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臭虫辞典》

2017-03-20 11:12 编辑:花幻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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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刘彦庆

 


    第一章  童稚臭虫

    在陕南秦巴山区的一个大山村,臭虫出世。

    陕南:地图上看似猪腰子样的陕西版块,被一道莽苍苍的秦岭山脉横断,南面便形成了亚热带气候的陕南,北面便是关中和陕北。天气预报小姐常说的“西北地区东部”便是指陕南一带。陕南人说话好似唱歌,咿呀婉转;关中陕北人说话铿锵有声,似吵架。相比较而言,陕南人性格绵软持重、吃苦善忍。

    秦巴山区: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秦岭大巴山地区曾是徐向前、张国焘率领红军闹革命的主要活动区域。这里群山绵亘,关隘重重,到处可见红军战斗过的遗址,到处流传着徐向前元帅的传奇故事。仅从一棵据说是徐向前拴过马的古柏根基被当地人扒光了皮作药引子即可看出民间对徐帅近乎人神的崇拜。

    臭虫是挟着贫穷而生的,臭虫家族的祖辈三代贫农。

    臭虫:俗称虱子,现代都市文明人很难见到的物种。原因是钢筋混凝土构筑的城市森林中的蟑螂似乎比臭虫要多,况且臭虫是伴随清贫生活的人群而生存的。臭虫说白了就是虱子,是专门寄生在人畜身上吸食血液的昆虫。遗憾的是,臭虫就是作者的乳名。这个巧合,想起来直叫人恶心呕吐,但这是事实。臭虫这名儿是祖父给起的,大字不识的贫农爷爷可能饱受臭虫侵扰之苦,但又无可奈何臭虫的存在,于是给孙子起了这个名,也算是对名字越贱越俗越易成人的说法的一种附会和实践。

    臭虫从小没见过父亲,母亲据说由于喝了大量牛黄的缘故,落下了智障的后遗症。

    父亲:据说父亲在孩子眼里是一座大山或一棵大树,这在臭虫童年的认知世界里一直是一个缺项。直到臭虫为人父后才渐渐感知这种能给孩子提供背靠或荫凉的伟大与自豪。

    后遗症:前因已错,后果能好?

    臭虫是祖父母即恨又爱的孙子,在他们的照拂下,臭虫连滚带爬地渐渐学会了走路。祖父是从大河那边移来的子民,是刀耕火种的的第二代传人。

    大河:歌词作家“乔老爷”乔羽先生在谈起《我的祖国》作词时,说“一条大河”其实传达的就是人人心中都有一条大河的故乡情结。臭虫长大后,才知道祖父所谓的“大河”就是指嘉陵江,“大河那边”连绵不断的大山里某一处也就是祖父的根。

    刀耕火种:臭虫的曾祖父带着祖父在嘉陵江畔东面的大山中茹苦含辛开创的事业,不料才延续到下四代,为了响应政府号召,又开始退耕还林,回归山林了。

    祖母是祖父从分水岭用一乘花轿抬来的半天足新娘。祖母常说她从小性格倔强,胆子大,三寸金莲没缠成,落得个小脚不像小脚,天足不像天足,以至于她母亲担心恁大脚片子嫁到镇上去会不会把人家街道踩坏。于是祖父拣了一个“便宜”,从川道边娶回深山一新娘。祖母常说:“这是命啊!”

    分水岭:中国地理上有太多的分水岭,这里指的是发源于陕南的汉江源头筅I健I较掠幸豢槭侠湛套虐烁鏊剖嵌堑拇笞郑脊叛Ъ移埔胛筅5佳魑骸保菟凳谴笥淼氖直省筅I搅醵粗辛鞒龅乃谏浇畔拢环治魅牒航髁魅爰瘟杲T诔舫娴募且淅铮馐且桓龈挥惺獾拇迓洹R蛭亲婺傅陌胩熳愠こ傻牡胤剑彩浅舫娉渎昀秩さ牡胤健/p>

