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 窗外的银杏 原创

吴 泓 材

今天2024.12.15，周日，晴。

盘踞数日的阴霾经一夜寒风吹拂后终于散去，低沉阴郁的天空重又透蓝高远起来。接近响午时分，明晃晃的太阳一点点越过对面高楼的楼顶，金灿灿的光芒一寸寸斜射到我家客厅的落地窗上，也照射在窗前那颗银杏树上。满树黄橙橙的杏叶在明丽的阳光下随风微微晃动，煞是耀眼。

此时已过大雪节气，北方早就冰天雪地，而川南的银杏树因其特有的地理气候正满树黄叶招展。一树树黄橙橙杏叶像巨大的伞盖，又似高耸的尖塔，它们或大或小星罗棋布的点缀在城市的大街小巷，河边路旁，与梧桐树的红，香樟树的绿，黄角树的浓青......如重彩浓墨般装点着自贡这座川南城市，千年盐都在寒冷的冬季依然如一幅油画般美丽。

我家住五楼，十五年前建成的住宅小区，刚入住那会儿，从房间的窗户看出去是不见一颗树的, 除了房前屋后的隔着二三十米的楼宇就是空寂的天空，我跑去楼下巡视了一圈，除了新平整出的花花草草，少有几颗三五米高的树木，因为刚移栽完成且正值早春二月，树都光秃秃的还未发芽，也就不知是些什么品种的树。

时间像离弦的箭，忙忙碌碌中十几年光阴一转眼就飞逝而去。大概是上前年冬天吧，也是在冬至节来临前，我在客厅打扫卫生，一抬头猛然发现窗帘外有一簇一米来高金灿灿的树叶在寒风中轻轻摇晃，我打开旁边窗口探出身子向下一看，哇！一树橙黄银杏从楼底挺立而上，浓密的黄叶似一道明亮的光照进阴冷沉寂的冬天，我心里忽地生出一股愉悦和暖意。

好漂亮的一颗银杏树，挺拔笔直，枝叶纷披。或许是因为距它不远的周围皆是高楼，挡住了来自四面八方寒流的直面侵袭，它的叶子虽然全黄了却茂密如初少有被风吹落，依然挺立在寒冷的冬天。

都说十年树木，窗外这颗银杏就在我朝朝暮暮的眼前，用了十年的时间从一颗三五米高成长壮大为一颗超越五层楼高的参天大树，真正践行了这句话的意义。

十年，多么漫长又短暂的光阴，树依然是树，深深扎根于泥土，小树终于长成大树。

而我们的人生呢，面对纷繁复杂风云变幻的世界，在一个十年里会有多少故事发生？或许你为理想舍弃故土远走他乡，或许你功成名就结束漂泊成功上岸，或许你和他历经长跑的爱情正好瓜熟蒂落，又或许正如陈奕迅的《十年》所唱，情人最终成为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