的我起来翻译一段中文。
我看着黑板上的一句中文,怔怔地看着林可奈,他也回给我一个“不要害怕”的微笑。其实当时我真想扔下一句不会后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可是我没有,思索片刻后认真地凝视他的眼睛,口齿清晰地念出那段英文:
Thedistanceintheworld,isn‘tlifeanddeath,butwhenI‘minfrontofyouyet,youdon‘tknowthatIloveyou.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这是泰戈尔说的最有名的一句话,我念完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坐下,包括林可奈,而在他的震惊中我却感到了一丝心酸,那是他的眼神传递给我的感觉。
因为那件事,我开始学着翻唱各种英文歌曲,并且唱得还不错,充分证明了我不是读书的料儿。
事实上我真不是读书的料儿。林可奈在一天晚上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对方说是xx警察院,你妹妹正在拘留所里,让你快点去领人,他当时一定很好奇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个妹妹,不过幸好,他一挂掉电话就出门。
拉开拘留室的大门,林可奈第一眼就看
到我环抱着双腿缩卷着身子坐在拘留室的长椅上,身上穿着暴露的服装。我不知道当时他在想什么,只记得他走过来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到我身上,然后转过身去问坐在办公桌上的警察发生了什么事,那名警察给他解释的言词里有着深深的指责:
你怎么可以让你妹妹在那种地方工作?她还是未成年,未成年的概念你懂吗?林可奈点头说懂,但还是一脸的莫名其妙,警察又接着说,现在你妹妹在酒吧中伤了人,不过证据显示,她是自卫伤人,所以你不用付任何医疗费,现在去签个字,带她回家,以后别让她在那种地方工作了知道吗?好好管教她,带她走回正途。最后林可奈偏过头望着外套下我身着的服装,大致懂了,作为老师他什么都没说,而是跟着警察去签字,办完手续后走到我身旁俯下身子抱着我走出拘留室,放我坐在车上后细心地为我系上安全带。
这一过程中他什么话都没说,大概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惋惜吧。为我系好安全带后林可奈关上车门,绕着车子回到驾驶座上,开车带我来到他家。
进门后他小心地抱我坐在沙发上,我才看到饭桌上简单的晚餐还没有开动,林可奈倒了杯热水给我,问我有没有吃晚饭,我接过杯子摇头,然后他指了指桌上的晚餐,我估计饭菜还是热的,你将就点吃,我垂下的头轻轻点了一下。
吃饭的时候,他没有问我任何问题,一个劲地帮我夹菜,我一直都低着头扒饭等着他开口,直到我忍不住了才抬起头看着他。
怎么了?
老师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关于刚才的事。那是我第一次叫他老师,感觉怪怪的,不过现在想起来那真是一个亲切的称呼,比“爸爸妈妈”还要亲切。
林可奈一时没反应过来,给我夹了根青菜,吞下口中的食物后才恍然一般地对我说,放心吧,老师不会骂你的,这种事应该由你父母来管教,对了,你给我你家的地址,吃完饭后我送你回家。
我抬起眼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快速地解决掉碗中的饭菜后说,我没有家。
不知道林可奈有没有理解到没有家的含义,只是我清楚地记得他听了后的表情很诧异,又很愤怒,怎么会这样?难道你们班主任都一直没有关心你的情况,甚至都不知道吗?我听了后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摇头,那是第一次有人会为我愤怒,记忆深刻的是从那刻起我好像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
