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回忆很美好，尽管是曾经

文/田香儒

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想念旧时的往事――某个清秋，某个浅冬，街角的咖啡屋，那一次的回眸，还有许许多多。悠悠往事，不断在记忆中回荡，零零散散的画面勾起一些难以忘记的曾经。

人生就像一场电影，从开始到剧终，一遍遍演绎着不同的剧情。但再好的剧情都会落幕，只有回忆的存在让人满心澎湃。

有生命就会有回忆。我们无法抗拒，也无处逃避。我们是尘世中的人，回忆便是我们的影。值得回忆的总是刻骨铭心的难忘和曾经的感动。无论苦涩，无论甘醇，无论欣愉，无论哀伤……回忆是一壶茶，一壶用情感的沸水冲沏的茶：翻滚、起伏，然后冷却、沉静……

回忆也总是香甜中带着些许苦涩，就像杯中的茶水，饮一口，满满的清香也遮掩不住那丝略苦的滋味。古人云：水满则溢，月满则亏。世上断无十全十美之事，残缺的才是最美的。

说起残缺的美，我想起了断臂的维纳斯。虽然失去了双臂，但她的丰腴端庄是遮盖不住的，飘逸高雅更是冲淡不了的。众多艺术家试图给她添上双臂，可是无论怎样尝试，都觉得那是多余的！

人生，很少以完美收场，没有缺憾的人生是不完整的。因为有缺憾，我们的感受才会更刻骨，生命才更值得去回味。缺憾是一种破碎的美。这种美甚至比完好无缺的美更加珍贵——既深入骨髓又超然永恒。就像维纳斯，如果她没有断臂的缺憾，或许她就不会成为世界女神了！

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似乎也是给我们一种人生不可追求完美的预示吧。

这个世界不是完美无瑕的，守住自己心中的景色，才能感觉雨后彩虹的斑斓；这个世界没有为我们特制的保护伞，所以风雨中，我们只能自己埋葬自己的忧伤。

人生有许多清浅时光可以消磨，一寸一寸，那是日子的细软，轻巧而馨香。走过昨天，昨天便是一条切割线，把往事隔断。也就是说，我们可以怀念过去，以此祭奠那终将逝去的青春和年华，但是，我们不可以永远靠回忆来生活，独自守着那一方记忆的小天地。因为，再美好的回忆，都已经是曾经。所以，人生只有往前看，看脚下是否沟壑纵横，是否荆棘密布，只有不留恋往事，专心向前，才不会被磕绊。

尘世间，不管走到哪儿，哪儿都是起点，哪儿也都是终点，每一个脚步落地，都会再抬腿向前，一生该怎么走，没有预演，没有画好的路线。人生就是赛跑，和时间赛跑，它是无情的，我们是多情的，当有情遭遇无情，我们只有向前，不能回头看，不能稍作停留，我们和命运搏斗，苦也罢，累也好，只为生命嘎然停止的那一刻，无悔无怨。

红尘中的行走，丈量的是脚步，走出的是人生。始终相信，最好的时光，一直在路上。而遇山，遇水的过程，也是修仁修智的过程。只要走下去，便一定会相逢那个更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