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记_复仇记短篇小说

2018-09-17 06:41 编辑:伊盼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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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康熙年间一个姓冯的外地人在江西景德镇开了一家绸缎店,此人三十出头,绸锻店的经营他从不经手,用几个伙计支撑门面。一切经济往来,人事接待、钱财支出、钠入,都由管家负责,自己一天到晚游手好闲。店中的伙计们也是待人和气,管家为人善良。更令人不解的是冯老板不计盈利,亏钱的买卖也做,但遇顾客有为难之事,店中还会赔钱支助。四方八面的老百姓无不感激涕零。店中不以赚钱为目的,它的家底究竟有多少,还真是一个谜呢?他,老板冯树生成为该镇的一位神秘人物。

  在某一年的秋天,店中伙计饶航生赶着马车为店里进货,在街上正走着,忽然从楼上掉下一件晾晒的衣服,打在马头上,大黄马突然受惊,引車飞奔,一下将正在街上玩耍的章教头的独生子的大腿碾断。这章教头本是称霸一方的人物,不是个饶人的茬儿。他依仗朝中有人,目空一切,其实不就是一个堂兄,在京谋了一个侍候王爷的差事而已,狗仗人势,不可一世。因此横行乡里无恶不作,是当地有名的一大恶棍。马车碾断了这么一个恶棍儿子的腿,他会善罢甘休么?岂不是闯下了天大的祸?冯老板闻讯后,立即派人去章家请罪,并表明绸缎店会不惜一切代价为孩子接好大腿。章教头根本听不进去,认为冯家是外地人,欺他没有权势帮助,把冯家派去的人骂得狗血喷头并赶出门外,扬言谁敢进屋求情者,不管何人一律打断他的狗腿,非要以牙还牙,同样要碾断驾驭马车人的一条腿不可。

  次日早上章教头便带来一邦人,将绸锻店的大门砸得震天价响,非要驾驭马车的饶航生断己腿来谢罪,冯店主见其蛮横无理便挺身而出,用断自己一腿来顶“罪”,章教头也不声张,手举一根铁棍朝冯树生腿上打来,冯树生老板也不退让,任其狠狠地砸,他并不躲闪,只见他两腿叉开巍然不动,那铁棍连击数下,只见铁棍变弯为止,而冯树生店主丝毫未损,巍然屹立,章教头见状却吓傻了眼,自忖:难道他炼了金钢罩不成,这可不是一般武功,嘴上虽然很硬,可心里却在退缩,不敢再往下发展,口称:“我要找当事人饶航生算账,”冯树生店主答应章的要求,并说:“马车只能轧饶航生腿一次,断与不断不足为据。立约为凭。”章教头当及答应,并订立合约定于第二日施行。

  次日镇上恰逢当集,人来人往,往返湧动热闹非凡。章家赶着满载砂石的大马车,朝着早已准备好了的冯老板及伙计饶航生来到街头,饶航生已喝得酩酊大醉伸着一条腿挡在路上,任其碾压。店主冯树生暗暗地将一块玉佩栓在饶航生的腰带上,然后挥手示意马车开始碾腿。只见章家马夫挥鞭策马,如疾雷不及掩耳的架势朝饶航生的大腿驶来。观望者,都不忍心看望这惨痛的一幕,无不掩面惊呼,只听“轰隆咣珰!”一声巨响,饶航生的腿没有断,反而把马车轮弹得老高,车轴也被撞弯了,人们顿感惊异,称奇叫绝不已。饶航生的酒也醒了,在群众一片唏嘘声中,他还不知发生什么事,店主冯树生连忙将他拉起,并暗暗地解下玉佩饶航生这才明白玉佩是一件宝贝,小小玩艺儿,法力有这么大,真不可思议。可从来未听主人讲过此宝物,迫不得已才露出真形,心中无比感激。

  章教头见饶航生安然无恙,反而撞弯了车轴,心中的一股闷气直冲脑门,又听见冯树生拉着饶航生趾高气扬地说:“告辞了章教头,后会有期!”更是火上加油,气不可奈,心想:这千斤重车别说是軋过人腿,就是铁木之物也会弯折,而饶航生的腿却完好无损这不是咄咄怪事吗?难道他们有什么法术吗?当下章教头百思不得其解,也就不敢再寻是生非下去,只有怏怏不悦地回家。