然后林可奈问我住哪,我说住在酒吧寝室里,他恍然大悟,难怪你上课都在睡觉,我轻哼一声。接着他低头思索了片刻后抬起头很镇重地看着我,像是作了很大的决定一般,要不你住老师这里吧……你放心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现在的情况太影响学习了,就算你不学习身体也受不了啊,你还在长身体唉……
谢谢你的好意,不等他说完,我打断道,老师我会给你添麻烦的。
我的口气很认真,认真到自己都会觉得不可思议,我以为林可奈听了后会放弃,谁知他却哈哈大笑,仿佛在嘲笑我的无知,你才十五岁唉,会给我添什么麻烦?顶多是添双筷子罢了,安啦,老师虽然只是名穷教师,但还养得起你。
他笑,又露出那颗小虎牙,我茫然地看着他,还想说些什么。只是林可奈不再看我,开始收拾起桌上的碗筷,我才作罢。
那天晚上我就在林可奈的房子里安了家。
脱掉工作服在浴室的莲蓬下冲着热水澡的时候,我还在怀疑那究竟是不是一场梦,我把热水的温度调到最高,“唰”的一下100摄氏度高温的热水就洒在我的背上,疼得我“嘶”地尖叫一声。接着就听到林可奈在浴室门外敲门,紧张地问我有没有事,我咬牙说没事儿。很久后才听到脚步声远去,我估计那时林可奈的脸一定憋得通红。
把水温调回正常后我抬头看向镜子,我看到自己的脸是一抹不自在的红晕。
那是我第一次,第一次发现比男生还要强悍的我居然也会像个女生一样脸红。
【part-03】
和另一个人居住在同一间房子的感觉很奇妙,那感觉就像是在寒冷的冬天里泡着热水很舒适地享受,然而享受的同时,却还要担心水温会突然降低。
林可奈也察觉到了,估计是怕我住得不习惯,他真正以一个大哥的身份照顾我。
那天下午我回到家中(事实上我真把林可奈的房子当成自己的家),一走到自己的房间就发现了不对劲,房间的格调在我的眼前变成了粉红色,蕾丝床单,蕾丝窗帘,林可奈把我的房间装扮得和公主宫殿里的寝居一样,当时他推门走进我的房间,身上还系着围裙,用手擦着额头上烟熏的汗渍。怎么样,还不错吧?我昨天问了好几个女老师,她们都说女孩子就喜欢住在粉红色格调的房间里……唉对了,你最近的状况很不错哦,你们老师说你在他们的课上都没有睡觉了。
我说我不喜欢,林可奈“啊?”一声表示没听明白,我说我不喜欢这样的格调,我想……我想和你的房间一个格调。
我只是说说而已,但是我知道林可奈一定会答应。那天下午到晚上的时间,他都一直待在我的房间里忙活,撤掉所有粉红色的东西,换上和他房间一个色调的用品。等一切收拾好后我走进房间,看到林可奈用纸巾擦拭相框上的灰尘,看到我进来一扬手中的相框,这是我大一时候照的,柜子里找到的,我想想后决定放在你房间,你觉得如何?我点头,他接着又说,这个房间的格调,我想还是,真不适合你,要不换回来吧……
我摇头,把视线调向四周,一股暖流突然窜入心头,我不知道当时在想些什么,竟然冲到林可奈的面前双手吊住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很久后,我才松开,估计林可奈被我吓傻了,居然不知道推开我,使得我的手还搭在他身上。我说,林老师你有没有女朋友?如果你没有女朋友的话我以后嫁给你。我说完后他才反应过来,条件反射地推开我,我记得当时我被他一推就很应景地倒在床上,林可奈伸出手向我走来大概是想拉我起来,但又害怕地缩回手。
他把头偏到一边,别和老师开这种玩笑,你还小。我一下子蹦起来,我说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然后林可奈突然想到了什么,冲我笑了,伸出手一拍我的脑门说了一句让我至今还不能忘怀的话。
他说,你这么强悍,我怎么敢娶你啊?
当时我的反应和现在一样,低着脑袋看自己的掌心,活动着关节,问了一个问题,我当真这么强悍吗?
林可奈出去很久后,我还在纠结这个问题,我偏过头视线正好对上相框上林可奈的笑脸,照片上他穿着深蓝色球衣,右手
托着一个篮球冲镜头笑,露出小虎牙。大一时候的林可奈看起来更年轻,当时我就没接受过来,我没想到这么不经打的林可奈居然还会打篮球,当时我还想,他是不是想用这张照片向我证明,他不是那么不经打,被我砸进医院只是意外?
