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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至善《父亲的希望》
2018-04-03 01:41叶至善《父亲的希望》

叶至善 为了把父亲的散文编成集子,又读了一遍他写的《做了父亲》。这篇文章是1930年发表在他编的《妇女杂志》上的。《妇女杂志))的读者不限于妇女,我父亲写这篇文章,是跟有儿女的读者谈谈他做了父亲的心情。我算了算,父亲那时三十六岁,三个儿女,我十二岁,妹妹八岁,弟弟四岁。 文章分五节。开头一节,我父亲说:他自信不至于跟有些人那样,把没有儿女看作人生的缺憾,可是真个没有的话,“也许会感到非常寂寞,非常惆怅...

严慰冰《魂归江南》
2018-04-03 00:44严慰冰《魂归江南》

一悼严朴同志逝世三十周年 严慰冰 1949年6月5日,我的爸爸严朴同志患胰腺癌、脾脏癌,加上胃动脉破裂,逝世于北京。 我失却慈祥的父亲,可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志已经整整三十年了。 春风杨柳年复年,此生几经沧桑,思及往事,泪簌簌下。 我不清楚父亲的全部斗争历史,因为他开始遭反动派悬赏通缉,被迫流亡时候,我尚。在童年。等到我稍微长大些后,家乡正处在严重的白色恐怖下,父亲为革命奔波,两地无法通讯,我根本不...

秦牧《动荡的家》
2018-04-03 00:41秦牧《动荡的家》

秦牧 在人事表格的“籍贯”一栏里,我向来填上的是“澄海”二字。名义上我是广东澄海人,而实际上,在近七十年的生涯中,我在乡间居住的日子不足五年,其它六十多年不是在海外,就是在国内各地度过。至今,我并不能操极其流利的家乡语言,一般的对话是可以的,但是冷僻、深奥、语义双关、含意微妙的一些词语,我就讲不来了。 我们的家从小就是一个动荡的家,它并不穷困,甚至大体地讲,还可以说是个“小康之家”,至少我从小到...

吴冠中《婚礼和父亲》
2018-04-03 00:37吴冠中《婚礼和父亲》

吴冠中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是中国古代知识分子最高的奢望,我有幸品尝过这种欢乐。往事如烟,我和妻已是白头老伴,但当年婚礼中的父亲形象却永不消逝。 父亲是农村小学教员,兼种田,因子女众多,家庭生计艰难,考虑到田地少,子女长大分家后更无立锥之地,因此竭力设法让子女读书,将来出外谋生,留在家里没有活路。为了子女上学,他一生勤俭、节省到了极点,乡里人说他连尿也要憋回家尿在自家粪坑里。我是长子,...

张秀业《父与女》
2018-04-03 00:35张秀业《父与女》

张秀业 为翻寻一件秋衣,无意中又在箱底看到了那条围巾、那是用黑色绒绳结成的,编织着宽宽的条纹……在这素朴的毛织物里,编织着我终生难忘的故事。 是十多年前了,一个风雪漫天的日子,父亲自故乡赶来校中看我。 他着了件灰绸的皮袍,衰老的目光,自玳瑁边的镜片后滤过,直似秋暮夕阳,那般温爱,柔和,却充满了感伤意味……。他一手提了个衣包,另一只手中呢,是一只白木制的点心盒,上面糊了土红的贴纸,一望而知是家乡...

罗兰《父亲的照片》
2018-04-03 00:31罗兰《父亲的照片》

罗兰 偶翻旧照,又看见了许久不敢去看的父亲的照片。 我只有两张父亲的照片,但这两张却代表了父亲一生中的两个重要阶段。 一张是他坐在他工厂的大办公桌前,身穿一套蓝色的工服,手中拿着一支钢笔,微抬着头,一双乐观而又慈爱的眼睛,透过圆形黑边的轻度近视眼镜,向我注视。在那高挺的鼻子下面,那薄薄的两角微翘的嘴唇,仿佛正要绽出一个欣慰和悦的微笑,说: “你回来啦?” “是的,我回来啦。” 二十多年前,我...

汪曾祺《我的父亲》
2018-04-03 00:27汪曾祺《我的父亲》

汪曾祺 我父亲行三。我的祖母有时叫他的小名“三子”。他是阴历九月初九重阳节那天生的,故名菊生(我父亲那一辈生字排行,大伯父名广生,二伯父名常生),字淡如。他作画时有时也题别号:亚痴、灌园生……他在南京读过旧制中学。所谓旧制中学大概是十年一贯制的学堂。我见过他在学堂时用过的教科书,英文是纳氏文法,代数几何是线装的有光纸印的,还有“修身”什么的。他为什么没有升学,我不知道。“旧制中学生”也算是功名,他...

汪曾祺《多年父子成兄弟》
2018-04-03 00:24汪曾祺《多年父子成兄弟》

多年父子成兄弟 这是我父亲的一句名言。 父亲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他是画家,会刻图章,画写意花卉,图章初宗浙派,中年后治汉印。他会摆弄各种乐器,弹琵琶,拉胡琴,笙箫管笛,无一不通。他认为乐器中最难的其实是胡琴,看起来简单,只有两根弦,但是变化很多,两手都要有功夫。他拉的是老派胡琴,弓子硬,松香滴得很厚一一现在拉胡琴的松香都只滴了薄薄的一层。他的胡琴音色刚亮。胡琴码子都是他自己刻的,他认为买来的不中使...

