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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人一提“哀愁”二字,多带有鄙夷之色。好像物质文明高度发达了,“哀愁”就得像旧时代的长工一样,卷起铺盖走人。于是,我们看到的是张扬各种世俗欲望的生活图景,人们好像是卸下了禁锢自己千百年的镣铐,忘我地跳着、叫着,有如踏上了人性自由的乐土,显得是那么亢奋。 哀愁如潮水一样渐渐回落了。没了哀愁,人们连梦想也没有了。缺乏了梦想的夜晚是那么的混沌,缺乏了梦想的黎明是那么的苍白。 也许因为我特殊的生活经历...

北方的初春是肮脏的,这肮脏当然缘自于我们曾经热烈赞美过的纯洁无瑕的雪。在北方漫长的冬季里,寒冷催生了一场又一场的雪,它们自天庭伸开美丽的触角,纤柔地飘落到大地上,使整个北方沉沦于一个冰清玉洁的世界中。如果你在飞雪中行进在街头,看着枝条濡着雪绒的树,看着教堂屋顶的白雪,看着银色的无限延伸着的道路,你的内心便会洋溢着一股激情:为着那无与伦比的壮丽或者是苍凉。 然而春风来了。春风使积雪融化,它们在消融...

我之所以喜欢回到故乡,就是因为在这里,我的眼睛、心灵与双足都有理想的漫步之处。从我的居室到达我所描述的风景点,只需三五分钟。我通常选择黄昏的时候去散步。去的时候是由北向南,或走堤坝,或沿着河岸行走。如果在堤坝上行走,就会遇见赶着羊群归家的老汉,那些羊在堤坝的慢坡上边走边啃噬青草,仍是不忍归栏的样子。我还常看见一个放鸭归来的老婆婆,她那一群黑鸭子,是由两只大白鹅领路的。大白鹅高昂着脖子,很骄傲地走在...

不要说你看到了什么,而应该说你敛声屏气凝神遐思的片刻感受到了什么。那是什么?伤怀之美像寒冷耀目的雪橇一样无声地向你滑来,它仿佛来自银河,因为它带来了一股天堂的气息,更确切地说,为人们带来了自己扼住咽喉的勇气。 我八岁的时候,还在中国最北的漠河北极村。漫天大雪几乎封存了我所有的记忆,但那年冬天的渔汛却依然清晰在目。冬天的渔汛到来时,几乎家家都彻夜守在江上。人们带着干粮。火盆、捕鱼的工具和廉价的纸烟...

雪,自然不会是绿的,但是它却能幻化出无穷的绿。我一到天池,便得了这个诗意。 在新疆广袤的大地上旅行,随处可以看见终年积雪的天山高峰。到天池去,便向着那个白色的极顶。车子溯沟而上,未见池,先发现池中流下来的水,成一条河。因山极高,又峰回沟转,这河早成了一条缠绵无绝的白练,纷纷扬扬,时而垂下绝壁,时而绕过绿树。山是石山,沟里无半点泥沙,水落下来摔在石板上跌得粉碎,河床又不平,水流过七棱八角的尖石,激...

从戈壁新城石河子出发,汽车像在海船上一样颠簸了三个小时后,我登上了一个叫丰收岭的地方。这已经到了有名的通古特大沙漠的边缘。举目望去,沙丘一个接着一个,黄浪滚滚,一直涌向天边。没有一点绿色,没有一点声音,不见一个生命。我想起瑞典著名探险家斯文赫丁在我国新疆沙漠里说过的一句话:“这里只差一块墓碑了。”好一个死寂的海。再往前跨一步,大约就要进入另一个世界。一刹那,我突然感到生命的宝贵,感到我们这个世界的...

国庆节在石河子度过。假日无事,到街上去散步。虽近晚秋,秋阳却暖融融的,赛过春日。人皆以为边塞苦寒,其实这里与北京气候无异。连日预告,日最高气温都在二十三摄氏度。街上菊花开得正盛,金色与红色居多。花瓣一层一层,组成一个小团,茸茸的,算是一朵,又千朵万朵,织成一条条带状的花圃,绕着楼,沿着路,静静地闪耀着她们的光彩。还有许多的荷兰菊,叶小,状如铜钱,是专等天气凉时才开的。现在也正是她们的节日,一起簇拥...

充满整个夏天的是一个紧张、热烈、急促的旋律。好象炉子上的一锅冷水在逐渐泛泡、冒气而终于沸腾了一样,山坡上的芊芊细草渐渐滋成一片密密的厚发,林带上的淡淡绿烟也凝成一堵黛色长墙。轻飞漫舞的蜂蝶不多见了,却换来烦人的蝉儿。潜在树叶间一声声地长鸣。火红的太阳烘烤着一片金黄的大地,麦浪翻滚着,扑打着远处的山,天上的云,扑打着公路上的汽车,象海浪涌着一艘艘的舰船。金色主宰了世界上的一切,热风浮动着,飘过田野,...