第二天我起床的时候林可奈已经出门了,早餐准备好就放在桌上,桌上装着牛奶的杯子下还压着一张纸条和钱,纸条上的留言我简单地看了一下,林可奈说他有事要出门一趟,让我在家里把作业昨晚再出去。我看了后就知道,他是故意躲着我的,因为那天是星期六,一般的星期六林可奈都会陪我待在书桌旁给我补习,逼着我做大量的练习题,累得我直想吐血,他却在旁边面带微笑,好不快活。
我按林可奈的吩咐做完作业才出门,我去了以前工作的酒吧,因为酒吧老板还欠着我的工资,我想趁着林可奈没在家去把钱讨回,因为我知道林可奈是不会同意我再去那种地方的。谁知那个老女人,我还没有说完就一巴掌给我扇过来,趁着我擦血迹时还大声地骂着,我想她把什么都骂遍了,我在心里也把她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等她骂够了,我才开口叫她结工资。
她听了后又一脚给我踹过来,凌小颜你个贱货!你让我的生意大不如前,你还有胆找我讨工资?我看你脸蛋还不错,想要钱就去场子里挣吧,你们几个抓住她,先把她破了再卖到场子里。她一说完,就有几个男人向我走来,脸上还带着让我恶心想吐的猥琐,我意识到如果让他们抓到会发生什么事,我只有反抗,可是我那被林可奈嘲笑成“强悍”的力气在那个时候却不堪一击,他们两个人束缚住我的胳膊我还在反抗,那时我多害怕啊,就想着林可奈快点出现吧,他一出现我就得救了。
于是救星出现了,然而那个人不是林可奈,而是尔齐。尔齐是那边酒吧附近的小混混,我去找酒吧老板讨工资的时候他正好在酒吧里喝酒,听到我的呼救后他就出手了,我在两个男人的束缚下看着他和那几个男人搏斗,几招下来身上就挂了彩,我灵机一动,趁着两个男人的目光都放在搏斗中我便使劲踹了他们两脚,挣脱了他们的束缚,冲场中搏斗的尔齐吼道“快跑!”
然后我们一起跑出了酒吧,又鼓足力气跑了几条街后两人才气喘嘘嘘地停下,尔齐看到我的狼狈样,竟笑了,那笑和林可奈的一样,像是嘲笑,又像是看好,尔齐说,你这女孩还真不简单,身体还没长齐呢就敢惹道上的人,你还没满十八岁吧?我没有回答,而是看着他身上的伤上前扶起他,我带你去包扎,他很顺从地被我搀扶着。
我没地方可去,只好带他回林可奈为我安排的家。我搀扶他走进小区的大门,一抬头就看到林可奈远远地向我跑来,看到我和尔齐身上的伤他居然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代替我扶起尔齐,不过我在他的脸上看到了焦急。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林可奈房间的门,一进门后林可奈就带着尔齐去他的房间,让我在外边等着。我想林可奈大概知道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他,只好带着尔齐到他的房间,以包扎的名义问他发生的事。尔齐出来时头上都缠着纱布,他冲我咧嘴笑着走到我面前刮了下我的鼻子,说我先走了哦,以后再来找你。他走了后我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意思,就看到林可奈一脸冰霜地站在门口瞪着我。
我很害怕,因为我感觉到他生气了,他冲我吼道,你怎么可以谈恋爱?还是个混混儿!我说什么男朋友,我没谈恋爱啊,林可奈似乎很不满意我的回答,走到我所待的沙发,指着尔齐离开的门外,那他是谁?他什么都给我说了!
他跟你说什么了?
你怎么可以一个人去那种地方找酒吧老板讨工资,你以为你很厉害吗凌小颜?我听了后理亏地低下头,那钱是我应得的……
我想那时林可奈一定气得要死,他抓着头发冲我吼道,我一天不在家你就出去挂着彩回来,凌小颜你到底想要怎样?
那一刻我感觉到林可奈愤怒中的哀求意味了,我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他的把柄,我想到这里后竟抬起头直视着他,轻轻的开口,我不想怎么样啊?我只想作你的女朋友.
