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to女神的惩罚
2020-03-07 22:24 编辑:游怜寒
母校东南校区的教学楼,梦里它是扩建了的,模样依然简陋,在我的脚下颤抖摇晃。我站在最高层俯瞰地面,梦里最高层只是四楼,却仿佛从摩天大楼楼顶看下去,天旋地转。我不记得那幢教学楼确切有几层,肯定不超过四层。我经常梦见学号在我之前一位的同学,今天她和她的同桌在我的梦里欢快地叫嚣。如往常做梦一样,到一个时候就忽的清醒来,恍惚记得一些不那么美妙的梦。
我常常梦见破败的危楼,不那么熟络的老同学,也常常梦见自己被卷进了江湖,被追杀,甚至有槍毙画面。也有梦见飘渺的场景。大一暑假军训的时候我便梦见过一只大而有力的手,只是一只手,紧紧拽着我的左手不放,我用右手一个一个去掰他的手指,却徒劳白费,挣扎着醒来的时候眼前似乎也真的是有一只大手在,急忙闭上眼睛,再睁开来便不见了。老房子多半是闹鬼的,很久以前我梦见被鬼追得遍野跑,逃到堂妹家,却不愿意我躲,于是我又往家里逃,家是老的家,鬼就在家里等我,但是我在梦里又没有真的见到鬼的样子。
梦醒了,便难再睡。
无眠并且无聊的夜晚是会被拉长的。前些日子因为芦苇和渐渐的言语似乎是有趣多了,后来因为芦苇睡眠状态良好,三个人的群经常只有两个人在。渐渐于我其实不过是个熟悉的陌生人,陌生的熟人。也许我们见过,只是彼此没有印象,但也都是在身边的人口里听过彼此的消息的。老早以前我们就有共同的朋友,却不是朋友。
渐渐说偏激的人总是被否定。我一直认为偏激的人容易走上不归路并且注定孤独,如我。我的内在越来越脱离我文静的外表固执并且偏执。事实上我并不孤独,我拥有许多无可置疑的友情,但是我常常自我封闭,这大概便是所谓的围墙原理。小惠不会懂,他只是一味的威胁我长此以往朋友们都会离开我,到时候真的孤单一个人,他爱对我说一句话,受不了你。我心情糟糕的时候就想反驳,受不了就不要受,大可不必理睬我不与我做朋友,我并不会强迫你人与我为友。说这话太绝,我毕竟是没有冷酷到这个境界的。
金钱和能力都没有用,只有生存才是真实的,《荒野生存》里的台词,渐渐十分喜欢这部电影,也认为一心向着自由流浪的我会喜欢,常常提起,事实证明我确实被诱惑了。他是懂电影的人,讲起电影来会滔滔不绝,我看《罗拉快跑》觉得枯燥至极,也觉得三个段落的变换无聊,但是他却做了与影视导论老师一样的分析。我把这句话摆到现实里,便觉得唯心主义了,金钱能力在这个世界就是生存之道,对时天使,错时魔鬼。棱角是个性*,却也是自杀的武器。我向往荒野生存,不需要收敛棱角,也不需要强迫自己为了肮脏的金钱奔波劳碌。然而我不会做小椅子,不会做小桌子,也削不好一双简陋的筷子,甚至连木头都伐不动。我也不会打猎,不会捕鱼,而且对植物一无所知。我在荒野活不了。
苍白瘦削的脸孔与明媚高远的天空交错,一百天过了,想象欢笑着投入谎言的怀抱,有什么不可原谅,阖不上双目,面朝天蓝。我真该闭嘴,真该住手,不继续发表荒诞的言论。一个人的自由,牵挂许多颗温暖的红心,叫人不自由。自由和自私是邻居,近墨者黑。不懂生活,赖皮这样归结。离开了大概便要借口不懂生存了。生存与生活,其实我都不明白。二十二,还不知羞耻地公布无知。每个人都朝我吐一口嫌弃的唾沫,我能潇洒。能么?会么?安静的只是躯干,放下的也只是躯干。心还饱满,却是另一种扭曲的饱满,相生相克的存在,矛盾充斥。我不果敢,犹豫是折磨人的明槍暗器。距离太远。前远后远。没有退路,也找不到前进的道。我希望有那么一朝,烧掉我仅剩的钞票,走上未知的路,悲欢离合一路风景。背着我的热爱。
一个农村妇女心急火燎地跑到邻居家慌慌张张说了这样一句话,伊拉克打起来了,那副模样仿佛战火就烧在家门口。邻居笑了,你又不是国家领导高级机关干部你猴急什么,何况是伊拉克打起来了,八竿子打不着你这儿。但是有觉悟的必然是嘲笑事不关己高高在上的邻居而不是去嘲笑关心时局的妇人的。问题可大可小。我们在夜深难眠的时候咒骂腾讯封建保守得不像话,活活扼杀愤青们的热情。其实有许多牢骚可以发,然而网络被整顿得万分纯洁,不允许我们愤怒。比如我不安于这样的和平宁静,这是要被教育了的,我现在讲的委婉。
日头已经高升,从穷理楼顶探出脑袋,金光四射了。致知401原先我坐的位置靠窗,金色*温暖陽光会宠爱我,窗外的景致足够让我心旷神怡。但是现在我靠墙,仰头看见的是QL的棱角,以及狭窄的一角天空,明亮青春。
去年这个时候我老早逃课一个人踏青去了,说明我还是有进步的,至少能坐得住一点了。勉强可以算作这学期我尚未逃过课,上周明天的那半节体育课伊利是给乒乓巫婆打过招呼的,上周今天晚上的课是试听。不要要求逃课女王太多。嘿今晚有选修,意味今天我统共有八节课,堪比高中。每天每天早起,我渴盼自由的周末犹如在沙漠渴盼望见一小角绿洲。但是每个夜晚依旧是难眠。加之梦魔的狂热追求。我逃得疲惫。
有一晚与抽抽讲电话,讲起我含泪的高中,那是用来祭奠逝去的热情的,于是我哽咽了。我惭愧懊悔自己总是轻易说放弃。心不在身体在做的事体上,以致于总是两个自己打架,又从来分不出胜负来。我不了解自己,我也了解自己。
人们在暗夜女神面前总是诚实的,悲伤或者幸福,无法掩饰也没有必要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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