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约而至的秋雨
2018-12-07 19:01 编辑：娄秋翠
听，那是叶落的声音；听，那是细雨的啜泣；听，那是流水的呜咽；听，那是苍天的沉默。如约而至的秋雨降落，降落……带着北冰洋的温度，撞击着太平洋的暖流。刹那的际遇只是一闪而过的闪电，瞬间就消失在低沉而黯淡的云幕之中。
在这个冷暖交替的季节，任何的多情，都将淹没于这如潮的枯枝败叶之中；任何的热情和暖意都将随风飘散。鹅黄粉嫩的菊花摇曳绽放，它是属于这个秋天的宠儿。洁白淡雅的丹桂静默守候，清香四溢，它是这个秋天的天使。而我的鼻梁近乎失聪，嗅不到花香。我的泪眼模糊，看不清花儿的娇容。我的感觉麻木，无法判断这雨的晶莹与剔透。只是把它当做无言洒落的泪滴，滑过脸颊，弥散在这季节的风雨之中；不留丝丝的倩影。在残存的记忆之中，挂在嘴角的浓缩盐渍，还不时的提醒着我曾经的酸涩。
属于我的季节，我依稀记得是一个春暖花开的三月。漫山遍野的映山红开遍了每一个峭壁的犄角。你说：“我喜欢杜鹃花。”我铭记于心。在周日的午后，我翻山越岭，去寻开得最艳的，最大的，最好的那一株。细心采撷。置于你的书桌之上。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同学都已到齐。你没有来。同学们在窃窃私语。我知道是在议论着我和你的生活点滴。只是在这种特定的场合，我有深陷热浪包围的感觉。我无读书，满眼是你和我的影子。平平淡淡的同窗生涯，我也不曾感觉你我有什么特别。是学校的那一次郊游，让我感觉到了你的存在。我只身爬到了一块雄奇的岩石之上，俯瞰你的狼狈。你几经尝试，攀登失败，央求我助你一臂之力。我说，“上面太小，站不下你我。”你说，“容得下你的地方，也容得下我。”我这才知道，你我的距离没有那么的遥远，而且还有点儿近在咫尺的感觉。我伸出手。你手心的温度漫过我的胳臂，传到我的心脏；随沸腾的血液，漫过我的脸颊，又熨烫我的喉结……那温暖，那躁动，像涌动的火苗，舔舐我的每一根神经。
天渐渐变得黯淡，你还是没有回来……杜鹃花开始现出萎靡的倦容……我迫不及待的去问老师，关于你的讯息。老师告诉我，你已经转学，不清楚详细地址。我绽放的心如杜鹃花一样在没有水土的滋养下枯萎。
望着窗外的远山，黛青色的脊梁延伸到云际。而满山的杜鹃花隐匿在茫茫暮色之中。我感觉到你从我身边擦肩而过，你走到了崖上，开成了一株最艳，最大，最好的杜鹃花；而我则是崖底的岫岩，年年守望你的盛开，却再也无法走近你，去抚慰你的绽放。而所有关于你的信息，只有借风来嗅，借雨感知。
我知道，风中有你淡淡的馨香，雨中有你清凉的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