我知道林可奈被我这句话给惊住了,很久后才回过神来:
小颜你、你别任性,我是你的老师。我听了后很理所当然地坐会沙发上,说我没任性啊,我就是想做你的女朋友,如果你不答应我就回到酒吧中做我的吧台小姐,哦对了,先前我去找酒吧老板要钱的时候她刻气死了,说要把我卖进场子里接客,唉,老师接客是什么意思啊?
我明知故问,很无意外地看到林可奈的表情软下来,凌小颜,你威胁我?
我就是威胁你啊,我像得了便宜的小孩子一样笑了起来,可是老师,我和你没有关系,你管不住我。
片刻后,我听到林可奈叹气的声音,好吧,我答应你。接着又说,以后不准再去那种地方了,也别和那混混来往,还有给我好好学习,不要影响到你的期末考!我点头点头再点头,只要是林可奈的要求我都会答应,我站起身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又听到了他叹气的声音,我佯装没听见,吸了吸鼻翼,对他说,有没有做好吃的啊?我都快饿死了!他说,早就好了。
在我的强力威逼攻势下,林可奈终于成为我男朋友了,虽然没有拥抱,没有接过吻,甚至没有牵过手,但是我已经很满足了。他不想我再回到那个酒吧中受到伤害,所以觉得陪着我。
对,是陪着我,不是爱我。
青春是一条布满荆棘的路,他不想我把自己葬送在那条路中,所以允许了我的任性。
不过我相信,只要我再长大一点,再成熟一点,他一定就会爱上我。
【part-04】
我十七岁生日那天,林可奈给我买了个很大的蛋糕,我站在他的身边看他在蛋糕上点蜡烛,边点边说,今天过后你就长大了一岁,可不要再任性了知道吗?等明年你满十八岁后就可以去上大学了。我点头,因为我知道林可奈还想说什么,所以不等他说完我就已经“呼”地吹灭蜡烛,顿时四周黑暗一片,我听到林可奈从裤包里翻火机的声音。
趁着林可奈没有防备,我在黑暗中吻上了他的唇,不过很快就被他条件反射地推开。
我什么也没有说,跟着黑暗回到自己的房间,过了不久林可奈在门外叫我出去吃蛋糕,我没有回答,顺着墙壁滑到地上。林可奈还不放弃地敲门,我不耐烦了就对着门外说我不想吃,然后却没有声音,不知道林可奈是没有回应还是走开了。
半夜时我被惊醒,因为做了一个梦,我梦到林可奈气急败坏地把我赶出去,我站在门口
不停地敲门,直到手麻了还在敲,可他就是不给我开门,还一个劲地叫我滚开,梦到这里我就被吓醒了。
我躺在床上发了很久的呆,突然想到一件事,我抱着枕头走到林可奈的房门前敲响了他的房间,等了很久后林可奈才穿着睡衣开门,看到是我后迷糊着声音问,怎么还不睡觉?我说林可奈我满十七岁了,他笑了,说好啊,你终于意识到自己长大了。
我点头,我要和你睡在同一个房间。
为什么啊?你在你房间睡得好好的,他说,小颜你别闹了,快去睡觉!
我说林可奈我是你女朋友啊。
小颜你别任性!我再次强调我是他女朋友的身份,接着我们僵持了好久他才退回房间,你等等,我去铺地铺。我听了后一下子抓住他的手臂不让他走开,冲他吼道,林可奈我是你女朋友,我要和你睡在同一个房间同一张床上!