    花轿:一般由四条腿行走,但它不是动物。旧时轿里乘坐的常常是显贵或新娘。

    母亲每天赶着羊群,踩着夕阳回来,还不及放下装着青草或柴禾的背篓,臭虫就蹒跚着扑上去跌进母亲的怀里,吮吸母亲甘甜的乳汁。母亲的乳汁喂得臭虫白白胖胖,但臭虫从不叫一声“妈——”,因为臭虫听堂姐说他没有爸妈,他是捡来的。只有祖母一个劲儿地说:“羊羔子还知道咩咩叫妈呢!别给他喂奶。”母亲哪管这事,嘴里不高兴地嘀嘀咕咕几句,抱上臭虫躲一边去喂。臭虫是地地道道吃母乳长大的。

    母乳:母乳哺乳婴儿好,臭虫就是明证。可当今爱美的小女人们又实在不忍心让美丽性感的乳峰失去弹性,于是她们宁愿将胀满的乳汁挤在奶瓶里,也不让婴儿直接吮吸。这似乎成了舔犊与爱美的初为人母的小女人的一种权宜之计,岂不知这还是少了些许温情。

    臭虫的童年是在人民公社化时代度过的。臭虫也和所有70年代生人一样,是一个种过牛痘的孩子。

    人民公社化:“一大二公”的平均主义时代,似乎离共产主义只有一步之遥,可就是不见生产力的解放和社会的大发展。直到80年代初,一场大水冲毁了大河人民公社,恰逢全国改社建乡,于是人民公社变成了乡人民政府。这场大水毁了臭虫的两个梦:一是再不能沾民兵连长润叔的光去公社喝民兵营长甜甜的红糖茶水;二是润淑在水淹后的公社供销社里清理出一只钢笔,偷偷送给了已上小学的臭虫,可惜被告发收回,还给润叔扣了一顶“自私自利”的“帽子”。

    牛痘:赤脚医生来打针,还发甜甜的宝塔糖和豌豆糖,弄不明白为什么叫“种牛痘”?结果是每个人的胳膊上都留下了一个圆形或半圆形的疤痕,成为了上世纪70年代生人的标志。

    那是一个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时代,每个生产队都可见男男女女的插队知青,他们每天早晨蹲在院坎前刷牙泛白泡的情景,几乎成了小臭虫和玩伴们笑看的一道风景。

    上山下乡:王小波在《黄金时代》中用文字告诉读者,在20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一场田园牧歌式的浪漫运动中,男女知识青年不产生诗意反而之产生迷惘和性的堕落青春。

    刷牙:中日邦交正常后,一日本小朋友问毛主席,“您的牙齿为什么是黑的?”主席听了,哈哈笑着说:“抽烟,烟熏的。看来我得搞搞白了。”臭虫15岁考上学后,祖母从供销社给他买回牙刷和牙膏,说:“从今往后你是吃皇粮的人了,该学着城里人刷牙了!”

    臭虫的童年和许多农村孩子一样,成天除过在大自然中玩耍外,还要帮着家里干点儿力所能及的活,如捡干柴禾、扯猪草。

    农村:农民融入自然,但不可能遁迹山水,因为土地是母亲,庄稼是慰籍。没有了土地和庄稼的农民,就如池塘里的浮萍。

    力所能及:实力有限的时候,常常想办某事而又不尽如意。

    臭虫若稍有不听话、不顺眼的表现,祖母的“荆条面”就及时地送到了他面前。

    顺眼:看着心里舒服。

    荆条:陕南农村对黄荆枝条有一种好听的说法——面条。小臭虫只要犯了错误,祖母就从柴捆中抽出一枝柔韧细长的荆条,“噗、噗”吐两口唾沫在手心,卷起袖子,说:“皮瘙痒?擀一顿面吃!”此话一出,那一顿饱打基本就逃不脱。祖母说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不打不成材。想必臭虫的一点小出息,全是荆条的功劳。

