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读散文 | 思母殇

2021-12-19 20:06 编辑:云彩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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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曾向健

上世纪三四十年代,旧中国耻辱的日子,外侵内乱,香港沦陷,丧失国土的香港原住民无以为生,民众流离失所。当时,尚不懂事、且年幼无知的母亲为了不至饿死,被送人了并跟随大批难民涌入大陆。不知是否母亲的双亲是刻意所为或为无奈,尚无可知!悲惨之下离开了生她之地,再无踏足。母亲至老归去仍不记得父母是谁在何方,亦忆不起自己有否全名,只依稀自己小名叫囡。待我长大后才知道囡乃粵语地区女儿的昵称!

出生战乱时期,母亲的童年是不幸的,但却幸运的活了下来,并有了我们几兄妹。在进入大陆过程中想想那细小的身躯承受了多么苦的辛酸,冷饿惨况不敢想象。

母亲不晓得亲生父母的下落,待有机会寻找时,托过港客多人打听寻找无果。恰逢六七十年代那个神鬼颠倒,牛鬼蛇神的动乱时期,有海外关系更是人民内部矛盾斗争对象,为家庭着想,更免惹祸上身,避之不及,那能自身撞枪口,逐渐逐渐淡化了继续找寻父母的激情。作为孩子的我不得而知对方是否也有过找寻丟失在大陆的亲生女儿~我的母亲?

母亲与父亲的结合也是在苦难熬过来的。五十年代初,父亲入伍,走新疆、过西藏、守内蒙古,保卫祖国边关,在驻扎湖南株洲一家兵工厂后,母亲不顾目不识丁,语言不通的情况只身寻找到父亲,上演了那个年代属于他们的爱情故事。他们 相濡以沫,同甘共苦,相敬如宾,至死不渝走过了一生。

母亲虽是文盲,但识大体,在物质匮乏时督促当小干部的父亲不媚权贵,不恋富贵,不占公家钱物,安心过着清贫日子,小妹有时难免埋怨别人家父母当干部有鱼有肉吃,就我们家总是吃糠咽菜,我也总感觉那时总填不饱肚子,时常使些小性子。

不能仅靠父亲那点工资,母亲那就养猪,小猪仔挑苗,母亲从四乡八里或从青坑赶墟日挑选精壮小猪苗,可养壮养大卖掉肥猪,却交完了我们几兄妹上学的学费,所剩无几。那时候上小学、中学是要学费的,不象现在九年义务教育免费。

  日复一日,母亲操劳了着一家人的生活。    计划经济时代,民众普遍缺衣少食,那时吃着21斤商品粮年少的我在父亲单位院子空旷地开垦了一片菜地,种菜,一心想着帮家里种些菜吃,每天紧盯着小便处大尿桶,随时准备为菜地施肥,为让家里能吃上自家新鲜蔬菜,无所不用其极,不多不少为贫困家里出了一份力。     在当时,在我的正能力带动下,单位院子掀起了开垦菜地的一股风,纷纷种上了菜。有我守着,你们别惦记小解处那桶尿,那是抢手货,金贵着!各种菜户惦记着呢!单位有一领导也种菜,两眼冒光,看到桶里满满金黄金黄的东西,满心欢喜,悠哉悠哉提桶过来了,一瞧,一转眼间,空了。嘴上嘀咕嘀咕,悻悻的走了。没错,我干的,那可是我家菜地的肥料。


父亲微薄的工资,维持不了一家生活开支,前手接着后手空。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油盐酱醋一样都不能缺,无米之炊,真难为母亲一辈子的操劳。      六年了,那位无私痛爱我们的慈母永远离开了,每毎想起倍感伤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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