我们又僵持了好一会儿,林可奈才妥协,低着脑袋点头,说好。
那天晚上我侧着身子躺在床上顶着林可奈穿着睡衣的背影,心里想着是不是要发生什么,因为我听人说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就意味着两人有了关系,只是那晚我和林可奈什么也没有发生,一夜无梦。
过后我一直缠着林可奈问他什么时候娶我,他每次都不回答我,直到有一次,估计是被我问得烦了,才扔给我一句“等你考上大学后我就娶你”,因为这句话我整个人就像上了发条一样拼了命地学习,不再吵着要林可奈娶我。只是我晚上仍然耍赖地睡在林可奈的床上,有时候天气冷了他会转过身来抱住我让我枕在他的手臂上,就像恋爱中的情侣一样,激动得我挨了一个晚上才能睡下。
高考结束的那天我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回家,可能是因为恍惚吧,我竟然忘了这世界上有一种交通工具叫做“出租车”,只要你一招手它就会停在你面前。走进门后我弱弱地喊了林可奈的名字,看到他从厨房里走出来,他说过考试结束后会做很多好吃的犒劳我,想到这里我笑了一下,因为我想到求婚戒指会不会被他藏在鱼肚子里。
只是还没把笑容表现在脸上我就“碰”地倒在地上,晕倒之前我还在想,我凌小颜也太厉害了吧,居然能撑着走这么远的路。
医生说我是因为疲劳过度,休息几天就好。我醒来的时候看到林可奈趴在我的旁边睡觉,别提多感动了,我说快让我嫁给林可奈吧,这样他就不会太辛苦了。
林可奈醒了后看到眼睛瞪得大大的我,醒来了?他说着站起身从床柜上端起一个保温盒,快趁热喝了,这是我给你熬的汤,补身子的。我很听话的接过喝了一口,笑嘻嘻地问他什么时候结婚啊?
我清楚地记得林可奈听了我这句话后的表情,他没有说话,估计是么想到过了两年我还记得这件事,我知道他又想找借口赖掉,吧保温盒朝他一推,我不喝了!说着就躺回床上用被子捂住脑袋,接着听到了林可奈叹气的声音,他拍着我的肩膀,小颜,别闹了,快起来把汤喝了,你身体还很弱……好了,我答应你,答应你信吗,等通知书领了后我们就结婚。
我一听,又乐了,探出脑袋奸计得逞地看着他,好啊,你答应我的,不许反悔!说着我又自顾自地喝汤,佯装没有看到林可奈脸上的纠结。
我在医院里住了几天,乐颠颠地等着录取通知书。出院的那天,林可奈没有来接我,不过我接到了校长的电话,第一批录取通知书下来了,让我去学校领,挂掉电话后我就有预感,我被清华录取了。
跑到教务处,有老师告诉我,教务主任升官到市里已经上任了,提醒我应该去校长办公室。那个教务主任,就是以前强力要求开除我的坏蛋,幸好现在他离开了,不然看到我被清华录取而且还是他亲手发的通知书,我估计他得气到吐血。
我心情极好地向校长办公室走去,一路上我还在想,领到通知书后该安排什么气氛来告诉林可奈,是烟火盛会,还是烛光晚餐?想着我已经走到校长办公室,门没有关,估计是为领通知书的学生开的。我正准备推门进去,就听到里面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说话,还夹杂着一个女人痛哭失声的抽泣。
方老师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她没有败坏学校的风气,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不要辞掉她,我们会结婚的……
【part-05】
有些东西就是这样,无论我怎样任性,怎样不管不顾,它就是不属于我。
说话声停在这里,我仿佛被人抽干了所有勇气,顺着墙壁滑到地上。林可奈扶着学校的一个女老师走出门时,我正好抬头看着他,和小说里写的一样,眼泪在框中打转。
林可奈没有说话,而是递给我一个信封,我用眼角的余光看到那上面用钢笔书写的一句话:
凌小颜同学,成功录取为我校大一新生---清华大学
林可奈笑了,那笑中好大的欣慰。我站起身,仰头注视着他,学着他的样子对他笑,笑容在脸上僵硬了好久我才想起转身用尽所有的力气跑开。我怕我会忍不住了发疯,和那老师厮打在一起,惹怒了林可奈他会赶我离开,因为现在他又很充足的理由让我离开。
跑了很久后才想起我根本没地方可去,然后我想到了尔齐,然后我就去了以前工作的酒吧。因为酒吧老板已经换人,所以没人会找我的麻烦,我在门口等了很久后才看到尔齐向酒吧走来。我强行拉住他陪我喝酒,他笑了,那笑很刺眼,林可奈也经常这样笑。
凌小颜,你拉着一个男人陪你喝酒,你胆子也太大了吧!你就不怕我趁你喝醉了对你做出禽兽才做的事?我踹他一脚,你要什么都不做那才禽兽不如呢!你就说你要不要陪我喝?他点头,啐里一口唾沫,喝,怎么不喝?美女请喝酒我当然要奉陪了!
