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义少女——《侠义少女》连载之一百五十三

作者：林叔恭

　　第四十九回：双丽姝双胜四连局，两老僧两败一环节。

　　《七律》诗云：

　　九万大山阵雨烈，喷珠溅玉树摇曳。

　　花鲜叶郁孤蕊奇，草茵木青群峰绝。

　　事遇繁杂多烦扰，人逢舒安少惊掠。

　　苍穹着意本自然，日落鸟归星伴月。

　　烟沉云低，霪雨霏霏。柏松斗旱，站立岭头任风吹。浅沟草绿，深坑竹翠。夏草冬枯，霜雪复盖渡安危。

　　且说开头这一首诗歌，是林宇作于光绪十五年，即己丑岁一八八九年春，在九万大山的山脉东南部，即景生情，和着苗灵灵即兴写下的一首古诗。当时正在躲避一阵大暴雨，目睹阔叶树上的雨点如喷珠溅玉，又想到芳龄年甫十八的东方美，才貌武艺出众，所得到的却是惨败狼狈相，以及被暴雨浇洗过的层峦叠嶂，莽莽林源，奇花异草，都变得山峰特别青翠，草木葱茏异彩，山坡野花灿烂了！但又想到世人若能按照苍天着意，与事无争，大家相安无事，大家过个太平安定的日子，像日头一落山，百鸟各就各位，尽行归林就好了。

　　这一首古诗，当时被奇侠美女东郭婉萍，戏谑为记事诗。说平仄不对口，对仗不严格，押韵用的是地方上的方言。根据残缺不全的手稿，当时东郭婉萍和了一首相当优美的抒发感情诗，表达了她对林宇的挚爱。但是那首七言律诗的诗稿，已经寻找不着了！不找也罢，不读也罢！

　　顽石横居，翠柏倒悬。插话暂停，言归正传。且说第三天的清晨，精精、灵灵、苗秧秧、苗雅雅、东郭婉萍、龚旗玲和林宇七个人，早已经来到融水县城外的东方横老爷的庄院门口前。并且约会了七八家被东方横使用五雷掌击成重伤和死亡的苦主与堂亲，同时来到现场助威和声讨。加上一些来观看热闹的好事者，民众纷至沓临。通盘看来，不下于两百来人。

　　但是，对方由于东方瑞和东方景两兄弟，以及那两个黑面皮的奴才，从百寿岩回到家里之后，东方横便得到这个确切的消息，并且知道精精她们一行人，定然今日要到来。固然东方横及大儿子东方浩父子等人，乃是提早组织了上百个同堂好友，以及二十多名武馆会的高手，专时专场等候在自家庄院的大门口了。

　　东方横老爷的庄院门口大埕，确实比较宽阔，连外围方圆不少于百多方丈。每年过节，可供搭架戏台唱大班社戏。精精、灵灵一行七个人，一到现场，见到对方有了准备，即刻率先踏进大埕中间的位置上去。但是仍然距离东方横自家的众多人马，还有二十多丈远。灵灵单独一个人，再次进前一两丈，朝着对方人群高声喊道：“喂！请你家东方横老爷出来打话，我苗灵灵有话要对他当面直讲！请他快一点儿出来！我们今天办完这桩事情以后，还要到别处去呢！”

　　不稍一刻，忽然见到对方人群中，走出一个年近花甲的魁梧老人来。他的头发虽然接近花白，但其身高不下七尺。膀大腰圆，双目炯炯有神。他的长衫早已脱掉，只穿一件皂色无袖短袄，腰系萎黄杠带，足穿登山多耳加带轻便白边皂底鞋。他的五官端正，养尊处优，脸色红润，再加上短齐青髯飘洒，倒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初次与人见面，确实让人敬畏三分。随即听他声音相当洪亮地说道：“原来你就是苗灵灵，听说还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小女子！本庄主倒是有失远迎啦！本人就是东方横，通常比较好客，凡是有江湖上的义士或者好汉专程来访，或者路过此地，定然热情迎接招待。如果客方资金有困难，也常尽力倾箧资助！今天，你们几位特意登门拜访，未知有何贵干？你们有话可以直说无妨！本庄主当洗耳恭听！”端的真是：

　　人间祸患多自招，欺心害理犯天条。

　　邻村近社皆宗亲，怎可矜武把命挑。

　　邻社应共处，不可施淫威。阿公与阿婆，莫问他是谁。虽有十家姓，各自有民规。对人及对事，万莫把心违。

　　少顷，却见灵灵敛容正色道：“东方横老爷，你在四个多月前，做了一桩无法补救和无法挽回的严重大错事。估计你在当时，被蒙鬼迷了心窍，头脑发热，肚肠发烫，才搭起擂台招人来比武！你身怀五雷掌绝招，做为保卫自己的庄院是可以的。但你偏偏树起威风，招人来此地比武，确实大大不应该！据我们现在所知道的，当时被你使用五雷掌，击成重伤之后死去的就有十八人；打成重伤残废的有二十二人；打成吐血身带轻伤的有三十六人。你已经树起了这样多人的仇敌，你的内心能安稳吗？你能问心无愧吗？现在，有一部份受害人的苦主眷属和堂亲，已经来到你们的眼前了，你如何能够向他们作解释！如何能让他们服气！特别是那十八个已经伤亡的苦主亲人，以及那二十二个致伤残废的眷属，都是哀声叹气，叫苦连天，你们知不知道？更有一半以上的苦主子女，都是跃跃欲试，想来向你们报复杀父之仇。这乃是人之常情。可是你们还打算将他们的子女斩尽杀绝。那就天理难容，那就更不应该了！正确的做法，应该得让人处且让人。且能献身为父报仇者，都是一些孝子孝女般的好人，更是扼杀不得！我们这次到你们这个地方来，就是受了后面上百个受害人苦主眷属的委托，特意来向你们讨还公道的！希望你们能够接受我们的这个声讨，以及进行伐罪与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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