    春天,是花的海洋,也是育秧的季节,臭虫就成了和爷爷轮换值班的“稻草人”。

    稻草人:稻田里的守望者?假的。叽叽喳喳的麻雀根本不理睬那一套,继续飞来飞去侵扰早春的育秧田,害得臭虫举着一杆顶端剖开、摇起来会“夸夸”叫的竹竿,从田东头跑到田西头,从田西头跑到田东头,驱吓麻雀,结果还免不了祖父的一顿喝斥。因为总有贼胆大的麻雀在田头角落“作案”——偷啄刚冒芽的谷粒。

    夏天,臭虫偶尔和母亲去山坡放羊,每次遇到平缓的小路,母亲可准许臭虫骑在一头长着弯弯角的高大的头羊身上。

    放羊:臭虫随母亲去山上放羊时发现的一个浅显的道理:给头羊施以恩惠,任尔自由自在去。这也是一些老师对待学生的法子。

    麦收的季节,也是桃儿、杏儿、李儿成熟的季节,臭虫和玩伴们偷吃生产队的桃李,已成家常便饭。但多的时候是,臭虫和祖母一道冒着火辣辣的大太阳拾麦穗,以期补给成天只是上顿玉米糁下顿小豆面的清苦生活。

    成熟:意味着即将凋落。

    拾麦穗:每每看到法国的现实主义大师让-弗朗索瓦•米勒作于1857年的油画《拾麦穗》,就想起了臭虫和祖母在烈日下拾麦穗的情景。祖母深深知道,社员收割的小麦使一大家几口人高兴不起来,只有拾到手的,才是真正的收获。

    拾回麦穗,不等生产队的工分口粮分到家,不等麦收季节过去,祖母已磨出了新麦面,臭虫也吃上了用新麦面烙的第一块沾满塘灰的喷香的火烧馍。

    磨:磨分幺磨和水磨。幺磨由一人或两人架上磨杠推动石磨旋转,或套上骡马驴被蒙上眼睛拉磨磨面。水磨是引水作动力,利用水的落差而冲击木制轮盘带动轴心上的石磨旋转。小臭虫每月起码要和祖母进水磨坊磨面一次。磨小豆面、小麦面、玉米面......进磨房时是蓝衣蓝衫,出来时已被面粉扑成一个白衣白发白眉人了。那意境,迄今使人想起来还像一幅“风雪夜归人”的写意画。

    最有意思的是白天可以赤条条下河洗澡、捉鱼,麦穗鱼、桃花鱼、鲇鱼,有时也干些竭泽而渔的傻事。

    鲇鱼:在黑水河岸畔的老麻柳树根底下,只要摸到一个洞,就要甩上河滩三五条包括鲇鱼父亲母亲、鲇鱼儿子孙子在内的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鲇鱼。鲇鱼成了盘中餐,乐坏了小臭虫,倒霉了鲇鱼家族。因为它们是水上动物类以家族繁衍生息的典型代表,不像臭虫王国的生存法则,一旦由虫卵虮子变成小臭虫就各自为战,分崩离析。

    竭泽而渔:同吃樱桃摘起来麻烦,砍掉枝条回家慢慢摘吃是一个道理。小臭虫和玩伴们捉鱼时,在河边小水塘里,拼命地用盆舀水,手脚并用浇水,挖小渠引水,可到头来收获的往往只是小鱼和虾米。

    傍晚时分,坐在草坪上看西天的火烧云。晚上到处跑着去看露天电影,知道了什么叫打仗,知道了长得丑的是坏人、长得不丑的是好人,知道了孙悟空......

    草坪:看着城市的绿地,十天半月被园林工人用割草机理一次似北京爷儿们一样的“板寸”,心想农民为了庄稼长得好要除草,而城里人为了装扮城市还要专门种草、修理美化草坪,可见草的命运也有天壤之别。

    露天电影:电影本是古人看天公表演的电闪雷鸣。今天的电影诞生于西方,那是1895年法国的卢米埃尔兄弟捣腾的事。随着电视走进千家万户,以及农村电影市场的衰落,露天电影在现今已成了一道永远消失的风景。