黄宗江《沉船上的父亲》
2018-04-03 00:20黄宗江《沉船上的父亲》

沉船上的父亲 黄宗江 一位编辑朋友来电话,说是正在组一辑“父亲节”的文章,要我也写一篇。 这“父亲节”属西方礼俗,我做为中国一人子人父从未过过,但这的确是个值得提倡的好节日,应附议求同。我生于1921年,已是五四之后,在我家和我自己身上已不存封建孝道,但还是尊敬父母,孝顺父母的,也可说孝还是孝的,顺则未必也。 我父亲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无需列传;但总得略报家门,才能说明他是怎样的无关重要。我父黄曾铭...

叶至诚《几件小事》
2018-04-03 00:17叶至诚《几件小事》

一一说说父亲叶圣陶对我的学前教育我今年六十二了,可是拿不好筷子。人家拿筷,拇指上一只,食指上一只,吃起来,两只筷平行地向碗里伸去,或扒或拣,灵活方便;我却是拇指、食指和中指合捏一双筷,想要吃什么,交叉着两只筷子往菜碗里伸。妻子取笑我说: “人家吃菜是拣的,你吃菜是叉的。”还跟小孙女讲:“不要学你爷爷,你爷爷拿筷多难看。”我就接着说:“是呀,我爸爸妈妈从来没管我怎么拿筷子,我自小就没学会。” 还有...

吴小如《听父亲讲唐诗》
2018-04-03 00:12吴小如《听父亲讲唐诗》

先父玉如公于1982年8月8日在津病逝,一晃已十周年。父亲一生称得起“桃李满天下”,但真正给自己的孩子一字一句讲授古书的机会并不多。记得我十岁左右,父亲早起上班,我早晨上小学,每天同在盥洗间内一面洗漱,一面由父亲口授唐诗绝句一首,集腋成裘,久而成诵。至今有不少诗还能背得出来,都是六十年前随口读熟的。 解放后我们弟兄各自成家,同老人不在一起生活,得亲炙的机会就更少了。五十年代,有一次父亲来西郊北大宿舍小...

吴小如—— 听父亲讲《孟子》
2018-04-02 23:11吴小如—— 听父亲讲《孟子》

先父玉如公于1982年8月8日逝世,转眼已十周年了。回忆自己还在上小学时,每天早晨起床盥漱,父亲也在洗脸间里洗脸,顺口便教一首唐诗。我有不少唐人绝句就是在十岁前后成诵的。在这一段时间里,父亲还口授过《毛诗》和《论语》,都因我读来费解而缺乏耐心,随即中辍。后来又教我读《孟子》,我还比较有兴趣。记得读第一章“孟子见梁惠王”时,父亲问:“梁惠王问孟子:不远千里而来,亦将有以利吾国乎?”亦字何解?我答:‘亦’就是...

牛汉《海琴》
2018-04-02 23:05牛汉《海琴》

牛汉 春二月,刚吃过晚饭,天就暗黑暗黑的了,星星出得还不全。风不大,可冷冷的,很有气势。祖母手扶羊圈门口那棵老枣树,兀立着,面朝南边的天,她不住地在张望和谛听。乌鸦从头顶掠过去,只听哇地一声,却看不见飞的影子。但我心里知道,祖母正在张望着什么,谛听着什么,因为我也正朝那个方向痴痴地望着听着。 每年一到这个季节,这个时刻,我父亲在五道庙前,要把海琴和点亮的灯笼,一块向已经稳在高空的风筝送上去。点亮...

牛汉《月夜和风筝》
2018-04-02 23:05牛汉《月夜和风筝》

在我童稚的心里,父亲很深沉,与父亲的生命能以融合的月夜和风筝也很深沉。深沉,意味着识不透底蕴。对于月夜和风筝,父亲有许多自己的哲学和具有哲理的玄想。他当年不到三十岁,经历了五四运动和大革命,人显得有点苍老。我正值童年,对父亲困惑不解。经过五六十年心灵的反刍,现在才渐渐,地有些理解了:父亲当时精神上很困厄。活得不舒展。 父亲从来不在白天放风筝。祖母说他的风筝是属蝙蝠的。父亲说:“白天不需要风筝,白...

牛汉《心灵的呼吸》
2018-04-02 23:04牛汉《心灵的呼吸》

音乐,在我的童年生活里,是沉重而苍凉的存在。它也是一个世界,我朦朦胧胧地感觉到了,并不理解,更没有真正清醒地走进它的领域。直到现在,对于音乐的理论,甚至普通常识,可以说我都不懂。但是童年时,我听到了许多真诚而朴实的响器的演奏和歌声,强烈地感染了我,它像土地、阳光、露珠。 微风那样地真实。我觉得人世间的确有一些美好的声音使你无法忘去口,它渗透了你的生命,它沉重如种子落在你的心上,永远留在那里,生了...