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里坤:草原印象
2020-03-09 10:04 编辑:闵妙菱
巴里坤草原是我曾经梦想的地方,牧人策马扬鞭,驱赶着羊群。麦田里随风摇曳的麦穗,收割的人们挥动的镰。这些场景仿佛一幅幅定格的油画,在我的脑海里。九月,带着我想象的图画出发,我们走进巴里坤这座诗意的小镇。
巴里坤草原·赤狐
巴里坤草原在盛夏到来葱茏绿色的时候来看,你可以感受到草原的辽阔繁盛之美。而我却看到披着金纱的草原,更有一种别样的美。黄昏的时候来,你看到成群的羊群、马群,它们各居一片草地,安闲的吃草。能听见羊儿咀嚼草的声音,沉静而从容。牧羊人坐着,看着远方,想着心事,累了也会斜躺在草地上,和太陽的光线亲密嬉戏。梦醒了,太陽也归山了,他们赶着羊群回家。
而我坚持在早晨七点起来,要看到第一缕光线照耀的草原。你要经得住早晨的冷,漫天的星星都还没睡醒,巴里坤的街道只有早起晨练的几个人,这么安静的小镇。草原就近在身边,我以为很早到了这里,却没有那些羊群来的早,牧羊人很友好地和我们打招呼。我说,我们从乌鲁木齐来,那里曾经也是一片美丽的草原。
金色的芦苇,轻轻拂过羊群的身体,它们淹没在芦苇丛中。我想起2004年开始的第一篇小说《赤狐》,那只红色狐狸就是从巴里坤草原出发。六年的时间,我第一次靠近巴里坤草原,来赶赴一场约会。我期待的那只红色狐狸,会在拂晓时分,第一缕曙光微露的时候出现么,它轻盈的身姿在金色的光芒下,站成一道恢宏的剪影。
兰州湾子·遗落的陶片
清晨时分,从山下向兰州湾子遗址走去,只有一小段路程。微风吹着,带来一些凉意。远处的屋顶,有炊烟袅娜地飘浮,那些像星星般散落的羊群,缓缓地移动,在草丛中忽隐忽现。我终于站在大月氏兰州湾子的指示牌下面,看着木板上刻下的字。"这座建筑面积200平米的石结构建筑遗迹,在发掘中出土了大量的大量的陶器,其中一件陶瓮,内有碳化的麦粒。同时出土的还有大量的铜器铁器均为3200年前的遗存,据考察,这是大月氏王庭所在地。"
我依稀看见一个妇人用这个陶瓮去河边汲水,木柴架起的篝火正在烧煮已经微热的牛奶。襁褓中的婴儿被火光映红的小脸,在睡梦里还吮吸着小手指。男人们已经去树林深处狩猎,女人手中的骨针,在缝补一件秋天御寒的单衣。
远去的只有历史,这些散落的陶片遗存在某个博物馆的橱窗里。那些女人、男人还有孩子的身影消失在历史的晨雾里。我想走近他们,而此时却只能站在一堆石头圈起的城堡之中遥想。那些散佚的故事,随着飘渺的炊烟,封存于时间的沙漏。
清代粮仓·金色麦粒唱歌的麦田
我循着麦香走近清代粮仓,而她隐藏在巴里坤小城的某个街道的深处,静默地站在历史的烟尘之中。偌大的粮仓,由八座土木建筑的仓廒构成,隔寒防潮,适宜储粮。至今已有230余年,现在依然能使用。那些斑驳的农具,靠在粮仓的墙角,它曾今被怎样的主人触摸过。青色的石磨,碾过唱着歌的麦粒。打麦场上的人们,带着草帽唱着歌子,收获丰收的喜悦。那头老牛的牛角被耙犁上的绳索磨的光滑,被翻起的黑土地,种下大麦和青稞。曾经被500战士驻守过的粮仓,如今已是物是人非。除了好奇的我们,片刻的驻留,探访历史的遗痕。那些青铜兵器的光,那些曾经唱歌的麦粒,那些耕种的人们以及他们的生活,都消失在历史的书页之间。也许最后只留下几个句子。而我们曾经试图走近他们的生活,也只是一种徒劳。
巴里坤小城,我们穿过金色树林,走过金色麦田,在夕陽的余晖中离开。
查看更多>>上一篇:北疆的秋天 下一篇:千泉湖的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