    秋天是一个忙碌的收获季节,但对于童年臭虫来说,秋天是无聊的。社员成天上工忙,打核桃、收玉米、分南瓜、种小麦;民兵成天训练忙,又是练刺杀,又是练打靶。

    南瓜:“红米饭,南瓜汤,挖野菜,当干粮。毛委员和我们在一起了,天天打胜仗”。这是井冈山闹革命时工农红军的歌谣。今人偶尔吃一次南瓜,感觉还不错。可在大集体时代,每逢生产队收南瓜分南瓜的季节一到,家家户户的灶台上都飘出来的是煮南瓜汤的清香味。这种喝南瓜汤的日子大多要持续半月乃至一两月。小孩子家不懂事,除了感觉吃着饱得快、饿得快以外,一边喝,还一遍唱“红米饭,南瓜汤......”。

    打靶:小臭虫常混在润叔的民兵连中偶尔也尝试一回大人玩的实弹射击游戏。据说半身靶是江青,于是咬紧牙关,一手按枪,一手扣扳机。可惜人太小劲也不大,半天扣不动扳机,常常被民兵抱开了事。长大以后再也没有了摸枪的机会,遗憾!

    记得那一年大地震,秋雨连绵,臭虫还偏偏在防震棚里当了一回尿床鬼,那一天是9月9日,农历八月十六。

    尿床鬼:排尿尚未形成规律,夹不住尿。小臭虫晚上时常做梦,梦见玩伴们还没挖好充当茅厕的土坑就憋不住尿了,醒来才发觉又尿床了。祖母对小臭虫尿床的惩罚措施是让他头顶着尿湿的羊毛毡站在日头下,直到晒干。1976年9月9日,伟大领袖毛泽东主席逝世,天地悲痛,臭虫又尿了床。

    农历:只有农民记得最清楚,他们亲切地称它“阴历”,因为阴历与他们的农事,与他们的吉凶日子,与他们的生活息息相关。

    进入冬季,是农活最少的时节,也是农民最清闲的时候。这时节,全公社要开批斗地主的万人大会,要给地主戴高帽子游街。

    农民:提供人类食物的最基本劳动者,但他们的地位与待遇也在最底层。

    高帽子:喻指夸人的誉美之词。小臭虫和祖母去参加万人批斗会,就看见被称为“地主”的邻居老爷爷头上戴着一顶高帽子。当革委会主任振臂高呼“打倒×××!”时,激愤的群众涌上前推搡地主,帽子东倒西歪一阵,掉地上被一顿乱脚踩坏。臭虫跑上去一看,才知是报纸糊的。回家嚷着让祖母也要糊一个,结果屁股遭了殃。

    农户集中的地方还要建几个像堡垒一样的积肥山和大粪坑。一旦敞开肥堆、粪坑,沼气升腾,煞是壮观。

    积肥:上世纪70年代大集体生产时,生产队将有机粪圈肥、植物秸秆、垃圾混合起来堆积成山,用泥皮封闭,腐烂发酵。人畜粪尿肥统一集中在几个大粪坑。一到农忙季节,只见社员群众背粪上山的、挑粪下河的像蚂蚁搬家,空气中弥漫着粪肥的清香和野腔野调的山歌。可惜,化肥工业取代了无公害的有机肥后,再难见到积肥的盛况,倒是土壤板结、地力减退,田螺消失、白鹤遁迹......

    十冬腊月,也是好闹热的臭虫最有盼头的季节。霜降过后,满山都是红彤彤的救兵粮和柿子。一到腊月,吃腊八粥,祭灶神爷,宰过年猪,终于过年啦!

    救兵粮:救了别人,毁了自己。学名叫火棘,故名思议就是火红的荆棘。相传汉王刘邦兵困筅I剑⒑黄龋瞬“Ш牛鋈挥斜哭哿艘话押旃尤欤酪唤溃帷⑸⑻穑嗟氖翘鹞丁S谑墙糠追壮院旃映浼ⅲ靡孕颐庥谀选:罄春和趿醢钪涫拢闫鹈熬缺浮薄/p>