  本来市镇上的人,对冯树生的神秘有所猜疑,通过这次就更加众说纷纭,成为一时的传奇人物。

  冯树生究竟是何许人也,他乃遼宁省人士,父亲在明朝大将兵部尚书袁崇焕麾下为将,跟随袁帅征戦多年,虽是一名不起眼的将领,可他深受袁帅信赖。明军节节败退,袁崇焕便命冯祥云将军率领一支军队掩护主力撤退,并将一件在大顺军中缴获的一块护身宝符交与他,那护身宝符便是一块玉佩,冯祥云将军身负重托,佩戴它浴血奋战,主力虽然转危为安,可他终因寡不敌众,全军将领全部遇难,只他一人杀出重围免于一死。可是他虽脱身清军的追杀,却引来了清军主帅的怀疑,这位主帅早有耳闻,听说明主帅在大顺军中夺得一护身宝符玉佩一块,一心想夺到手,无奈不知在何人之手,当他听说冯将军从万刀丛中劈杀出来,身负数十刀而未挂彩,竟然安全脱身。这位清军主帅立刻判断这护身宝符,定在这员死里逃生的将军手里,当下四处着人稽查追捕,可哪里还能找到他的踪影?后来冯将领一面巧妙避开清军主力,一面打探明军主力的去向。谁知,不久便传来袁崇焕被崇祯皇帝诏至北京给凌迟处死了,冯将军悲恸欲绝。从此更名埋姓隐居乡里。

  几年后,当年与冯将军交手的那位主帅,原来是努尔哈赤的堂侄,因战功卓杰,进京后被封为王爷。可他一直没有忘记护身宝符。忽然有一天传来一则消息:说牛家湾一带出了一个经商的奇人,有一队强盗夜劫商店,商店老板不但武艺高強而且刀枪不入,他能顶住强盗的刀砍斧劈竟未损皮毛,吓得强盗不攻自溃,四处逃逸,再也不敢去抢一针一线。王爷闻听此事,不禁联想起当年的冯将军,心中有数,立即调集人马开赴牛家湾,大兵一到冯将军毫无防范束手被擒。王爷不但夺到护身宝符--玉佩,而且以反贼之罪名将其全家处死,一把火将商店烧为灰烬。可是冯家并未诛尽杀绝,其子冯树生,当时正在武当山学艺,当他听说牛家湾事件之后,急于回家看个究竟,便告别师尊立即下山,回家一看,只见一片瓦砾,无一亲人,气得他仰天狂呼:不报此仇永不为人,正在悲愤欲绝之际,忽然从血泊中爬出一人,定睛一看完来是管家冯忠民,此时此刻遇见死里逃生的管家,二人如父子般地抱头痛哭一场。管家冯忠民安慰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现在急于求成等于飞蛾扑火自取灭亡,何况面对的是当朝王爷呢。”“那该怎么办呢?”“走!远走高飞,越快越好养精蓄锐,留得靑山在,不怕没柴烧。待日再选良策。”幸好冯家在江西景德镇还有产业和积蓄。二人搭伴前往景德镇。

  那王爷夺得护身符--玉佩后,心中空虚,总觉放任何一处都不安全,为了防患于未然,宝符总随身而佩,不论是上朝,外出巡游那宝玉总在身上,只睡觉才脱下来。

  一日夜晚

  王爷去小解,侍从提灯跟隨伺候,王爷正解开腰带,只听:“咣当”一声玉佩落地,侍从刚弯腰去捡,忽然从旁闪出一蒙面人,一脚将侍从踢倒,迅速从地上捡起宝玉。王爷大惊失色,忙喊:“何方盗贼敢来王府行劫,快来人将其拿下。”蒙面人豪无惧色,手持钢刀向王爷劈去,在王爷脸上割开一条大口,就在此时那个被踢倒的侍从喊来了大队官兵,冯树生怕寡不敌众难以脱身,免遭刚刚夺回的至宝丟失,而又认为王爷已死。遂趁风高月黑冲出王府。冯树生哪知那一刀下去并没有至王爷于死地,而是在他脸上永远留下刀疤一条。多年来王爷四处打探冯树生的下落未果,冯树生四处经商改名换姓多年后,才去江西景德镇落户开店。

  真是冤家路窄,章教头在王爷身边侍候的堂兄,正巧就是这位王爷,真是无巧不成书呢,今王爷来到景德镇,不期而遇昔日的仇家之子,可他也知自己已老朽,不比当年。况且那冯树生不但身怀绝技,而且还有宝符护身,若要擒他谈何容易?反复思考还是以智取为宜,当下与章教头合计:以不打不相识为幌子,向冯店主致歉,并宴请言和,发出请柬特在洪福酒楼大摆宴席。

  冯店主虽不知章教头与王爷有私交,但可以确定是鸿门宴之架势。店中伙计们都劝冯店主不要去赴宴,可冯店主不愿在表面上与章教头闹翻,在店里暗暗作了布置,他只身前往,果不其然冯店主被蒙汗药药倒。章教头轻而易举擒拿下冯树生店主,立刻交官府治罪。