一般人印象中的松树是高大挺拔的,英俊伟岸,直向蓝天。那是说的东北兴安岭,在北戴河的海边可不是这样。沿着海湾全是松树,却没有一棵直溜的。 首先是个头不高。所谓直入云霄者,在这里绝对看不到,倒是有不少没入了山坳。这是因为海风一阵一阵地向岸上刮来,就像有一个巨人强按着树的头,用一把无形的梳子,一遍又一遍地给它梳。松树总是半弯着腰,不能直身,任其揉搓。按常规,树冠应该是圆形的,向上和向外的一圈秀出新绿的...

一条大河有确切的源头,一条小溪是找不到源头的,你看见某块石头下面在渗水,你以为这就是溪的源头,而在近处和稍远处,有许多石头下面、树丛下面也在渗水,你就找那最先渗水的地方,认它就是源头,可是那最先渗水的地方只是潜流乍现,不知道在距它多远的地方,又有哪块石头下面或哪丛野薄荷附近,也眨着亮晶晶的眸子。于是,你不再寻找溪的源头了。你认定每一颗露珠都是源头,如果你此刻莫名其妙流下几滴忧伤或喜悦的泪水,那你的...

远远地,我听见河流的声音,那是一个熟睡的老人,梦境里发出的鼾声。 我轻轻走过去。轻轻地,我不能冒失地走近一位长者。我怀着尊敬的心情,去探望沉入睡梦中的孤独老人。 我看见了河流的睡相。在蒸腾的夜气里,在灰白的雾帐下面,他枕着冰冷的石头,裸身睡在古老的河床。 河流的身体多么柔软和修长,服从坚硬的地理,他弯曲着睡眠,他一路折叠了多少波涛? 我站在河流的身边,我站在一位躺着沉思的老人身边。我不必问他在想什...

我居住的房,在一条小巷背后,有细砖铺成的甬道。甬道两边,很随意地长着一些花草,有凤仙花、鸡冠花、一串红,还有扁豆花。花开好的时候,我穿过甬道回家,衣袖上,息满花的芬芳。花蕊轻盈,像女孩子的眉睫,轻轻张开,一个世界的好,便尽收眼底。 这样的时刻,我总是要感动。尘世迢迢里,或许有辛苦千千万,但草有草的活法,花有花的姿态,一切的生命,都在坚韧而温暖地活着,我们还要怎样的好? 有朋友问我,梅子,你的生活...

文/于世涛 小时候,我总好突发奇想,经常做一些常人想不到的怪事。有一次,为了弄清楚母鸡是怎么下蛋的,我蹲在鸡窝后面想偷看母鸡下蛋,结果吓得母鸡不敢进窝,把蛋下在了柴堆里让猪给吃了。为此,妈妈把我好一顿奚落。 春天栽土豆的时候,我帮着大人挖土豆芽,发现土豆比大萝卜小多了。“要是能让土豆长到大萝卜那么大该有多好啊?”我开始想入非非。于是,我决定把土豆嫁接在萝卜上。怎么嫁接呢?我找来土豆和大萝卜,认...

文:0305 你老了吧,寂寞的故乡啊! 那绚丽的色彩,也被一场寒雨打湿。如今也只剩下一抹铁绣的斑驳啊。 故乡,你在听吗。你我如今别了多少年,又相距了多少千里。我仍还惦记着你的佳处、好处、坏处、莺歌燕舞鸟语花香处、溪水潺潺流过的地处。 如今,他们又去了哪里呢?时光让你泪眼迷蒙,你还可以看见人烟吗?有生机焕发吗? 深冬时,还会有一束竖直的炊烟吗?如若有,是否会 有雪花将它打垂在...

文/上川 小猫的叫声点亮了宁静的院子,在一旁玩泥土的小春抬头望了望四周,蓬蓬的头发在空中转了转就像一把小伞,可是不见猫的踪影,只好去问门槛前的爷爷。爷爷已有八十岁高龄,腿脚不便,坐在藤椅上守着这院子。小春趴在爷爷腿上,问道:“爷爷,这猫在哪,我怎么见不着?”爷爷摸了摸小春的头,露着门牙笑道:“猫就在这门口头,你只要坐在这里,就看到了。”午后的阳光透着独有的宁静,把整个堂前都照亮了,木头做的门槛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