    祭灶神爷:典型的中国人的媚俗心态,连掌管一个家庭的灶神爷也要巴结奉承。因为每年到了腊月二十三这天傍晚,灶神就要上天向玉帝述职,难免说起这一家的家长里短事。但人类何等滑头,用饴糖或蜂蜜把灶神爷的嘴巴糊上,再敬一些苞谷酒,燃放用豆荚爆响的鞭炮,恭恭敬敬地叩拜,以期他老人家“上天言好事,下地降吉祥”。

    那时的除夕夜除了守红袄,顶顶再没有什么刺激的事。倒是都盼着正月初一过后的拜年。因为,只要去拜年就有压岁钱。

    守红袄:陕南农村大年三十夜里要请人搓馓子、炸馓子。小孩子就守在锅台边等到扭成一个个“8”字型的馓子出油锅,吃下肚就叫“守红袄”。因为会搓馓子的师傅毕竟不多,等一个村子里轮到自家的馓子下油锅,确实要耐心等待。

    压岁钱:从字面看应是从尊老的角度出发,给长辈零花钱,让他们不要老得过快,多享几年清福。可实际上过年给小孩零花钱是长辈爱幼的表现,期望小孩快快长大。臭虫小时候提上麻花和挂面去给大伯家拜年,得到六毛钱的压岁钱,高兴得屁颠屁颠。稍大几岁去给几个舅爷家拜年,每家给十元钱的压岁钱,还成天坐在门槛上望着漫天大雪哭着要回家。

    臭虫天生胆子小,怕生人,怕蛤蟆、怕狐狸尾巴,但也经不住上学的诱惑,有时和几个堂姐去小山脚下的小学校玩,远远地趴在田坎上,听教室里传出的琅琅读书声,看同学们课间打陀螺、滚铁环、跳绳.....

    蛤蟆:因为丑陋,而心生害怕,这是人类的审美通病。其实蛤蟆自己长得丑是无辜的。但小臭虫的邻居小女孩偷吃蛤蟆肉,还说肉又香又嫩像豆瓣,想起来直让人恶心。小臭虫当时想,娥子吃癞蛤蟆肉会不会长出像蛤蟆那样的疙瘩皮?

    狐狸尾巴:由于长而藏不了,形容形迹易败露。狐狸,陕南人称毛狗子。三五只被打死或炸伤的毛狗子的空皮囊内装满谷壳或稻草秸,悬挂在堂屋正中的楼桴上,长尾蓬松,鬼气森森,臭虫能不怕?好在攒够几只就卖给杂货收购站了,据说能卖个比工分值钱得多的好价钱。

    陀螺:陀螺和铁环是臭虫童年记忆中的玩具。现在想起来,陀螺飞速旋转的样子,颇有点像都市人的生活节奏,一旦慢下来,就需要抽一鞭子,再转。

    臭虫喜欢和祖母去赶集,因为每次祖母总少不了给臭虫买几颗价值几分钱的水果糖吃。说是赶集,其实是去卖几个鸡蛋或一捆棕衣棕片,顺便去合作社用票证买几斤粗盐、扯几尺布、灌几斤煤油之类的事,有时也去一趟火车站停靠的供应车上买一两样东西。

    票证:中国计划经济时期的产物,尤其是在人民公社化时期老百姓用于购买生活必需品的特殊凭证。购买食品要用粮票,扯布要用布票,灌煤油要用油票。80年代初布票废止,1993年以后,粮价放开,粮票才退出了历史舞台。油票这个词现在还存在,不过已不是用于灌煤油了。

    有时,祖母在做针线活儿高兴的时候,臭虫也能听到祖母讲到女娲娘娘滚石磨结亲造人的传说故事。

    造人的传说:陕南农村还流传着伏羲女娲兄妹俩以石磨证婚的神话传说,着和神农架新出土的《黑暗传》上记载的造人传说差不多。伏羲和女娲一人执一扇石磨在山顶,女娲说,两扇石磨从两个山头往下滚,若滚下山合在一起,就成亲;若合不拢,上天注定就不能成亲。伏羲答应这个条件,结果两扇石磨滚下山奇迹般地合在一起,于是便有了伏羲女娲兄妹俩结亲造人的神话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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