我听了后又给了他一脚,我记得林可奈无论如何是不会允许我喝酒的,幸好尔齐这一点和他不一样,不然我怕待会儿我喝下的酒精会变眼泪流出,就像陪我喝酒的人明明是尔齐我却把他看成林可奈一样。
那是我第一次体会到伶仃大醉是什么滋味,醉得我再也分不清站在我面前抱住我给我换衣服的人是尔齐还是林可奈,但是我实实在在听到了林可奈的声音,他说,小颜,我两天后举行婚礼,这两天你就好好地睡一觉……
天知道我当时听到这句话有多想爬起来,可是我却只想着睡一场,那时我就知道,林可奈给我吃了安眠药,只为了让我乖乖地睡两天。
我不怪林可奈,我只恨尔齐,他怎么可以把我送回来?我在心里把他狠狠诅咒了个遍后才毫无知觉地睡去。
虽然我恨尔齐恨到了极点,但不能否认是他冒着私闯民宅的罪名把我弄
醒的。看到我睁开眼睛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快点跟我来,你的林老师要结婚了?我听了后立马就清醒过来,睡衣都还没有换就让尔齐拉着我去婚礼现场,在车上的时候我问他,为什么要来叫醒我?他回答了一句我在喝醉时说过的话,我听了后立马就哭了.
林可奈,如果你娶的人不是凌小颜,她就要死了……
尔齐带着我冲进婚礼教堂的时候,穿着白色礼服的林可奈正在给穿着白色婚纱的新娘戴戒指,我看到那枚戒指闪闪发亮失控地跑到他们面前,打掉林可奈手中的戒指,发疯一般地捶打他,林可奈,你骗人,你明明答应过我只要领到通知书就娶我的,你怎么可以违约?怎么可以娶她!
林可奈无奈,只好轻轻拍打着我的背,像哄小孩一样,小颜,你不要任性,听话好吗?快回去休息。
我本来不想哭的,可是一听他这句话我就哭得没了声音。周围的人站起来,诧异地对着我和林可奈指指点点,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直视着他,林可奈,你一定要娶她是不是?
林可奈顿了顿后还是点头,于是我就不再问他,松开手从睡衣口袋中拿出通知书,那是林可奈在我睡觉的时候放进去的。我望着林可奈的眼睛退了几步,在他震惊的目光中撕掉那封信,然后转身冲出教堂,连尔齐都拦不住我。
只是林可奈跟着追了出来。那时我已经跑到马路尽头,听到林可奈的声音后转过身来看着他站在马路对面,冲我喊到,凌小颜,你是不是一定要这么任性,让全世界围着你的轨道走才开心?
我听了后特不是滋味,原来在林可奈的心中我是这么任性自私的人,可是他又怎么会知道,他就是我的全世界,只是那是我还来不及告诉他,他就已经冲我吼道,你要走就走,走了就永远不要再回来!
于是我走了,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尔齐很够哥们,凑出全部家当就塞到我手中,我连声谢谢都还没说他就拽着我进了出租车来到车站,一下车就问我准备去哪儿,我笑到,怎么?这么想我走?他有些不耐烦地就吼道,他妈的你别这么多废话行不行?快说要去哪儿,我去给你订车票!我用口型吐出两个字,“北京”。
他愣了一下,上前一步拉我入怀,说出一句特煽情的话,我听了后就想哭。
凌小颜,只要你点头,或者一个字,我立马就跟你去北京!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从他的怀中探出脑袋,很镇重地看着他说,保重!
然后他笑了,笑得好不开心,好像就猜到我会这么说,让他有了很大的成就感,我开玩笑的你都相信啊?说着刮了一下我的鼻子,你这么强悍,我怎么敢和你在一起?
