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特根斯坦丨我像一个骑在马上的蹩脚骑手一样,骑在生活上
2018-07-02 23:53 编辑:融雪萍
让我们做人
基督教不是一种教义,我是说,它不是一种有关人类灵魂已经发生的和将要发生的事情的理论,而是对某些在人类生活中实际发生的事情的描述。因为“罪的悔悟”是一个真实的事件,通过信仰产生的绝望和拯救同样也是真实的。谈及这类事情的人(例如班扬)不过是在描述他们身上已经发生的事情,不管是否有人想要给它抹上什么光泽。
当我构思一首曲子,像我每天经常做的那样,我的上下牙齿总是在一起有节奏地摩擦。以前我就已经注意到这一点了,尽管那么做我常常是出自于下意识。更有甚者,我正在构思的那些音符好像是由这个动作产生的。我相信这可能是构思乐曲的一种相当常见的内在方式。当然,不动牙齿我照样也能构思,但是在那种情况下,音符往往像幽灵,显得暧昧不定。
思维也有一段耕耘的时间和一段用来收获的时间。
如果我只是为自己在思考一个题目而没有想到去写成一本书的话,我会一直绕着它跳来跳去。那对我来说是唯一自然的思维方式。强迫自己的思想纳入一个规定的秩序之中,这对我来说是一种折磨。现在,它还值得去尝试吗?
我在整理我的可能是毫无价值的思想时,浪费了不计其数的努力。
人们有时候说,他们无法对这个那个做出判断,是因为他们没有研究过哲学。这是恼人的胡说,因为借口说哲学时某种类型的科学。人们谈论它几乎像是在谈论医学。——另一个方面我们倒是可以说,那些从未进行过哲学研究的人,例如,像大部分数学家,他们没有配备合适的视觉器官用于这种类型的探索和细查。这几乎就像是某一个人,他以前没有在森林中寻找过草药、浆果或别的植物,所以他什么都找不到,因为他的眼睛没有受到过训练,去辨别这些东西;他不知道哪些地方时该特别加以留意的。与此相似,一个没有哲学实践的人,他会在藏有困难的所有草丛地带旁一溜而过,而已经有所实践的人则会停住脚步,觉察到附近有困难存在,尽管他一时还无法看见它。——而且,这对某些人来讲一点也不奇怪,他知道那个人在找到困难之前得花多长的时间去探索,即便那个人是在实践,并且认识到了有困难存在。
巧妙地隐藏着的东西往往是很难找到的。
宿命论:只有用最可怕的痛苦来写它才是许可的——如此一来,它才别有一番含义。但出于相同的理由,当有人主张它是真理时,那也是不能许可的,除非他自己是在极度的痛苦中说起它——它绝不是一种理论——或者,换一种方式讲:如果它是真理,也不是像已经表述的那样似乎一看就能明白。它少有理论,更多的是一种叹息和呼喊。
让我们做人。——
我在从事这项工作时,发现自己跟那种人处境很相似,他煞费苦心也想不起某一个名字。在那种情况下我们说:“想点别的东西,然后你会记起来的。”——同样,我得不间断地想想别的事情,这样以便我长期寻觅的东西从脑海里冒出来。
语言游戏的发端极其原始的方式是一种反馈,只有它才能使更为复杂的形态得以发展。
语言——我想要说——是一种提炼,“太初有为”。
圣灵将本质的、对于你的生活是本质的东西放在了这些话里面。关键恰恰在于你只应该清晰地理解即便是在此类描述中清晰地显现的事物。(我不能肯定这一切在克尔凯郭尔的精神中的精确程度。)
没有人会诚实地说他自己是丑恶的。因为加入我这么说的话,尽管它在某种意义上是真实的,但这决不是他人据此可以穿透我的那种真实,否则,我或者会发疯,或者去改变我自己。
关于你自己,你不能写出比你自己更真实的东西了。那就是写自己与写外部事物之间的区别所在。你从自己拥有的高度来写出你自己。你没有站在高跷或梯子上,你只是光着脚站立着。
我像一个骑在马上的蹩脚骑手一样,骑在生活上。我之所以现在还未被抛下,仅仅要归功于这匹马有一副好脾气。
(编辑:王怡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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