  直到现在王爷才现身于公堂之上,王爷索取护身宝符,冯店主宁死不交,王爷见冯店主贴了心地顽抗,只有派官兵去冯树生店中搜查,砸开店门一看,屋内空空如也,人货全无,王爷什么也没有捞到,气得眼冒金花,恨不得杀了冯树生,但转念一想杀了他护身宝护便彻底失去劫为己有的机会了。

  在百般酷刑拷打施行各种手段之下,仍然得不到宝符,转而用軟功夫对待,一日三餐好酒好菜招待,数日后冯店主思忖:不如打鬼就鬼,顺其藤蔓往上爬。冯店主找王爷说:“你要护身宝符并不难,只要放了我的家人,便交出宝符,”王爷只当他熬不过苦刑而服输。立即答应并马上放了他的家人。

  王爷要冯店主交出护身宝符,冯说:“可以,宝符并不在我身上,我可带你们去取来如何?”王爷说:“你藏在何处?”冯说:“在望娘湖中,你可派人与我同去取来,”王爷说:“可以。”一行人等朝望娘湖而去,到了湖边冯店主佯装下湖取宝,只听“扑通”一声,冯店主跳入湖中一直不见浮出水面,王爷急不可待,一直派水性好的士兵入湖寻找都无功而返,等到日落西山还不见冯店主的身影。

  冯店主入水后,他将藏在肛门中的护身玉佩抠了出来,有了它的护佑,湖水也不能将冯店主闷死,在湖水中等到夜深人静之时逃出水面往武当山师傅处而去,见到师傅后,将他离山后所遇到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向师傅诉说。师傅很是同情他的遭遇,答应帮他报此深仇大恨,冯树生在山上照样練习武艺,并接受师傅的看家技艺,在这仙境般的山中一幌就三年有余。一天师傅传来冯树生说:“爱徒你的武艺又经过三年的磨练,己功到渠成,可以下山报仇了,师傅再送你宝剑一把它可削铁如泥锋利无比,你拿着,它对你定有用处。”

  冯树生千言万语无法表达对师傅的感激之情洒泪而别。首先来到父母及其它被害人的墓旁进行祭奠,心中黙念:父母大人及各位为冯家献出生命的叔叔、伯伯、阿姨、伯母、婶母,兄弟们!安息吧!晚辈这次回来是为了同各位长辈报仇血恨的,是让各位伯伯、叔叔、阿姨、伯母、婶母、兄弟姊妹们得到永久性的安息。愿你们各位保佑我报仇顺利成功。

  当晚冯树生在悦萊客栈歇脚,此店距王爷府咫尺之遥,到了深夜冯树生来到王府,只见高墙屹立,戒备森严,闲杂人员根本莫想靠近王府半步,围墙外围还有荷枪实弹的兵士巡逻,如发现靠近围墙的可疑人员,立即驱逐出离围墙二百丈处或逮捕问话,冯树生见此状趁查游的官兵一过,他一个鹞子翻身便上了围墙,双脚一点便上了宫殿的房顶,掀开一片瓦,只见大堂灯火辉煌,如同白昼,王爷端坐夜读,几个书童左右侍候,武士们在殿外巡逻,戒备得如此森严,连针都插不进,莫讲是个大活人,可是这对冯树生来谈到是小菜一碟,不足疑虑,他的轻功已炼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这么高的屋顶和围墙是难不到他的,他轻功的速度快如旋风,在大队官兵面前快得不露形像,只感觉一阵冷风擦肩而过,所以他进入官兵云集的阵地也如入无人之境,进出自如,他如要取王爷首级如探囊取物,可不费吹灰之力,今天他是来探路的,一切就绪他就会立刻行动。冯树生不慌不忙回到客栈,叫小二热了一壺酒,炒了几样菜,自酌自饮,醉罢倒床就睡,直至响午起身到京师街上一游,待到深夜,他闯到王爷府进得中堂,还不等王爷回过神来就犹如探囊取物将王爷的首級装入他带的布袋内,如旋风似的来到墓前手举王爷的头颅向着父母及各位为冯家献出生命的叔叔、伯伯、伯母、婶婶、阿姨、兄弟们高喊:“上天啊!我为我所有的亲人报仇了呀!你们安息吧!”

  冯树生回到江西省景德镇召集原班人马,重整旗鼓重新开张,此时章教头也因病而逝,一切恩恩怨怨一笔勾销。冯树生也从此成家立业儿孙满堂,恢复了冯家昔日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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