听到这句话我有些恍惚,记得林可奈以前也给我说了同样的一句话,你这么强悍,我怎么敢娶你啊?
不知道是怎么坐上火车的,我记得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火车已经开了,尔齐就站在站台上注视着我,冲我挥手,那表情,让我觉得特对不起他。
我在火车上睡了整整两天两夜,一觉醒来就发现人已经到了北京,第一眼就看到一座装饰得特闪特华丽的宾馆,华丽得我觉得很刺眼,只是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找到它的存在?
【part-06】
我在北京呆了三年,因为没有毕业证找不到工作,成了最下层的北漂一族。
在三年中,我经常关注网上的寻人启事,因为我知道,我走了,林可奈一定会满世界地找我,然而当点开了每一条寻人启事,都不是关于我的,我就想,林可奈,我要怎么让你看到我?
一次偶然的机会,一个大导演看重了我,问我是否愿意出演他一部新片的女二号,还解释说不是A片,让我放心,我二话没说立马就答应,当场就签了约,压根就没管片酬是多少。
只有林可奈知道,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他不来找我是因为找不到我,所以我要让他看到我。就想十六岁那年警察在拘留所里问我有没有家属来领走我时,我唯一能想到的人,就只有他。
那部新片放映后,我哦成功进入了演艺圈,在看中我的那个导演的推荐下,又接了几步新片的女二号,在演艺圈中成了不大不小的名人,后来经纪公司替我接了一部大片的主角,让经纪人带着我去拍演的地方试镜。我没有想到,试镜的地方,会是这里。
这座城市和我记忆中没有多大出入,我还是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就想以前一样。我到以前的酒吧找尔齐,不过没有找到他,倒是看到以前和林可奈结婚的那个老师牵着孩子向我走来,我很好奇她怎么会记得我。
我和她寒暄了一些话题,最后实在找不到话说,就把注意力转移到那小孩身上,我摸着他头上的软发,笑着说,这孩子不想林老师,像老师您。
她也笑了,这不是林老师的孩子,当然不像他,接着又说,当年他也是看我可怜,自己又得了绝症,才想着这样帮我们的,他走了后,把余下的财产都过继给了我们,当年也是我不懂事,被那男人骗了身,谁知他升官后就把我抛在这里,要不是林老师,我向我们母子两早就不在了.
我要唇,忍住了框中的泪水,他什么时候走的?
就是在你离开后的圣诞节,他走之前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房子留给你,让我跟你说钥匙放在老地方……
【part-07】
没想到离开了三年,我还能回到这里,房门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灰,证实了这里很久没有人来过。我在门框上的门牌背后拿到了生锈的钥匙,以前我记性太差,总爱忘记带钥匙出门,打了几次电话让林可奈回来开门,最后他烦够了,多配了一把钥匙放在门牌后,我也省得麻烦,就干脆每天都不带钥匙出门。
把钥匙插进门孔中,因为钥匙生锈摩擦太大,插了好久才把门扭开。房间的布置和以前一样,茶厅上摆着林可奈最喜欢的那几只茶杯,卧室的衣柜中还挂着我以前穿的衣服,每件衣服上都吊着一个香袋,估计林可奈相信迟早有一天我会回来所以准备的,他知道我最喜欢紫罗兰的花香。那张照片还在,照片是哪个的林可奈和以前一样笑得好不自在,我又看到了那颗小虎牙。
我打电话给我的经纪人,告诉她我已经找到房子了,下午她就带着我的行李来到这里。
哇·凌小颜你也太厉害了吧!这么个上午就找到这么好的房子。我告诉她这是我以前的家,她震惊得好半天说不出话来,绕着房间走了一圈,最后把视线定格在阳台上。
紫荆沙贝?凌小颜你家里居然会有紫荆沙贝这么名贵的紫罗兰品种唉!奇怪,春天已经快过了,它怎么还没有开花?我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阳台的角落里,
坐着一盆紫叶的植物,确实没有开花,结着大大的花苞。这盆植物我见过,不过我并不知道它是我最喜欢的紫罗兰,以前林可奈经常在每个早晨起床时对着它自言自语,说了好多我不知道的话,因为每次我一走近他就停止了声音。
我记得以前看过一篇报道,有个男人用枪打死了自己的妻子,怕警方发现时他杀的,于是就把手枪埋在自己家中种着紫罗兰的花盆里,以为这样就可以天衣无缝,可谁知道,一年后的春天,埋着手枪的那盆紫罗兰居然没有开花,只结着花苞,一个研究过植物学的小警察发现了这一现象,案子才又了眉目,经纪人说到最后笑着看向我,小颜,你不会也在这盆紫罗兰下埋了什么凶器吧?
我摇头,趁着天黑送走了她,走之前还不忘提醒我中午去试镜,我不等她说完就关上门,到厨房里拿出一把大勺子,走到阳台小心地耙出紫罗兰下的土,很久后,勺子碰到了什么东西,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我更加小心地耙出土,在花盆底部取出一个铁盒子,表面已经被泥土腐蚀得锈迹斑斑,但凭着模糊的印记,我还是能认出它就是我以前装钢笔的铅笔盒。
因为锈得很严重,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打开,“叮”的一声从里面弹出一个银白色的东西,我仔细地望过去,是林可奈和那老师结婚时他替新娘戴上的那枚戒指,我捡起来在灯光下观察,看到戒指的指环上刻着三个字母-L.X.Y,那是我的名字,不仔细看还不会发现。
铅笔盒里还放着一个录音U盘,我拿起它走到电脑旁,插进去很久后电脑才读取成功。我戴上耳机小心地点了一下鼠标,压抑着呼吸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耳边想起一个人呼吸的声音,很轻很轻的,伴随着风吹树叶发出的“沙沙”的声音。很久后,风停了,耳边就只有呼吸的声音,不一会儿,风又吹起了,很久后,风又停了,就在声音断断续续,我以为它会一直这样持续下去的时候,另一个声音打破了它的平和。
“你听到了吗?风和树叶的婚礼,从你说要嫁给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很想让你听到这场梦中的婚礼。”
“我知道,你被我伤透了,因为我对你说要你走,永远都不要再回来,然后小颜,你走了。在你走后的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煎熬,我有想过去找你,可是想想在我的生命只剩下短短的几个月里,我拿什么来找回你?”
“小颜,你总是认为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敷衍,所以你每次都用佯装不懂的无辜来跳过我想对你说的话,被人抛弃过的小孩都这样,害怕一不小心会再次被抛弃。其实小颜我和你一样,在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抛弃我和母亲,知道母亲去世后我得了绝症,他才想着补偿,把我接回身边接收治疗。”
“我对这个世界没有太多的眷恋,大学毕业后,我很平淡地接受了自己活不了多久的事实,就想着要用自己的最后的时间来为这个社会做些有用的事,所以我选择当老师,于是遇见了你。”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你永远都不会知道,那是一个秘密。”
“我多希望你能找到这盒录音,又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找到,让我的离开,埋葬在时光中。”
“我的父亲,深深觉得愧疚于我的父亲,会满足我最后的一个愿望。我死后,我的身体会化作小小的一拈灰,葬在紫荆沙贝的根下,我会让我的父亲,带着我和它来到这里,等你回家。”
“我的灵魂,和我全部的爱,会顺着花的血脉,再一次重见阳光,和亲爱的你……”
声音停顿了,像鸟儿温柔地收敛了翅膀,我用了好久才在寂静的夜中找回自己的声音。
第二天我没有去拍演的地方试镜,在酒吧的附近找到了尔齐,他看到我似乎并没有惊讶,而是笑着冲我一扬手中的啤酒,怎样?这次是我请你喝酒吗?
我点头,怎么不喝?
我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一直搭着尔齐的肩膀笑着,到底,我还是回来了。
是啊,回来了。
喝到最后我和尔齐都没有再喝,我把头靠在他的肩上,突然觉得好想哭。
恍惚间我好像又看到林可奈站在阳台上修剪紫荆沙贝的枝条,我站在旁边握住了他的手,轻轻地笑着,再见了,我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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